提纳里没在意，徐节就是说了又怎么样？
没人回信。
徐节也大概猜到了他的心思，随后敷衍的打了个招呼。等狱警离开后，徐节才缓缓开口：“我本来以为，你会和我的敌人是一伙的，没想到你居然和实验体是一伙的。”
徐节说着，颇有种惋惜的感觉。
“你怎么知道的？”徐节歪着头，看向提纳里的眼神满满都是求知欲。
“因为你真的太浮夸了。”
“我以为我做得天衣无缝。”徐节说着，整个人都显出一种颓废感。
当时他进入到所长办公室的时候，就察觉到不对了。
当时他都做好了找不到的准备，谁知道那个文件居然就在办公桌下面的暗格里。而且箱子里两处的纸张状况并不相同，那时候提纳里还只是怀疑，后来徐节出事的时候，才是真的确定。
他在研究所没有和任何人交好，出入过他的实验室的，只有徐节一个人。名单上有他和徐节，所以他便会理所当然地注意起徐杰。恰逢这时，徐节又出了意外，他就是再冷漠，面对受害者的时候，也会放下一份戒心。
这逻辑很完美，但太快了。
一切都更像是巧合一样，这种逻辑其实没有指向性。所以他下意识地怀疑了唯一在明面上的徐节。
这其实也不用怀疑。
徐节这人真的很不适合伪装，即便他处心积虑地装作和自己很熟的样子，过来讨好自己，表面上也很好说话。但是徐节大概不知道，眼神真的会出卖一个人。
因为徐节看向他的时候，从来不会像他说的那样可怜，徐节的眼里有难以自控的戏弄。
提纳里当时就是不知道他和所长是不是同谋，不过这些都不重要的了，因为他清楚地知道，徐节不会信任任何人。同理，所长也是。
所以他才会利用两人之间的关系，给了对方假的情报。
“而且，你可能不知道，当时我给你的情报是假的，东西是假的。所以我很好奇，所长那里得到的，却是真的呢？而且还直接转变成要在海里投毒，我想，所长不是那么傻的人，不会选择和全世界同归于尽。”提纳里问着，看着徐节直接愣住。
那东西说是从人鱼的体内制取，可以引诱人鱼和其他深海鱼类上来。
但也不过是提纳里随口胡诌的。
当时他需要实验进展，又需要众人尽快露出真面目，只得让赛诺配合他。从而让这些人相信他的话，而徐节就是传递这个信息最好的线人。
一开始赛诺那个水箱里的监控器，应该就是徐节装的。不然他也不会在看到自己新换了水箱后，会突然发问了。
徐节调看他这里的监控，一开始还只是赛诺的不喜和破坏，徐节可能没当回事。但是为了稳定，还是需要经常来他这里勘察情况，之后发现不来也没关系，因为监控器就是被拆下来，也不会被损坏。
后来提纳里换了水箱后，徐节才真的慌了。
所以才会和所长一起合作，之后处心积虑地再次进入他的实验室。
可是他真的喜欢人鱼吗？
这一点提纳里却不是很确定。
徐节在看向赛诺的时候，眼神和看向他之前养的那些生物并不一样。
既然没有狂热的爱好，就没有搭上一切的必要。
可是徐节还是来了，不仅全力地帮助所长，还到最后都不愿意供出所长。提纳里都要以为这两人有什么隐藏的关系了。
谁知道徐节听到他的想法后一脸不可思议，随后皱着眉，表示不要把他和所长混为一谈，“我巴不得他早点退位让贤，自然都是装的。不过你原本就是这个性格的吗？也难怪不理解我在想什么。”
徐节略作无奈：“看来所长还是不信任我。”
“他不信任何人。”
“你这话说得真伤人。”
然而徐节还是说道：“你要是想问这个的话，就是我比较想要他死吧。”
“我本来想着，你要是真的这么不中用，让那个老头赢了。那光投毒一事，就足以让他被枪毙几次。后来被派去投毒的时候，心里不爽，就直接把他杀了。”徐节缓慢地说着，好似只是做了一件最平常不过的事。
但是提纳里知道，这里一切都被监听着，也算是徐节的一条罪证。
他知道了自己想知道的，就不会在这里继续待着了。
之后徐节被处刑，研究所的其他人员也多多少少的获罪。最后真正无辜的人，居然只有门口的大爷。
提纳里原本也是要获罪的，毕竟他装的形象挺深入人心的，而且还不是警方的人，算不上卧底。提纳里听到这个后还有些没反应过来，随后和警方解释清楚后，才被放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