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这样，你真是……”
空有些揪心，很多言语无法传达给对方，想说的太多，魈的苦楚也太多，终究只汇集成两人心照不宣的沉默。
“那你真的不打算回荻花洲了？”他问魈：“现在呢？有什么打算。”
魈：“……我守在璃月边境便好。”
“那我和你一起吧。”空仰头望着天，他没发现魈惊讶的看着他，只是爽快的笑道：“话说魈，你原身是金鹏对吗？”
魈应声：“嗯。”
空扬了扬嘴角。
小团雀啊……
他提着的一口气终于暂时放下，幸好，刚才魈没说什么等待业障侵蚀就此放弃自己的丧气话。
第9章 关于体温
“温迪离开多久了？”空突然问。
“他在对面。”魈对于温迪这个称呼还不怎么习惯，就像钟离大人让他改称对方为钟离那时，实在难以纠正过来。
空起身拍拍裤子，伸手拉魈起来。
“走吧，我们去找他们。”
“嗯。”
轻策庄的环境令人舒适，只要翻过无妄坡，迎面来的便是怡人的阳光，在知道往北还有一片林子时，空其实挺惊讶，或许跟妖邪和魔物有关，起初这片林子里有许多白雾，但当下已经消散了不少。
“魈，这里的妖邪被你清理干净了？”空边走边问身旁的人。
对方没否认，他便敛着笑意：“看来我猜对了，你果然会出现在魔物聚集的地方。”
对于他的话，魈倒是显得有些疑惑：“你猜了什么？”
“这个啊……”空收回目光，并无隐瞒的意思：“温迪觉得你在这里，他问我想不想知道理由。”
“我就说你绝对会出现在妖邪气息很重的地方。”空双手叉腰，神情略显得有些骄傲：“魈上仙绝不可能放下璃月不管，对于威胁璃月的妖邪和魔物，也绝不会置之不理，对不对？”
他对魈眨眨眼，对方却将视线挪开了。
“守护璃月本就是我的职责。”魈的解释还是那般简单，空几乎猜到了他会这样说。
“你说的没错。”他无法提出相悖于对方的言论，毕竟未经人事，许多人被厄运缠身，又被温柔眷顾，本就矛盾，回望经历的所有，艰苦总是敌不过人间那些极其短暂却又及时赶到的温情。
他们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其实更多的是空在说话，魈多数时候只回以几个单音。
在沿途的溪水边，他们找到了坐在草地上的温迪，这位风神正眯眼休酣，他的头上趴着熟睡的派蒙，贝雷帽摘下来被抱在怀里。
空和魈的动静不大，才接近，温迪便睁开了双眼，扭头挂上副笑嘻嘻的表情：“晚上好啊，聊得开心吗？”
“我们吵醒你了？”空蹲下来，伸手挠挠派蒙的肉脸，被睡迷糊的小家伙一把拍开。
“我没睡着喔。”温迪拍拍身旁的空位：“要坐下来看看风景吗？那边的山很漂亮。”
空和魈顺着温迪指的方向看去，发现远处的山峦顶部是白色，应该是少许积雪，圆月一半被山尖遮住，逆光将雪染成为银色。
魈与人相处时话并不多，他在旁边坐下，知道温迪在看他，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空观察那两人的神情，又想起了海灯节那次。
很奇妙的感觉，魈与温迪和钟离见面时，显得像许久未见大家长的孩子。
“偶尔到处走走，看看美景，也不失是一种乐趣。”温迪抬头观月：“空，你说对吗？”
“嗯？”空呆滞一瞬，愣愣的点头：“没错。”
温迪前一句话明显不是说给空听的，后一句却询问他的意见，奇怪……
“降魔大圣，你觉得呢？”
又问魈了？空用迷茫的目光望着一脸淡定的温迪。
对于他们的言语，魈只嗯了一声。
“诶呀，看来我们三个人的想法都大差不差嘛。”人精巴巴托斯叉腰，末了毫无征兆来那么一句：“那魈要不要跟着空去旅行？”
“对，要不要和我……”空顺着温迪的话，突然发现不对劲：“和我什么？”
魈侧眸看他们：“……”
“老爷子那边我去说，我办事你放心。”温迪拍拍魈的肩膀：“和空一起散散心吧，坚守岗位这么多年，请个假的话，老爷子应该还不至于不允许。”
“我不会离开璃月。”魈拒绝了对方的提议。
“……唔。”温迪托腮，烦恼的看着魈：“那能怎么办呢？摩拉克斯的命令你总会听吧？”
命令两个字的含义太深，契约之神的命令，魈绝对无条件执行，他唇线下压看着温迪，虽神情未变，但明显能察觉到心情沉重了许多。
“开个玩笑。”温迪见对方这般模样，耸肩，将头顶的派蒙抱下来交给空，自己后仰倒在草地上：“空，你劝劝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