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来璃月，很多事还真得经过凝光那一关。”空耸肩，末了接着问：“那万叶又是因为什么心事重重？”
万叶沉默片刻，抬眸：“虽然我知道你是在带领话题偏向我，我也确实有些在意的事，只不过，真的很明显？”
被看穿小心思的空嘿嘿一笑：“你有心事，不妨说说。”
“嗯……”万叶沉吟两秒，认真的模样真像是在讨教：“你遇到过，关于感情上的问题吗？”
嗯？
空在心里揣摩这句话，下意识张口：“当然……”
话才说一半他又突然停下，直愣愣着眼睛看着万叶：“你指的什么感情问题？”
“朋友之间？或者……”难得妙语连珠的万叶此刻竟迟缓了许久，仿若在心里寻找某个合适的词语，最终却只是吐出两个字：“家人？”
刚才以为在问爱情，正要谈及他与魈之间的感情问题的空顿时呆住，为了不引人误入歧途，他佯装咳嗽两声：“……既然你明确问的话，我好像还没遇到过关于朋友，或者……家人，之间的感情问题。”
“那旅者方才是想说什么感情问题？”万叶抓住了重点，话题再次偏向空。
“……”空心虚的看着笑盈盈的万叶，长叹一息：“万叶，你从始至终就想着问我的心事吧？”
“我们最初不是就在讨论这个问题吗？”万叶一点也不慌乱阵脚，反倒轻松的等待着空的回答。
语言艺术相交于万叶，空甘心于下风，他仰头苦笑：“其实算不上心事，只是最近的苦恼罢了，也算感情问题吧。”
因为是他与魈之间。
“因为与你同行的那位朋友？”万叶猜测。
“唔。”空有一搭没一搭回答，注意力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吸引，他抬头望向海上，不远处来了几只枫丹的游艇，应该是巡逻艇。
“我去船里面躲躲。”他对万叶挥挥手：“等会儿再聊。”
与万叶相互告别后，空转身回船舱，开门进去那一瞬，里面出来个人，看着装应是稻妻人，衣袍火色宽松，浅色的长发马尾扎起，抱臂的双手中携带着一把长刀。
气息有些熟悉，好像在哪里感受到过，空没看清楚那人，只擦肩，进门后还听见外面那家伙悠扬的声音。
“小叶子，饿了吗？我烤了堇瓜。”
小叶子叫的是万叶？
空往室内去，边想事边顺便去掉手套，进了其中一个房间后再绕过帘子，魈就靠在不大的船窗边休酣。
空轻声上床，隔着魈将船窗的帘子拉上，随后便被魈伸手抱住。
“有游艇。”空伸手摸摸魈的额头，轻声问：“还难受吗？”
魈晕船，这种情况不令人惊讶，就连空在船上待久了也会难受，何况是久居陆地的魈，同样晕船的派蒙在另一个房间里睡得昏天暗地，空偶尔会去看看她确认有没有脱水。
相较于派蒙，魈其实还要严重些，枫丹海域面积很大，又是下潜又是乘船，前段时间在下城区绕晕了头，现如今好不容易得到些空闲，却又因为晕船状态不佳，空最近的心事其实就是这件，魈陪同他一起旅行，仿佛一路上都在吃苦。
“无妨。”魈抱着空，头埋在空的颈窝里，呆了一会儿后抬起头：“在想什么？”
“在想魈上仙原来也有如此虚弱的时候。”空把玩着魈的头发，垂眸看着他：“等这段时间过去了，我们回陆地上呆一段时间吧。”
魈看着空的眼睛，闭眼亲吻他的侧脸：“不必为我担心，做你想做的事情就行了。”
“……”空虽然很感动魈的说法，但实在不明白对方为何亲上瘾了，他空荡的腰上游离的那双热腾腾的手更是过分，魈的想法现如今是真一点也不藏着掖着。
“等会儿……”他推了推魈：“这是在船上，游…游艇还没离开。”
“游艇的目的不是我们。”魈没打算停下，他用鼻尖蹭蹭空的鼻尖：“片刻就好……”
“这样你就会好受些吗？”空觉得不合时宜，更觉得不好意思。
但魈认真点头的模样让他无法拒绝。
不知是不是海风作祟，海面后来不再平静，波涛将船荡得一上一下，酿得房里也是如此，将空弄得苦不堪言，等说好的片刻过去，外面已然天黑，撩开船窗帘子看，海面平静了，巡逻的游艇也没了踪迹。
过去几个小时空都不记得了，他在船舱里休息，等魈带回来晚餐，听对方回报了派蒙的情况后，迷迷糊糊的又要睡觉，下意识伸手寻觅暖源。
“魈，你真的好些了？”他嗫嚅着声音问。
“嗯，好多了。”
空闭着眼睛笑了，他伸手摩挲魈的脸，轻轻捏了捏：“狡辩，你就是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