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团聚一次自是少不了一顿饭，得亏他们租的房子里带有可伸缩折叠餐桌，不然十个人真的是坐不下。
送走人后房子便空了，餐桌被打扫干净，剩菜剩饭存在冰箱，经过长时间的忙碌，一时空闲下来都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她抱着胡静静送的小猪抱枕窝在沙发上，看着柳云音最近强烈推荐的悬疑电影。
沙发一边陷入下，唇上冰凉，她垂眸看一眼放心张口，樱桃十分可口，汁水酸甜，还有凉爽的风。
真是舒坦。
她任由某人抱在怀里，当然不是因为她因恐怖片段害怕才出此下策的，手被紧紧扣着，看着看着就变了味。
“要……喘不过气了……”她挣扎着说，男生这才放过她。
“这么久了，怎么还是不会换气？”
杨清允捂着咬破的唇，气鼓鼓的没理他，电影在甜蜜的氛围中接近尾声。
忽的电视机一闪黑屏了，连带头顶的灯也熄灭。
“怎么回事？”
许攸远用下巴蹭蹭她的发顶，淡淡回答：“应该是在维修，附近线路老化有点严重。而且之前房东也说过了，你是不是没听进去？”
“……”
那时候她好像……
带着耳机和小姐妹聊加密内容，连听都没听。
“那怎么办？才三点。”她说，“这样一个下午都会好无聊。”
许攸远：“可以出门。”
“不想出门。”
她捏捏男生的手指说，然后仰头映入眼帘的是男生凸起的喉结，随着吞咽动作上下滑动，视线中能看见他清晰的下颚线，脖颈处的血管很明显。
鬼迷心窍间，她仰起的头再上向抬了抬，吻在那个极其危险的地方。
软软的触感让许攸远一惊，他低下头，眼底墨色泛起波澜，眯起的眸子透露些意味不明的味道。
杨清允回神后下意识想逃，但，为时已晚。
男生禁锢住她的手腕放在唇边留下一个吻，“胆子这么大。”
“你是想么？”
“想、想什么？”她害怕地往后靠，现在就是泥菩萨过江，自生难保。
干什么啊！！色胆包天，玩脱了吧！
下一秒，亲吻铺天盖地袭来，她睁不开眼，热得出汗浑身黏腻，面对许攸远只能任凭索取，手搭在男生肩上，不过几分钟熨得平整的衬衣变得皱皱巴巴。
清醒过来时，背后的触感是柔软的蚕丝棉被，空调的冷风呼呼吹着，唇齿间隔开距离。
杨清允或许永远不知道，现在她的样子是有多么动人，红唇湿润渡了一层水光，微微张开喘气，实在是让人邪念横生。
杨清允看着他越来越远，情到深处怎能不动容，异样的反应早已清晰，擦枪走火不是经常发生，吃到肉的小姐妹时不时连麦聊加密内容，思想不由得换了种颜色。
想去洗手间解决的许攸远措不及防被她拉住，他眼眸暗了暗，“怎么了？”
他看着女生涨红了脸，话似乎难以开口，纠结的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你那个、就是……憋着会不会不好？”
他笑出来，捞起女生的发丝嗅到了与他相似的清香，“她们教了你些什么？”
女生羞耻地不说话，选择装死。
“我怕你心里没底。”许攸远神色认真地说，“按照我父母给我灌输的思想来说，无论什么事迈出那一步就要负责。”
“你是怕吗？”她抚上那张好看且严肃的脸。
“怕，怕你后悔。”
对视间男生的手覆盖住她的手，杨清允听见自己的声音在这昏暗的回响——
“如果我说，我不后悔呢？”
“你该怎么办？”
回答她的是比以往更难以招架的吻，这让她明白，千万招惹一个有自制力的男人，开了一个口那便覆水难收。
……
“你手好凉……”
手臂遮住眼睛，第一次做这种羞涩的事情，她不敢睁眼，下一秒嫩滑的肌肤被毛扎了下，痒痒的。
“那这样呢？”
杨清允睁开眼，视线中的男生袒露胸膛，衬衣松松垮垮的落在手肘处，手上戴着熟悉的可爱小兔子手，瞬间血液沸腾，她要没命了。
每一次触碰，都让她保守折磨，但全部都只是开端。
撕扯包装袋的声音十分突兀，还未准备完全的她忍不住出声：“你、你什么时候准备的？”
“乔迁的礼物，你喜欢吗？”
随后她说不出一句话，所有的词语都撞碎，洒落在被单上，耳边就剩下小小的泣声，动作一下轻一下重，杨清允分不清是在轻柔云上还是在面对狂风暴雨的渔船上，迷糊间甚至感受到了汩汩而下的水流。
分不清是泪还是汗。
“被子……不能脏……”她耗尽力气说出一句话。
“……嗯。”
她靠在男生肩上喘息了一会，倒下时背后的触感同样柔软，又重新坠入名为爱的湖泊里。
……
醒来已是凌晨，杨清允揉揉眼睛，身上换好了新的衣物，床头的手机铃声吵的她头疼，大脑还未开机凭着肌肉记忆划开接听。
“喂？”
收到的是来自小姐妹开水壶般的尖叫声，对面的胡静静要疯了，一早上看见这么香艳的一幕。
“你们昨天还挺激烈的啊？”
“啊？”
一头雾水的杨清允清醒过来，发现打的是视频电话，屏幕里的她领口撇开，露出的是密密麻麻的红痕，惨烈十分惨烈。
“你们俩都可以去开个草莓园了。”胡静静评论道，转念又想到直播时网友问的那个问题：“你们昨天数了几只羊？”
话落，视频通话卡顿一下，对方挂了。
胡静静立马进行文字信息轰炸。
杨清允一条没回，脑子里都是浆糊。
完了！完了！！
她没脸了！
“什么完了？”
许攸远一进门听到她双目无神地念叨，她慌张地简要说明刚才的荒唐事。
“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许攸远伸出食指刮一下她的鼻子，“昨天下午他们打电话来过，你忘了？”
一颗炸弹仍在她脑中炸开，发出毁天灭地的巨响！
啊啊啊！
她真的不知道啊！！
……
后来胡静静欠揍地提起这件事的时候，黄越锋叼着棒棒糖绘声绘色地描述同许攸远打电话的情景。
“兄弟，礼物收到没？”
听了几分钟盲音，黄越锋问：“兄弟在不？怎么不说？”
随即他听到好兄弟非常不耐烦地丢下一句“在忙”，然后火速挂了。
留下愣住的黄越锋。
“干什么，这么冷漠。”
后来才大彻大悟，原来是打扰到人家的美好生活了。
————
那次后，杨清允再也没招惹过他，事情也渐渐淡下去成为记忆的一部分。
某天，杨清允在房间里翻找半天，找不到要的东西，嘴里嘀咕道：“毯子呢？怎么不见了？”
“怎么了？”许攸远端来一杯咖啡，“在找什么？”
“我那个浅绿色的毯子不见了。”
杨清允看见眼前的人僵了一下，然后开口说：“是有小麦穗图案的那个吗？”
“是。”她眼前一亮，“你放哪了？”
“那天……你说扔掉，然后我把它和手套都扔了。”
“……”
隔天，杨清允在床上重新看见了熟悉的小毯子。
“你没扔，还是捡回来了。”
“定制的。”
在一个吻后，杨清允失去了她第二块毯子。
始作俑者吻着她的额头，嗓音低沉：“扔吗？”
“……”
她咬牙切齿：“不扔留着让你洗干净下次再用？”
许攸远眸色暗下去，“也不是不行。”
—全文完—
【作者有话说】
问：攸杨一晚上数多少只羊？
杨清允：……
许攸远：没数过。
作者望着远处的红色金属物，忍不住瑟瑟发抖：别问，问就是数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