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亦寒安抚性地捏了捏他的手：“没事。”
医院的长廊慢慢变换，蓦地透进来一束强烈的光，映照在二人身上。
刺眼的光亮让喻观在走出的一刻不由抬手遮了遮，再一睁开眼，就看到自己在一个舞台的正中心，而舞台的周围围坐着无数名观众，正直晃晃地盯着他。
“这……”喻观愣了愣。
这是一个巨大的演播厅，上空架着上百台电视，电视里正播放着每个玩家在闯关的画面。
而中心最大的一个屏幕画面，正是喻观现在所处的场景。
喻观一扫而过，在那些繁乱的画面里，喻观精准捕捉到了一个小丑的镜头。
那个本来已经被时亦寒杀死的小丑。
似乎有所感应，在喻观抬头看见小丑的同时，屏幕里的小丑也抬头直视屏幕，仿佛和喻观对视一般，露出了一个阴森诡谲的笑容。
喻观浑身一个激灵。
他再次细看那些画面，越看越觉得脊背发寒，扯了扯时亦寒的衣袖低声问：“你有没有觉得，画面上的这些人都很眼熟？”
“又或者说，这些画面都很眼熟。”
“是我们同场其他玩家的视角。”时亦寒答。
这些画面里的人物，居然都是围绕着他们展开。从身边的祁苏卓文昊，再到今天遇到的杨天浩，之前的康柔方定……
屏幕上的画面，竟然都是他们遇到过的玩家，在和他们同副本时的视角！
“楚门的世界……”
喻观脑子一嗡。
第113章 吻这么欲你们不要命啦
喻观立马回头四处看去，发现在场除了他和时亦寒，刚才的其他玩家竟然一个不在。
环顾四周，观众们看着喻观，目露审视。而他们每个人的手里都拿着一个手机，在屏幕上敲敲点点着什么。
喻观知道，这是在发弹幕。
他能看到这些弹幕。
【没意思了啊，他好像猜出来什么了。】
【哎，喻观长得是真好看，可惜是个同，不然我就能冲了。】
【你冲个der，sb。】
【姐妹会骂多骂点。】
【他受伤了，有种战损的美感，简直猛戳我xp！斯哈斯哈。】
【时亦寒咋回事啊，一点都不专业。这下喻观不就啥都知道了吗？】
【不是，就这么结束了啊，我都没看尽兴呢。】
……
那些字眼在他面前滑动，从他的衣着长相到性向，无一不讨论。
这种感觉太可怕了。
喻观慌忙扭头寻找时亦寒，发现时亦寒就站在原地凝视着他，眼眸幽深。
而他身后的所有屏幕，都在这时转变成了同一个画面。
喻观站在舞台上的画面。
聚光灯集中在喻观身上，密密麻麻的摄像头闪个不停，每一个微小的动作都被镜头无限放大，一举一动无处遁形，曝露在公众面前。
“喻观。”
不等喻观开口，时亦寒上前一步，轻轻将眼前的人揽入怀中，像对待至宝那样轻柔地抚摸着喻观的鬓发。
可他的话语露骨又直白。
“这些都是假的。”
“祁苏，卓文昊，艾梦，罗磊，小丑，游弋，陆景宁……”
时亦寒一个一个缓慢念着。
那些他们熟悉的名字。
念到最后，他停顿了一秒。
“别说了。”喻观闭了闭眼。
在看见弹幕时喻观的心里已经有了猜测，但越接近真相就越是恐惧，潜意识不想再听时亦寒讲下去。
可时亦寒只给了喻观这一秒抗拒的时间。
“包括我。”
“喻观，我也是假的。”
话音落下，全场哗然。
观众们对这种情景相当喜闻乐见，屏幕上的镜头放大再放大，恨不得怼脸拍摄喻观此刻的表情变化。
喻观已经顾不上这些了。
回忆着那些过命的交集，回想起和那些人在现实的接触交流，喻观有种三观被打碎重组的虚幻感。
他踌躇着抬起手，用指腹细细描摹着时亦寒的脸，勾勒他脸部的轮廓，轻点他的泪痣。
又轻又慢。
“从你进入这个游戏开始，现实世界的一切也都是假的。”时亦寒继续说。
“等等。”喻观揣摩时亦寒的话，反问道，“你刚刚说是我进入游戏开始，所遇到的一切都是假的，也就是进入游戏之前遇见的都是真实的。在这之前我就听说过你的名字，所以你们在现实世界是真实存在的对吧？”
“是。”时亦寒哑然失笑。
即便是这种情况下，喻观的理智还是能快速回笼，分析他话语里的逻辑，然后推论出其他信息。
“明白了。”
“明白了？”这个反应有点出乎时亦寒的意料。
喻观点了点头：“那我们现实世界再见。”
【啊？这么乐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