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那段没有了。彼时,他才又后知后觉的察觉,不止迟归没有了,就连“宁忘”这个角色也消失不见,像是从来没有出现过。
    他打开浏览器搜索“宁忘、迟归”,回答他的是一片空白。
    难道他最后其实是失败了?他死后迟归还是被沈萧杀死了?
    宁望再也忍不住,崩溃哭了起来。
    祁来给他吓了一大跳,手忙脚乱的问他:“哎呀,你怎么又哭了,到底是怎么了?”
    宁望没办法回答他,毕竟穿越这种事除非亲身经历,否则很难让别人相信。
    “祁来,我不知道该怎么说,谢谢你来照顾我,过两天我请你吃饭,你现在先回去吧,我想一个静一静。”
    祁来不放心道:“你一个人可以吗?”
    宁望点点头,再次向他道谢,而后才送走了他。
    祁来离开后,宁望一个人坐在病床上发呆,直到现在他仍然有种不真实的感觉,他真的穿越过吗?那些和迟归在一起的时光,真的存在过吗?
    下午宁望给自己办了出院手续,然后回了家。
    当他打开公寓门,就呆在了门口,对于这里来说,它不过和他的主人分开了一个星期的时间,可对宁望来说,却是数十年之久。
    过了十几分钟,他才走进去,果不其然看到了阳台掉下来的晾衣杆,晾衣杆是金属的,很沉很结实,被它砸晕过去确实是有可能。
    宁望默不作声地把晾衣杆重新安好,然后又把房子彻彻底底打扫了一遍,做完这些天已经黑透了。
    宁望坐在客厅沙发上,看着空旷的,干净整洁的房子,忽然觉得很迷茫。
    接下来该做什么?
    虽然很不承认,但宁望其实很不喜欢这个房子,太空了,总显得他一个人很寂寞。他很想能有一个人陪在他身边,以前不知道会有谁愿意陪着他,他也渐渐习惯了独来独往。后来身边真的有了一个人,那人如今却还是,不知所踪。
    宁望只有有事做的时候才能暂时遗忘痛苦,一但闲下来,思绪活络了,就是在不停不停的想迟归,想到痛彻心扉也不能停止。
    他彻夜未眠,第二天就去了公司上班。
    祁来一看他出现在公司,震惊得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大哥,我没看错吧,你昨天不是还在医院吗?”
    宁望淡笑道:“好得差不多了,在家里也没事干,还不如回来上班,对了,你给我请了几天假。”
    “十五天,”祁来闷闷道,“你这么积极,老王知道了又得拿你来敲打我们了。”
    宁望被他丧眉搭眼的表情逗笑了,老王是他们的头,总是秉持着宁愿少吃一口饭,也要多跑一个业务的信念打压下头的员工,宁望跟他最久,早已经习惯他的做事风格,像祁来这种晚两年来的,自然是苦不堪言。
    宁望没办法阻止老王,只好安慰祁来:“怎么会呢。”
    和祁来分开之后,宁望先去了人事销假,然后才回到办公室。
    还没走到办公室宁望就听到老王那大嗓门在开会,一会儿夸夸谁又搞定一个大客户,一会儿骂骂谁这个月的月绩连吃饭都不够,十几个被骂的头也不敢抬。
    宁望想过会儿再进去,没想到老王已经看见他了,就指着他道:“你们看看,小宁昨天刚出院,今天就回来上班了,看看你们怎么好意思拿着摸鱼的高薪工资!”
    有了宁望这个现身说法,这场会议又延长了十分钟,这下宁望就收到来自多方面的怨恨眼神,宁望站在老王背后,憋得想笑。
    好不容易老王骂够了,终于走了,众人犹如一滩烂泥倒在椅子上,怨声载道:“宁哥,你怎么这么拼啊,真受不了你了。”
    “是啊是啊,宁哥刚出院就上班,下次我请病假老王可能都不批了。”
    “哥啊,你还是不是人啊!”
    宁望笑骂道:“行了,有时间抱怨还不如赶紧工作,到时候你们也能当模范。”
    大家又嘻嘻哈哈几句,就开始投入工作了。
    宁望坐回自己的位置,有一种久违的感觉,他穿越前的工作都已经转交给别人了,现在老王还没给他找事,因此他体验了一把上班摸鱼的滋味。
    他又多方面搜索了迟归,结果依然是一片空白,连个同名的都没有,无一不昭示迟归这个人确实是不存在的,那些难以忘怀的时光如同大梦一场,睡醒烟消云散。
    想到这里宁望不由自主又开始心痛,他必须找点事做分散注意力,于是他主动去了老王办公室。
    他敲门后听到老王说了个“进”才推门而入,老王还在打电话:“行行行,我肯定安排好时间,对了,飞机大概几点到,行,你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