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宝“咯咯”笑, 用小手试探着抓风铃。
    路西菲尔欠欠的, 每次宝宝快要抓到, 他就把风铃再抬高一截, 让宝宝抓不到,等宝宝够不到,打算放弃后,再把风铃放到宝宝能够到的高度,引诱他继续玩。
    宝宝屡次三番抓不到,也不着急,就乐呵呵地和路西菲尔玩,笑声没停下来过。
    周而复始,乐此不疲。
    神倚在摇篮边,垂眸看路西菲尔和宝宝互动,这场景让神久违地感受到温馨。
    神殿中上次出现摇篮,还是路西菲尔刚出生的时候,不过他不大老实,而且黏神黏得厉害,不肯乖乖躺着,伸手要神抱,不抱就眼巴巴地看着神,不一会儿眼睛中就能凝聚大颗大颗的眼泪,瞧着可怜巴巴的。
    倘或神心软,抱他出来,那眼泪瞬间就消失不见。
    倘或神不想管他,他发觉眼泪没效果后,便不哭了,不浪费表情,换个方式继续。
    小路西菲尔的眼泪,没什么诚意。
    但对神格外好使。
    十分管用。
    后来等路西菲尔会爬了,摇篮就困不住他了,神胆敢把他放进去,路西菲尔嗖嗖就爬出来了,那时他还没长出翅膀,个头儿也没有摇篮高,为了防止自己摔下去,他把枕头和被子丢在地上,垫高,然后从摇篮爬出来,换个方向,用脚够被子枕头,平安着陆。
    再后来,他能蹒跚走路了,就把摇篮推着运出去,丢下九重天,毕竟没了躺的地方,他就可以一直赖在神身上。
    当然,神为了奖励他的聪明,又送了他一百个摇篮,放满了神殿,从路西菲尔的小房间一路排到了神殿大门口,成功惹来小路西菲尔的假哭——光打雷不下雨。
    神回想起路西菲尔小时候的模样,情不自禁笑出声,打小就不是省心玩意儿。
    神唤:“宝宝。”
    路西菲尔晃晃宝宝的小手,“看,你另一个爸爸叫你呢。”
    神说:“我叫你呢。”
    路西菲尔脸瞬间胀红,“十几万年前的小名,你要叫到什么时候?现在孩子才是宝宝!”
    “过去你不是神,你说我们不平等,不肯真正承认我们在一起,”神拉起路西菲尔的手,“现在你也拥有了神格,世间万物的信仰从此有了你,我们可以在一起了么?”
    路西菲尔笑。
    神便道:“我们还缺一场婚礼。”
    “办!”路西菲尔一锤定音,“大半特办!”
    路西菲尔起身,行动派的他思路清晰,“我现在去规划婚礼。”说完,一阵风似地刮跑了。
    神望着他匆匆离开的背影,嘴角微微翘起。
    他低头看着宝宝,宝宝见路西菲尔不在了,目光对准神,张开了小手——要抱!不在摇篮里待着!
    神随意将一根手指放在宝宝手心里,宝宝条件反射抓住神的手指,神逗他:“不抱你。”
    宝宝眨眨眼,眼泪慢慢溢上来,和路西菲尔如出一辙的苍青色眼睛中噙了大滴的眼泪,看着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神笑意藏不住,果真和路西菲尔幼崽期性格一模一样,不枉他费尽心思调数据。
    神用另一只手的手指轻轻戳宝宝肉嘟嘟的脸颊,逗他,“就不抱。”
    宝宝盯着他看了一会儿,似乎在确认神的意思,等了好久,没等到神的抱抱,眼泪收了回去,用手拍掉神的手指,闭上眼睛准备睡觉了。
    神失笑,把他抱起来,神在路西菲尔那儿练就了一身抱小孩的本事,精准地知道哪个姿势小孩最舒服,宝宝到他怀里便舒服地眯起眼。
    被抱舒服了,宝宝破天荒地赏给神一个笑。
    路西菲尔写规划很快,等他拿着规划回来,神已经把快睡着的宝宝放在了摇篮里,宝宝正闹着要出摇篮,路西菲尔听见宝宝咿咿呀呀的抗议声,凑过来,“怎么了?宝宝在说什么?”
    宝宝见到路西菲尔,又变得乖巧异常,也不闹着出摇篮了,就冲着他傻乐。
    路西菲尔由衷地感慨:“好乖啊啊啊啊!”
    “怎么会有这么乖的宝宝!”路西菲尔高兴地亲了宝宝一口。
    神:“……”
    路西菲尔顺手把他写的规划塞给神,“你看看这样行不,行的话我就找别西卜去筹备。”
    神对路西菲尔想要的婚礼没有任何异议,可以完全按照路西菲尔的审美来,看都没看就说:“很好,就这个吧,一切以你为主。”
    “成。”路西菲尔从神手中拿走规划,“我去给别西卜。”
    路西菲尔临走前对宝宝说:“宝宝乖乖睡一会儿哦。”
    宝宝冲他甜甜地笑。
    路西菲尔快被萌化了,一脸幸福地走了。
    等路西菲尔出了神殿,宝宝转向神,沉默对视两秒,果断伸出小手:要抱!不在摇篮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