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摆明了羞辱他。
卷他一千多万跑没影的江姜只能咽下这口气，裴知珩只要不要求他还钱，其他做什么都行。
裴知珩的办公室他没有来过，但是接待员告诉他，可以走专属电梯，上到第十七层。
十七层安静得可怕，江姜走近，他见过的那两个助理抱着手臂，明显在看热闹，几个人站成一排，把前面的路堵着。
还是一个戴着金色框眼镜的alpha看到了他，不动声色地打量一番，用文件拍打伸长脖子看得起劲的林助，林助狐疑，顺着他的视线往后一瞧，两只手共同合作，同一时间掐了剩下两个人的胳膊。
众人见到他如梦初醒，让出一条路，好像在列队欢迎。
办公室的门开着，站在他们的角度，看到的内容不多，但是听声音能听个大概。
三个人，裴知珩没有说话，说话的全是那两个陌生声音。
第58章 体力真好
江姜没头没尾地听了几分钟，好像是发生了什么小矛盾，关于感情上的。双方互相指责，寸土不让，江姜不知道哪方是对的，他只能听出来，是一个alpha和一个omega。
占据上风的且声音浑厚的是alpha，语气稍弱像是底气不足的是omega。
江姜徘徊不前，林助朝他挤眉弄眼，不断使眼神鼓励他，让他大胆往前走。
江姜看出他的真实目的，不是心好，是单纯想看热闹。
三个人再加一个他，江姜不敢想象场面会有多乱。
alpha：“你是一个omega，我不想说话太重，但是我提醒你一句，拒绝过你了，你就别跟在身后当小尾巴了，这对双方都是一种困扰。”
omega：“我困扰你了？他都没有说什么，你多管什么闲事，他单身，我也单身，我合法追求，不行吗？”
alpha：“不行，性骚扰不合法。”
omega：“你……”
江姜走到办公室门前，退却了，alpha是裴知珩的好友，omega背着他，猛一转过脸，赫然是白远乔。
他自认他没有尊严可言，但脸还是要的。
“够了。”一门心思低头工作的裴知珩，终于觉得厌烦听够了那俩人的争吵，抬眼看过去。
他的视线明明是往那俩人身上看的，却不自觉地飘向门外。
霎时间，瞳孔微缩，拳头攥紧，周围空气好似凝固，他听不到身旁的吵闹声， 一双眼睛里只能看到那个人。
想走的江姜没想到无意间和他来了一个对视，对他拘谨地笑笑，和在国外接待客人的笑容一模一样。
酸楚又涌了出来，裴知珩偏头错过视线，舔了舔干燥的嘴唇。
碎嘴子表达能力一向很强，此时却一句话都形容不出来这充满意外和惊喜的相逢场面。
为了好兄弟的幸福他奋不顾身，当即拽着白小少爷的胳膊大力拖出去，然后又推了一把江姜，关上办公室的门。
他用力恰到好处，江姜既没有踉跄，也没有摔倒在地。
流通的空气如死一般的沉默。
江姜理了理皱着的衣角，裴知珩不愿意理他，那他只能硬着头皮先开口，“裴总，好久不见。”
裴知珩喝了口水，没有请他坐下，也没有请他出去。
江姜深呼吸，“对不起。”
他做不到像以前那样，熟练地坐他腿上亲他，和他友好交流。
他做出选择的那一刻，注定这辈子只能和裴知珩是陌生人。
水是温的，喝进胃里像是凉的，比干嚼冰块都凉，凉得他脑子都不清醒了，他想把他抱过来亲几口，只要他服软，这事就当过去了。
他记得他以前也没这么贱，有做舔狗的潜质。
裴知珩轻轻吐出一口气，淡淡道：“坐吧，有事找我？”
江姜心道，装得还挺像。
“有。”他愿意配合，“你能不能……”
话说了一半，江姜弯着腰干呕一声，熟悉的感觉又上来了，他紧皱着眉头，捂着胸口蹲在垃圾桶旁呕吐。
眼角泛泪，一张白净的小脸褪去血色，登时把裴知珩吓了一跳又一跳，心随着他攀着扶手小口喘息的节奏，止不住颤动。
“你这是……”裴知珩极力忍耐住关心他的冲动。
"没事，不好意思。"
江姜的再次道歉听得他心里不是滋味。
江姜压住胃里吐意，道：“你能不能把我从酒店的黑名单里拉出来，否则我今晚只能睡桥洞。”
裴知珩转着签字笔，“桥洞？你还得罪谁了？都进了酒店的黑名单。”
“不是你吗？”江姜擦着嘴角，对方的疏远令他不适，他感觉他真够讨厌的，跑了回来见了一次就不想走了，“我只得罪了你一个。”
怪有自知之明的，知道自己做了哪些混蛋事。
裴知珩道：“如果你这样想我的话，我只能告诉你，你找错人了，我没有这么卑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