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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略懂皮毛。”
    季云深用最嘚瑟的语气说着最谦逊的话,抖着自己的羽毛开起屏,负手而立,给肖誉科普了几种香的说法。
    肖誉对这些一窍不通,记起上次季云深住院时,他烧出来的香靠左的香头高于右手边和中间的香头,且右手和中间持平,按季云深说的,那就是消灾香。
    顾名思义,消除灾厄——所以那时佛祖已经告诉他了,季云深会平安。
    “——所以啊,烧香很讲究的……阿晏,你向佛祖求了什么?”
    肖誉随口胡扯:“保佑你青春永驻。”
    “这个不用求也能实现。”
    肖誉一愣,再次感慨季云深的自信。他没回答季云深的问题,只说:“走吧。”
    季云深便不再追问,一如既往强硬地挤开他的手指缝,两只手十指相扣,掌心之间不留一丝缝隙。
    山顶的几株松树被晚霞染上一抹暖橙,夕阳的光弥散开来,被染上浓郁赤金的云雾细薄如丝绸。
    肖誉仰起头,语气落寞:“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季云深紧了紧手指,纠正道:“日出日落,四季轮回,唯有爱鲜活而无尽。”
    脸还没板起一分钟,肖誉就破了功,骂季云深:“花言巧语。”
    最后一缕光芒沉入云雾,整个山顶陷入了黑夜。
    断妄寺的夜晚更加静谧,细微的风声穿过耳际,季云深搂紧肖誉,搓了搓他胳膊上的小疙瘩。
    “我想吃小吃街的虾滑肠粉了,还想吃那家爆款酸辣粉。”两人慢悠悠下楼梯,季云深忽然又问,“上次买草莓蛋糕的那家夕野在哪啊,我自己过来的时候没找到。”
    肖誉瞥他一眼,不大情愿解释道:“……那是我早就买好带过去的。”
    季云深拖着长音“哦”了一声:“阿晏,其实你一直都是爱我的,对不对。”
    肖誉再次沉默,甩开季云深的手一溜烟跑走了。
    酒足饭饱,季云深顶着两瓣又红又肿的嘴唇走出店门,“斯哈斯哈”地吸溜一路。
    肖誉和小卖铺老板结账,拎着一瓶冰牛奶出来,拧松瓶盖递过去,这是今晚买的第四瓶了:“季云深,你不用勉强的。”
    语气又冷又平,和上次说得如出一辙,季云深对这句话快PTSD了,赶紧打断他:“去海滨步道逛逛,今天周末,说不定热闹点。”
    夏天的海边果然比冬天热闹,步道无限延伸,前方几公里的地方也被照得灯火通明。隔几步就有一个小摊,有些卖堆沙堡的塑料模具,有些卖赶海用的铁铲探洞笔和抽桶什么的。
    有人在唱歌,不过离得太远,听不清歌词,只能听出旋律不错。演唱者被人们围城一个扇形,无数只手机对着那个男人,男人非但不怯场,反而越唱越欢,超高的歌技为这首歌注入了感情灵魂。
    再往前走,歌词逐渐清晰了起来。
    晚风吹起你鬓间的白发
    抚平回忆留下的疤
    你的眼中
    明暗交杂
    一笑生花
    暮色遮住你蹒跚的步伐
    走进床头藏起的画
    画中的你
    低着头说话
    我仍感叹于世界之大
    也沉醉于儿时情话
    不剩真假
    不做挣扎
    无谓笑话
    我终将青春还给了她
    连同指尖弹出的盛夏
    心之所动
    就随风去了
    以爱之名
    你还愿意吗
    “我愿意。”肖誉轻声呢喃。
    “——你说什么?”
    “我说,他唱得真好听。”
    孔雀又开屏了:“不如我。”
    饲养员每日一哄:“是了,你最好了。”
    “对了阿晏,想好要提什么要求了吗?”
    “想好了。”
    肖誉拉着季云深的手,把他往自己身边带了些,嘴巴凑近他的耳朵,右手五指并拢在脸颊边,悄声说了一句话。
    季云深先是惊讶的“啊?”了一声,然后眯着眼睛笑起来:“好好好,依你。”
    —全文完—
    第91章 91番外:选哪个
    自从考完试,又收到了学校的录取通知书后,肖誉拥有了一个超长假期。
    待的时间最长的地方就是半岛蓝湾的阳台。那上面有一个摇椅,不太晒的时候他就坐在上面看书,打游戏,或者搬着椅子在那里练琴。
    季云深每天一大早就去环树了,听说又开始准备新唱片,忙得脚不沾地,有时因为应酬凌晨才回来。季云深酒量不错,酒品更好,从来没喝得烂醉才回来的情况。
    ……不对。
    季云深撒过一次酒疯,那天都快凌晨一点了,他在沙发上边看电视边等,困得睁不开眼,结果那人一进门就把他按在沙发上亲个不停。
    “烂醉如泥”这个词的关键在于“泥”,喝醉的人身体软趴趴的,理应一推就倒,可他推了半天都没把季云深掀下去,反而是某个部位立马起了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