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说好的要帮助草神,等下拒绝的话,就有点不守信用了,她有些不好意思地问:“我能不能问问,你那边待遇怎么样?”
    说到待遇,纳西妲手指戳着下巴想了想,说:“我会按大贤者和大风纪官的津贴来算,一年出国旅游一次,公休日的时候可以不管事,还能认识很多友好的朋友哦。”
    以教令院最高职别的负责人发放工资和津贴。
    出国旅游。
    公休日不用加班。
    那样的工作太有吸引力!
    如果可以,真很想代替散兵去给小草神当左右手,可惜她个人能力还是不够呀,没能满足小草神的所有要求。
    “可以跟兰那罗玩吗?”有那些小东西陪伴在身边,也会被治愈到吧。
    “只要他愿意的话,随时能的。”纳西妲眨了眨期待的大眼睛。
    真心痒痒的,这完全是按照她理想中的工作来开出的条件呀。
    “很抱歉,纳西妲,前段时间我才让阿散跟冰女皇辞职,恐怕有些勉强,而现在连博士也对他念念不忘,我有些担心他。”
    说完自己的担忧后,真开始毛遂自荐了:“纳西妲,你看我可以吗?”
    纳西妲也很欣赏真,可惜她是魔神,纵观整个提瓦特,没有魔神给另外一个更弱的魔神打工的吧。
    况且,纳西妲问真的这些,其实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而是要引出另一个相关的话题:“我能理解,但有句俗话说: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真先是陷入了沉思。
    智慧之神,说的话处处藏有暗喻,一开始她还真的肤浅地认为纳西妲要把散兵收入麾下呢。
    原来是为了暗暗地告诉她:「舍不得神之心,就得不到更丰厚的回报。」
    “……我们,这是在进入正题了吗?”真再向纳西妲确认下,她有没有理解错。
    “答对了。”纳西妲开心地弯起了眼睛,“和你谈话真的很轻松,那么快就明白了。”
    “这是不是转变得有点快了,你应该不是真心让他来辅佐你的吧,只是想故意引出这句话。”真反而松了一口气。
    太好了,纳西妲不是真正要阿散来帮忙。
    “可以这么理解,毕竟我也不能一见面就夺人所好呀。”纳西妲开个小小的玩笑。
    人都是有折中思想的,对比起将要失去些什么的时候,好像这个梦也不算那么坏。
    只要把梦当做一场奇妙之旅,享受梦境的过程,那么梦就是美好的,没有必要搞得自己神经紧绷。
    多想象一下,梦里有很多蹦蹦跳跳的兰那罗,而不是疯子博士,心情就好多了。
    “纳西妲,你这么一说,我就感觉轻松了很多。”真没有那么忧郁了,又领悟了一番大道理。
    纳西妲猜到了真的心声,跟着附和:“看来大家都是选择最好的办法来进行自我的治愈呢,这个结论很有研究价值。”
    “谢谢你,纳西妲,我悟了。”真下定了决心,“我想好了,既然博士要神之心,那我就给他吧。”
    况且她有没有神之心还未可知,为了未知的事物去苦恼果然很傻,把神之心交出去不仅能摆脱纠缠,还能狠狠向愚人众“敲诈”一笔,。
    到时候被天理追责起来,那她也可以说自己是被愚人众胁迫的。
    “可先别那么轻易交出去哦,神之心是很宝贵的东西,珍贵之物必有等价之物交换。”纳西妲说。
    “对,我也想过的,得附加一些条件才能交换,你有什么好的主意吗?”真不知道愚人众那边有什么东西是能交换的。
    “以我的角度的话,拿我的神之心换愚人众的情报,拿你的神之心换博士的切片,如何?”纳西妲提出她的想法。
    真掂量了下,摇摇头:“唔……只是换切片太轻易了,切片的价值远远没神之心价值高。我想跟博士面对面谈判,你应该知道他的位置吧?”
    纳西妲可以通过兰那罗,找到博士在梦境中的相应位置,便告诉了真,这次的博士在健康之家,危险度很高。
    真已经不怕多托雷了,因为她只要默想这个梦是美好的,一切都会变好。
    “忘了问了,神之心我自己要怎么拿出来?”为了预防达成协议后交换神之心,她顺便多问了一句。
    轮到纳西妲懵了。
    按理说,神之心就好比普通人的神之眼,要取下来是很简单的。
    “难道……你是失去了所有力量了吗?”结合最近的观察,纳西妲只能想到这点。
    在纳西妲所了解的七神中,初代的神明只剩下风神和岩神。而现如今初代雷神还活着,就证明世界树里面也有不能记载的秘密,她不能从中了解得到相应的资料。
    失去所有的力量而复活的可能性不大,最能解释得通的就是:巴尔一直以来都「活着」,只是「磨损」了,就连她本人都不知道的「磨损」,就能称之为「失忆」。
    “不瞒你说,其实现在的我就跟普通人无异了,还没有了很多的记忆。”真说出了她的难处。
    果然如此,纳西妲了解了。
    为了感谢真曾经开导过她,纳西妲决定帮真找回原来的记忆,这对她来说并不难。
    “关于记忆的话,也许我能帮你在世界树找找看,如果找到了就给你保存一份下来,你看怎么样?”纳西妲问。
    找回记忆固然重要,相应的,真也在犹豫着,那些记忆会不会不那么美好,会不会连累到小草神……
    她最在意的是后者,从世界树,从地脉提取记忆什么的,很冒险。
    “这样可以吗?不会有别的意外吧?”真想要,又不想要,难以抉择。
    这是一次宝贵的机会,她一直在外面流浪的目的,也是为了寻找完整的自己,成为真正的“真”。
    “不用担心,我是被赋予了管理世界树的权限,自然也有权利复制任何一份我所需要的记忆。”纳西妲表现得很轻松,像随意动动手指就能触碰到似的。
    最终,真还是默默地点头,同意了。
    说做就做,纳西妲的眼睛和发尾开始发光,整个身体漂浮了起来:“稍等我一下,我的意识正与世界树连接。”
    安静了一小会儿后,纳西妲的小脚丫子缓缓触碰到地面,她的手上多出来了一个半透明的发光雷球。
    “找到了,就是这份。”纳西妲松开手,雷球也自动漂浮了起来,“虽然有很多损坏的,但总比找不到好。”
    真看着那颗半透明的带电雷球,心想怎么那么像自己的原形本体呢。
    不等她用手触碰,雷球就自动自觉地,唰一下直接从真的额头串进去。
    仿佛被子弹击中一般,巨大的冲击力使她摔倒在地,跟着失去了知觉,没有了反应。
    “巴尔?!你还好吗?感觉如何?”纳西妲急忙跑过去,用力摇了摇她的身体。
    然后没过多久,真的身上冒出了雷电,滋滋滋地响,纳西妲也被雷电弹飞开来。
    随着一道雷光炸现,眼前侧躺蜷缩在地上的真,紫色的头发慢慢延长,随后全身都变作了大人的模样,连衣服也跟着变成了她在稻妻时穿的浅粉色。
    她长长的睫毛在微微颤动,眼睛缓缓睁开了一条缝隙,手肘支撑着起身。
    “请问这是什么地方?”真揉着眼睛,用懒洋洋的声音说。
    即使是身为智慧之神的纳西妲,即使是在梦境,面对着这起大变活人的现场,还是震惊了。
    真发现了小小个的纳西妲,一下子就认出来了对方:“咦?大慈树王,你怎么变小了?哇啊!好可爱!!我可以捏一捏吗?”
    纳西妲捏自己下巴,歪了歪头:“嗯?这是在梦境中哦,你忘了吗?”
    为什么会把她认作是大慈树王呢?
    纳西妲只在一些须弥遗迹的壁画里见过大慈树王,经过岁月的磨蚀后,大慈树王样子都是不清晰的。
    也许,真与大慈树王是好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