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站在这里容易感冒，林殊拉着人带着001赶紧回到车上。
「好久不见001。」
001乖乖爬到林殊掌心，抱着他的手指蹭来蹭去。
「我答应过你的殊宝，只是没想到这个小世界的规则会变成这样。」
车窗外的景物飞快闪过，玻璃面的倒影上，虞知恒伸手抵住001的脸颊。
「抱歉让你们经历了那...嘶疼疼疼...我这次回来应该就不会走了还能帮上点...别掐了我要生气了！！」
主要是拳头大的小人板着脸严肃说话的样子实在说不上来的违和。
虞知恒甚至考虑到了它是敌对公司研发出来的新型小型追踪AI机器人的可能性。
很快又在这个小不点气得躺在林殊掌心装死时打消了猜疑。
看起来着实不太聪明。
虞长易赶到病房的时间凑巧，他看着眼前诡异的一幕，面露难色。
“你们......？”
他看不到林殊掌心里坐着的001。
落入眼中的就是这两个人一言不发地对着空气，一个欲言又止，一个欲哭不哭。
临到嘴边的话拐了个弯，虞长易摇摇欲坠：“我有认识的心理医生，特别擅长有关绝症患者家属的压力疏导。”
他哥的视线扫过来，虞长易嘴巴一闭，片刻后瓮声瓮气地开口：“我等会去找他疏疏。”
他宁愿相信是自己眼前出现了幻觉，也不愿意去质疑他哥哥脑子有病。
“你先去楼下拿些药上来可以吗？”林殊回头看向虞长易，把手里的药单递给他。
虞长易一步三回头地走了，直到上了电梯才突然意识到，这种事情分明可以交给其他陪护的下属去做。
他们有事支开他。
把配好的药塞进口袋，虞长易快步往回走。
病房的门果然被锁住了。
里面倒是有断断续续的谈话声传来。
“等、等等，有点奇怪呜...”
“忍耐一下乖宝，马上就好了。”
“可是里面很烫...别——”
声音戛然而止。
虞长易：......
他隔了好一会才象征性地敲敲门。
他哥哥过来开的。
透过半阖着门的缝隙没有看到另一个人的身影。
“药买好了哥。”虞长易尴尬地摸了摸鼻尖，又在视线触及虞知恒时停下动作。
怎么他哥的状态跟刚才不太一样？
虞知恒挡住他的视线，接过药后递给他一把车钥匙。
“先跟着司机回去。”
虞长易干巴巴哦了声，结果迎面又抛过来一把车钥匙。
他眼睛一亮。
果然是他眼馋了很久的那辆阿斯顿马丁One77。
门关上之前，虞知恒轻飘飘一句“送你”温暖了他这位有眼色的弟弟接下去的一整天。
林殊等着门外的人走远，才从毯子里艰难地钻出来。
只是这时候他都不知道自己说话的声音能不能被爱人听到。
“小鱼有感觉好点吗？”
「他得到治疗肯定会好很多啊，就是殊宝你可能需要牺牲一段时间。」
001蹭蹭他。
它这样说，他又有点难过，抱着跟身体一样大的珍珠缩回毯子里面不愿意让虞知恒看见。
最后还是被人从毯子里捞出来了。
林殊现在的体型还没有001大，缩成一小团委屈巴巴地抱着虞知恒的手指掉眼泪，新落到掌心的珍珠只有芝麻粒大，关键怎么哄也不愿意把脸露出来。
分明就可爱得要命。
虞知恒掌心托着他站起身，往病房里的浴室走去。
浴室不大，但对如今的林殊来说，就连眼下这个小浴缸都堪比泳池。
这次缩小事件的性质在林殊接触到水面的那一刻发生了颠覆性的改变。
林殊潜入水中，尾巴迫不及待地变换出来，因为浸润着温水，浑身暖洋洋的，忍不住开心地吐泡泡。
简直就是鱼生最幸福的时刻。
虞知恒就蹲在浴缸边，支着下巴含笑看着他。
人鱼不经意和他的眼眸相视，反应过来自己的表现，尾巴都害羞地蜷起来。
“我这样会不会很奇怪？”他游过去抱住爱人的手。
“不会，”虞知恒不厌其烦地重复了很多遍，“太可爱了宝宝。”
「太可爱了宝宝～」
001坐在浴缸台面上，贱兮兮地依葫芦画瓢学着虞知恒的语气。
林殊尾巴一甩，把水珠扫过去。
没等001反应过来又迅速转过身跟虞知恒撒娇。
还是有点坏心眼在身上的。
“过来点。”人鱼伸出手。
虞知恒凑过去，被林殊抱着脸颊亲了几下。
有点痒。
他刚想说话，水里的人鱼就忽然沉下去，身形眨眼间恢复成原来正常的大小。
林殊瞪圆眼，一时间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变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