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恪愣了愣,回道:“好久不见。”
分开许久,曾屿似乎变得更多话了。他转头看着贺恪画的一幅名为《初阳》的画作,笑了笑,道:“画很好。”他问:“这个你打算卖吗?”
贺恪躲开他的视线,胡乱点头。|
气氛很尴尬,或者是贺恪觉得很尴尬,曾屿熟络得好像他们从来没有分开过。好在没过多久,叶琳琳过来了。
叶琳琳找了好久才找到他,过来拍了拍他的肩:“你这家伙找你很久了。”x
一转头就看到了曾屿,怔愣了一下,打了声招呼:“你好啊!”
那幅画被曾屿买走了,他过来好像也没干什么,接了个电话就走了。
叶琳琳大学跟他身同一所学校,所以她是知道他们俩个的事的,她问:“你邀请了他来啊?”
贺恪摇头:“没有。”
说完,他的电话响了。贺恪接了起来,对电话那头喊了声:“哥,怎么了?”
贺远在那头嗤笑了声,道:“你忘了?咱妈要请你吃饭。结束了就出来吧!我在外面等你。”
外边突然下起了雨,贺恪抬头看了一眼外面的雨,打算跑过去。还没开跑,一把伞递到了自己眼前,他惊喜道:“姐!你回来了?!”
她姐姐一直在国外工作,贺恪已经有很多年没见她了。
贺允将伞塞给他,道:“还不拿着,打算让我撑着你啊?我可不要,那么挤。”
贺恪抱着他的胳膊撒娇:“没有啦!我自己撑。你还没回答我呢!”
“当然是回来看你的画展啊!”贺允戳了戳他的额头。
贺恪撑着伞跟在她身后,路过画展旁边的一棵大榕树脚步微顿了一下。转头过去,发现什么都没有。
刚刚在雨幕中,他好像看见了跟曾屿很像的身形。他还想再仔细看看,贺允却在催他了:“快点!爸妈都等急了!”
“来了。”
陈秘书看着手里拿着伞却在淋雨的曾屿,只觉得有钱人真奇怪,是不是有什么癖好。他连忙撑着伞跑过去给他遮雨,道:“老板,走吧!客户还在等着我们。”
曾屿低头,雨水顺着脸颊滴落,道:“帮我准备套衣服。”
他湿漉漉的坐在车内,按了会眉头,打了个电话。
响了两声,电话被接起:“老板,什么事?”
曾屿道:“帮我看看贺恪最近会去哪?”
贺恪又一次遇到曾屿,是在一家花店里。他那天要回家,他姐让他带束花回去。
他捧着花出门,撞到了曾屿身上,花也就掉在了地上。
曾屿扶着他:“没事吧?”
贺恪连忙捡起花,花被撞坏了。他挪开距离,这才回答了他:“没事,好巧啊!”
曾屿扫了一眼他的花,道:“对不起,我赔你一束吧。”
贺恪摆手:“不用不用。”
曾屿推着他进去了,他说:“没事,既然要送女朋友的,那就再认真挑一下。”
“我没有女朋友。”贺恪下意识反驳道。
说完,双方沉默了一会儿。
贺恪才反应过来:“不用了,我可以自己再买的。”
曾屿也没再勉强,而是说:“那你能陪我喝杯咖啡吗?当作赔罪。”
贺恪抿唇,最终还是松口:“行吧!”
两人好久没这样坐到一起了,他看着桌上摆放的还是他爱吃的那几样,一时无言。
他有些看不懂曾屿,不知道他想干嘛。这种感觉让他有些不爽,突然想发发脾气,他搁下叉子,道:“难吃死了,我现在都不喜欢吃这些了。”
曾屿愣了愣,问道:“那你喜欢吃什么?我再点。”
贺恪抿了口咖啡:“这咖啡苦死了,我不喝了。”说完,他抱走了花。
曾屿追了出去,他拉住他的手,道:“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贺恪甩开了他的手。
曾屿顿了几秒,还是追了上去:“我送你吧。”
贺恪还是想拒绝他,刚要开口却被曾屿的话堵了回去,他说:“给我个送你的机会吧。”
回家这条路年少时走过无数遍,却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煎熬。贺恪只想快点回去,回去躲起来。曾屿一靠近他,他就躲得远远的,所以两人都是前后隔着一米的距离,他在前,曾屿在后跟着他。
等回到家,贺恪没跟他说一句话就快速走了进去。曾屿隔着铁门喊了他一声,道:“我以后还能请你喝咖啡吗?或者请你吃饭?吃什么东西。”
贺恪没回答。
“干嘛呢你?做贼啦?还是见鬼啦?”贺允看着慌张跑进来的弟弟,忍不住嘲笑道。
贺恪将花塞给他就跑上楼了。
他想,见鬼都没这么可怕。
他的房间在二楼,正对着门口。他掀开窗帘露出一条缝,看着外面。曾屿还没走,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抬头往上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