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怀天的语气也不怎么好,训斥道:“你还有脸来质问我们!平时你花天酒地不务正业我也不说什么了,现在给你讲的婚事可是和江家大女儿的!成不了的话你知道我们在商界会有多大损失吗!那都是这么多年的血汗钱!”
    “钱钱钱!你们谁都把钱看得比我重要!怎么?我生下来是多余的还不够吗?还要拿我一辈子的事去换你那后半辈子的臭钱吗!”
    “季听淮你——”
    暴怒的声音戛然而止,季听淮挂断电话后就把季怀天拉入了黑名单。
    季听淮杵在原地,胸腔里的怒火一刻也平息不下去,随之而来的还有失望与无力。
    有时候他真怀疑自已是不是亲生的。父母不关爱他也就算了,现在他的父亲还要偏向另一个破坏他们家庭的女人!真是恶心透了。
    薛禹一向睡得很轻,季听淮这通电话可是彻底把他吵醒了。
    薛禹推门出去,就看见季听淮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门口。偌大的黑夜下,季听淮的身影纤细渺小,脆弱不堪。
    “听淮,怎么现在出来了?”薛禹给他披上衣服:“刚才你和谁说话呢?”
    季听淮摇摇头:“没有,我就是出来上个厕所。薛禹哥你肯定听错了。”
    薛禹承认自已有可能幻听,但季听淮的表情却骗不了他。他肯定瞒着自已什么。
    “听淮,你答应过我不再对我藏着掖着的。赶紧和我说说发生什么事了。”
    季听淮还是否认:“真没有薛禹哥,我们赶紧回去睡觉吧。今天下午我们还得回b市呢。”
    薛禹还想打破砂锅问到底,然而季听淮先他一步把他带回了屋里,之后直接装睡。
    任薛禹使什么办法季听淮纹丝不动,最后薛禹被磨得没了耐性,昏昏沉沉睡着后几乎忘却了这件事。
    ————
    因为薛禹搬离了之前的出租屋,所以这次回到b市后季听淮就先把他安排在了自已名下的别墅里。
    以前薛禹只是从外面看过这些房子,哪里想到过自已能住进来,激动得他把每个房间都逛了一遍。
    这里的装修简约大气,面积至少得有薛禹之前出租房的十倍。
    “薛禹哥我们住二楼的卧室,我先带你去看看,少什么我再给你添置。”季听淮牵着薛禹顺着楼梯一路小跑到了二楼。
    刘管家见自已少爷露出了久违的微笑,开心的热泪盈眶:“不容易啊……不容易啊……”
    二楼——
    薛禹摆弄着季听淮卧室里的玻璃装饰,人一般高的雕塑长得像长颈鹿又像骆驼。
    “你们有钱人就是奇怪嘿,就爱买点正常人看不懂的什么艺术品。”
    季听淮从背后抱住薛禹:“都是乱买的,也就十几万。薛禹哥要是不喜欢把它搬出去就行了。”
    “十几万。”薛禹边玩边嘀咕:“还是算了,不是我说你,有钱也不是这么花的啊。十几万都够在老家盖个房了。”
    季听淮乖巧地把头埋在薛禹脖颈处:“好,都听薛禹哥的。我记得薛禹哥你喜欢清淡的香味,明天我就把屋子里的香薰换了。还有几个碍事的装饰我也换了……”
    “行行行,也多亏了你能记住我这么多喜好。”
    季听淮环得更紧,声音低沉暧昧:“那薛禹哥……你是不是该奖励我啊?”
    薛禹立刻绷紧后背,却发现挣脱不了季听淮的怀抱。薛禹心里叫苦,还是晚了一步!今天他这个腰算是废了。
    本以为二人能没羞没臊的度过一天二人世界,不曾想楼下传来一阵汽车引擎声。随后,一个尖锐刺耳的女声响起:“听淮,阿姨回来了,还不快点出来见我。”
    身着华丽的女人踩着高跟鞋走向门口。刘管家赶忙上前迎接:“夫人,您回来怎么不提前吩咐一声,让我也好有个准备啊。”
    杨月姗扫视了眼空荡荡的一楼,皮笑肉不笑地回答道:“老爷在国外忙事业,我一个人回来不需要给我准备什么。听淮这孩子呢?我有事要和他商量。”
    “少爷现在不太方便,我替您上楼说一声让少爷下来吧。”
    杨月姗拦住刘管家,抬头望向二楼:“不用了,我好歹也是听淮的后妈,我亲自去叫。”
    刚迈上一步台阶,季听淮就从卧室里出来,不屑地看着女人惺惺作态的模样。
    “不用了,我耳朵还没聋,知道客厅里来了外人。”季听淮把“外人”二字刻意加重,懒得再多给杨月姗一个眼神,自然地牵着薛禹从另一端楼梯下了楼。
    杨月姗眯着眼,把目光锁定在二人紧紧相牵的手上,嘴角的笑意顷刻消失。
    “听淮啊你朋友这么多,不知道这位是——”
    季听淮冷哼一声:“薛禹哥不是我朋友,是我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