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月姗的脸色愈发难看:“小沈,你居然威胁我。”
    沈临星摆摆手:“谈不上威胁,跟你说点实在的罢了。听淮不愿意回去,我看你也别纠缠了,大大方方的跟叔叔说就是了。你和我们硬碰硬,能有什么好结果?”
    杨月姗右手握拳,指甲深深的嵌入手心。是,她现在贸然冲动得不到什么好处,没准回去还会被季怀天批评。
    武力不行……那只能智取了。
    杨月姗识趣地带人离开,临走前她特地瞟了一眼薛禹。如今能让季听淮乖乖听话的办法只有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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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月姗走了这个房子总算清净了下来,沈临星刚才装x可累坏了,一下子扑倒在喻安的怀里:“安安,刚才那些人真可怕,呜呜呜……”
    喻安无奈地笑着,嘴里都是哄小孩的话。
    薛禹此刻顾不上看旁边的人,只在乎季听淮的情况。
    “听淮,你爸那边……怎么办?”
    季听淮盯着地面出了会神,片刻后才对薛禹说:“季怀天不到目的不罢休,但是如果我一旦答应了回美国,我可能……就再也见不到薛禹哥你了。”
    薛禹的心被猛地揪住:“那咱们该怎么做啊?”
    季听淮摇摇头:“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现在杨月姗还不敢动咱们,但是就怕她想出什么阴招来。”
    “要小爷我说啊,那个杨月姗只是外强中干,纸老虎一个,能想出什么动脑子的主意?”沈临星在一旁补充道。
    “但愿吧……”季听淮看向薛禹,目光深邃。这么美好的薛禹,他一刻也不想失去。
    沈临星多少看得出季听淮的顾虑,于是道:“这样吧,我和安安先暂时住你这。要是杨月姗敢再来我帮你应付,等把她耐心磨没了她自然知趣的卷铺盖走人。”
    季听淮思索片刻,最后同意。
    “谢谢了,临星。”
    “客气什么!”
    是夜——
    薛禹辗转难眠,他怀里的季听淮和往常不同,身子偶尔瑟瑟发抖,眉头紧皱,一副被噩梦折磨的样子。
    想起白天的杨月姗,薛禹不禁好奇季听淮的家庭。他只记得季听淮说过他自已不受父母喜欢。看今天这情况,杨月姗可能就是破坏了季听淮家庭的人。
    薛禹想了解更多,了解季听淮的一切,这有这样他才能给他分担一些痛苦。
    安抚好被梦魇折磨的季听淮,薛禹就下楼倒了一杯水喝。好巧不巧,这时沈临星刚从厕所出来,睡眼惺忪。
    沈临星和季听淮从小一起长大,没有谁比他更清楚季听淮的情况了。
    薛禹立马叫住沈临星,沈临星吓得一激灵,睡意顷刻消散。他打开台灯,看清了薛禹的脸。
    “我去,原来是你啊。我还以为闹鬼呢,吓死小爷我了。”沈临星瘫坐在沙发上,安抚自已受到惊吓的小心脏。
    “对不住啊,不小心吓到你了。”薛禹给沈临星倒了杯水:“我就是想和你问件事。”
    沈临星:“什么事?”
    “我就是想听你说说听淮他们家里的事,他家......好像挺复杂的。”
    沈临星不奇怪季听淮没有和薛禹讲过自已家庭的情况,毕竟那可是季听淮二十年来的痛,光是提一嘴就足以让他崩溃失控。
    沈临星对此还是有些顾虑:“其实......这件事你不用太清楚,听淮也肯定不想让你知道。”
    薛禹斩钉截铁:“不行。如果我不问个明白,那以后我怎么帮听淮?”
    “可问题是,你知道了也帮不上忙啊。”
    “你怎么就这么肯定我帮不上呢?”薛禹的目光异常坚定:“你就说说吧。”
    沈临星是胳膊拧不过大腿,重重叹了口气:“行吧。不过这件事你别和听淮说啊。”
    “我保证!”
    沈临星喝了口水,将事情娓娓道来:“从我记事起我爸妈和听淮爸妈就是很好的合作伙伴也是世交。听淮的母亲不是今天的这个杨月姗,而是叫陈懿姝。他爸妈都是以事业为重的人,而且两人结婚之后一直意见相左,天天吵架。我听我爸妈私下谈起过……”
    他慢慢压低了声音:“据说,听淮的出生是个意外。他妈妈从来没打算要过孩子,是他爸做了手脚,这才有了听淮的。”
    这也就是季听淮常把“多余”挂在嘴边的原因。在他父母看来,他的出生不是欢喜,而是一段破碎感情的肮脏产物。
    “听淮小时候的性格还挺好的。就算他爸妈不关心他,他也一直觉得他爸妈最好。可是时间久了,他爸妈的感情越来越脆弱。这个时候,杨月姗看中了季叔叔的钱,趁虚而入,让听淮的爸妈彻底离婚了。那个时候,听淮才十岁。”
    “但是他们两个离婚不止是一纸协议,还打了官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