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场面已经完全僵持住,萩原研二不得不硬着头皮强行介入,拼着挨了一人一拳头的惨状,强行分开了两人。
    “嗷嗷嗷!痛痛痛啊,小阵平你的手劲儿也太大了吧?研二酱的脸可不是用来撒气的啊!”
    萩原研二躺在公寓里唯一的一张沙发里,捧着被两人打肿了的脸哼哼唧唧。
    松田阵平正手里举着消毒酒精和棉签,一脸无错地看着假装哀嚎的萩原研二,想帮忙又被嫌弃,正急得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明田信无语地看着两人,忍不住吐槽道:
    “我说你们两个,从小到大都是这样。研二他明明是在假哭嘛,阵平你不可能看不出来吧?怎么每次都会被研二骗到手足无措,连上药都不会了?”
    萩原研二倒是不再哼唧了,他可怜兮兮地看着明田信,还把被打肿的那半边脸凑到明田信面前。
    “阿信你倒是说说,研二这原本帅气的半边脸,到底是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的?难道不是阿信你的杰作吗?可你不但不给研二上药,还要嫌弃研二是假哭?”
    被萩原研二这么一撒娇,别说明田信有些不好意思了,就连松田阵平都快要看不下去了,一脸怒气地把消毒究竟往明田信面前一推,怒道:
    “既然你嫌我不会上药,那你倒是自己来啊?”
    明田信看着推到自己面前的消毒酒精,皱眉问道:
    “怎么只有这东西?你们这里就没准备点儿好用的伤药吗?”
    萩原研二一脸委屈地摇摇头,松田阵平更是一开口就是讽刺。
    “你当谁都像你一样,暗地里还要做那些偷偷摸摸的工作,动不动就要受伤,有事没事处理伤口吗?”
    然而话还没说完,萩原研二就意识到要糟,赶忙用手去捂松田阵平的嘴。松田阵平却更不服气了,黑漆漆的眼睛瞪着明田信。
    然而明田信这次却没有继续动怒,而是真的伸手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瓶子。他从萩原研二的医疗箱里找出棉签,打开小瓶子沾了一点儿白色的粉末,在萩原研二惊讶的眼神中,走过来伸手涂在他脸上。
    “还是我来吧,这是伤药,效果很好的。”
    说着,用棉签帮忙把药涂开。
    松田阵平震惊地看着他的动作,好半天没有说话。等明田信涂完了药,才不可思议道:
    “你,你居然真的随身带着伤药?为什么?”
    然而一句话说完,他就像是已经自己猜到了答案,紧紧抿着唇,脸色复杂难辨,眼神却固执地看向角落,说什么也不愿意与明田信对视。
    明田信也意识到松田阵平的态度有所软化,这才叹了口气,语重心长道:
    “阵平。我知道你的好意。但就如你不想让我帮忙拆弹时的心情一样,我也不想让你介入那些你无法涉足的危险当中。
    而且我们每个人专精的领域不同,有些事情真的不是你想要帮忙,就一定能帮得上忙的。如果一味地盲目参与,很可能会带来反效果,甚至给我们带来麻烦。”
    松田阵平这一次没有说话,但了解他的明田信却知道,这一次松田阵平总算是听进去了。
    他与萩原研二对视了一眼,萩原研二顶着红肿的侧脸,无声地冲他比划了一个大拇指。明田信则对着萩原研二眨眨眼。
    松田阵平此时根本就没有注意到他们的动作,也完全没想到两位幼驯染在背着自己进行怎样不可告人的互动。
    他的眼前正反复闪过刚才明田信拿出伤药那一幕,以及明田信拒绝自己时脸上的那种明明很生气却又舍不得真的做什么的无可奈何。
    不知道为什么,松田阵平突然就觉得很解气。
    他心里的火气一散,整个人原本尖锐的气势也瞬间就平和了下来。再看向明田信时,眼中也没有了之前的愤愤不平。
    “这么说,你算是承认之前一直在隐瞒我们了?”
    明田信当然注意到了松田阵平态度的改变,他也不想再继续和好友闹别扭了,而且既然已经被对方猜到,那自己再继续否认也就没有必要了。于是他果断承认道:
    “没错。我的确一直瞒着你们五个人。不过你也是知道保密条例的,所以不管我们是什么关系,我都必须这么做,这是原则问题。”
    没想到松田阵平却反而惊讶地扬起眉毛,口中玩味道:
    “瞒着我们五个人?五个?”
    他低头笑了一下,再抬头时,原本惊讶的表情居然多了一份得意洋洋。
    “这么说,就连降谷那个家伙,也没有发现你的秘密?看来最先猜到的人果然是我咯?”
    明田信虽然早就习惯了这两个家伙像是小学鸡一样的各种较劲,可还是没想到,松田阵平这幼稚的胜负欲居然会在这种时候发挥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