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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做梦了,”萧非说着,站起身来,“这个剂量,又直接入口,就算是神仙老子来了,也救不了你了。”
    萧非说话间,华鹰已然支撑不住了。他口中先吐出了些白沫,接着鼻子里也隐隐有了些血迹。一切来的那么快,不过片刻之间,华鹰的瞳孔便散了。
    萧非见了,一桩心事终于了了,可随之而来的却是无法言说的惆怅。沈瑾白见了,忙上前扶住了萧非,轻轻擦了擦她眼里溢出的泪水。
    萧非忍着哭腔,看着沈瑾白,道了一句:“我给她报仇了。”
    她有些哽咽,嘴里只是重复着:“我给她报仇了!”
    沈瑾白见了,忙轻轻拍着萧非的背,安抚着她。待到萧非略微平复之时,她便又问:“接下来按照计划,我们该去找紫镜前辈了吧?方才冷袖和我说,季公子已经在路上了,紫镜前辈,应该也找到地方了。”
    可她话音刚落,她却忽然听见一旁阳茗传来一声痛呼。她连忙回头看去,却见纯钧一下子从颈后打晕了阳茗,又飞奔到陆惟身前,一把背起了他。
    萧非也是一惊,谁也没想到纯钧会突然倒戈。她们对纯钧所知甚少,这些日子看他行事,还以为他是唯阳茗之命是从的。
    “你要做什么!”沈瑾白连忙问着,挡在了萧非身前,持剑指向纯钧。
    纯钧扫了一眼院子里的众人,最终把目光放在了死去的华鹰身上。“我先前听师父的话,是以为她不会伤及公子性命,可如今看来,你们是要把桩桩件件都算清楚,”纯钧说着,又抬眼看向萧非,“你以为,我会让公子在这里等死吗?”
    第143章 师父
    纯钧说罢,也不待两人反应,便背着陆惟逃了。
    沈瑾白见纯钧带着陆惟逃了,一下子陷入了两难:若是追过去,萧非留在这里无人保护;若是不追,后患无穷。
    正当她左右为难之时,明袖却忽然现身了,她方才一直带着人在外边对付华家庄的人。“沈姑娘,”明袖持剑立在萧非身边,道了一句,“你放心去追,我会保护好主人的。”
    她说话间,已没了从前的稚嫩,倒有几分像宫袖了。
    沈瑾白见了,连忙道了一句:“多谢了。”又对萧非道:“我不会让陆惟逃掉的。”
    说罢,她便连忙施展轻功,追上去了。
    萧非见沈瑾白走了,想了想,却忽然着急起来,连忙回头对明袖道:“我们得赶紧去找大师父了。大师父那边只有韶云派的人,怕是敌不过那些杀手。方才阳茗师叔让她的弟子们收手时,大师父那边或许还轻松,也可慢慢与石从风周旋。可如今纯钧带着陆惟逃了,只怕又要生变故!”
    她话音刚落,便见空中又响起鸣镝的声音,很显然是纯钧发出的。她登时脸色一变,喃喃道:“果然。”
    “可是主人,”明袖连忙道,“如今我们走了,阳茗师叔在这里无人看管,又该如何?而且那地方危险,主人还是别去的好。若奴婢一人走了,主人在这里,奴婢也是不放心的。”
    萧非听了,觉得明袖说的话有理,可她却也实在不放心紫镜那边的情况。正焦急间,却见一人翻墙过来,直奔向自己:“萧姑娘,陈兄托我取的东西,拿到了。”
    原来是季陵。季陵这些日子并没有在京城,而是受陈广峻所托,去了别的地方。
    陈广峻的确留了后手,虽然实在不是什么高明的办法,但也可解燃眉之急。在回京城的路上,他一直在整理文书,然后他便发现,许多人犯下的死罪不止一条,而那些不会犯下死罪的人,却是无论如何都会控制着自己不越过那条线。
    当日,陈广峻也担心若是回了京城这些文书被人抢了去,那这些罪人便永远得不到惩治了。于是,他从那些犯了必死之罪的人里挑出了几件死罪的案卷,偷偷地封存了起来;又恐被人发现数量不对,自己编了几卷文书,添了进去。还好这些文书本就不经官府之手,上面没有什么官印,仿制起来还算容易。他又将所有文书整理成表,何人所犯何罪都一一列举,夹在挑出的案卷里了。
    除夕之夜,当所有人都安然入睡之时,陈广峻把那些文书用牛皮纸包好了装进了箱子,埋进了那小院的一棵树下。那天恰好下着大雪,他埋完之后便将雪又扫了扫,盖住了土壤翻动过的痕迹。
    如今,箱子被陆惟夺走,一时之间难以寻到。若想申冤,便只有找到陈广峻偷偷存留下来的文书。陈沈氏病逝第二日,季陵恐怕陈广峻近来连番痛失至亲至爱心中苦闷,便特意让张钦为自己易了容,混入陈府,去宽慰陈广峻和沈瑾白二人。可沈瑾白在灵堂守灵,人多眼杂不便过去,他只得只见了陈广峻。陈广峻见了季陵,当即将一切和盘托出,请季陵去寻回他所藏的文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