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发张扬地四散开来，她摘下手腕上的发绳，把头发束在一起，扎了个灵动的丸子头。
有意思。
“师傅，您是做什么工作的？”他脱口而出，说的话和他平时作风风马牛不相及。
通过自我介绍他才知道她原来是同专业的同学，叫舒柠。
舒柠，程祈年对这个名字有点印象。
开学第一天，辅导员让他们每个人都自我介绍。
“大家好，我叫舒柠，来自行政1班。”
程祈年的1号室友不淡定了，“老程，这美女啊。”
程祈年这才把视线从kindle上离开，匆匆扫了一眼。
“嗯。”他敷衍道，又低下头看电子书。
2号室友吐槽道：“老程是不食人间烟火的高冷男，你跟他讲他懂不了的。”
“以后请多多指教。”
舒柠做完自我介绍，半只脚已经离开了讲台。
“舒柠同学，”1号室友找准时机举手，当着全专业的人问：“请问能加你个微信吗？”
“哇哦～”死气沉沉的教室瞬间被八卦之魂点燃。
近百个人等着舒柠的答复，她一点不慌，悠哉悠哉说：“不好意思啊同学，我平时都用诺基亚的。”
整个教室爆笑如雷，1号室友臊得头都抬不起来。
程祈年当时就觉得她挺有意思的。
而之前说着只用诺基亚的人现在却掏出了智能手机想加他微信。
诺基亚是和变形金刚联名了吗？
程祈年做了第二件很不像他的事，他点开了二维码说：“好啊。”
大二的体测在开学后不久就开始一项项推进，整个专业一起，女生先男生后。
正式考1000米前他被1号室友揶揄：“老程，花滑的林颜来给你送饮料了。”
他系好鞋带，林颜穿着碎花裙停在他面前，把手里的运动饮料递给他。
“学长，体测加油。”
“不用，谢谢。”程祈年礼貌拒绝，回了队伍。
体育老师吹响口哨，全体男生开始围着操场跑。
太阳很毒，刚刚跑完的女生都在体育馆吹空调休息，有男朋友的就在旁边等。
这些男生急于表现自己，一开始就疯狂提速，程祈年无意和他们争，便保持着不快不慢的速度，匀速前进。
这时候出现了一个和他并肩的人。
“程祈年，你是不是很累了？”
是舒柠。
她没进体育馆躲太阳，刚刚测完800米，她的脸上还泛着潮红，额头前的碎发被打湿，露出好看的眉眼。
比太阳光还要耀眼。
在这一瞬间，程祈年竟觉得自己的心被烫化了。
“没关系，我陪着你。”
舒柠和他保持一个速度，说完还安慰性地拍了拍他的肩。
她到底是哪来的根深蒂固的印象觉得我很弱？程祈年边跑边想，气息稳得不行。
但脚步却肉眼可见放慢了。
“是好累。”程祈年装模作样地大力呼吸，装的自己都快信了。
脚步越来越慢，区区1000米他跑了四分多钟，刚好擦着及格线。
那个时候的程祈年想不明白他这么做的动机。
但此时此刻把舒柠单手抱上洗手台深吻的程祈年却很明白。
他需要舒柠陪着他，不管做什么。
舒柠的手指搭在他的后颈，刚涂完药还很冰凉，仿佛是燥热沙漠里的一湾清泉，让他舒服得想要喟叹。
他的手移到了舒柠的锁骨间，解开了短袖衬衣最上面的两颗扣子。
她难得听话，软软地倚在他怀里，并不制止他。
程祈年的吻逐渐往下。
舒柠的指尖快刺进他后颈。
好像又要留下痕迹了。
身体越贴越紧，程祈年的手掌也开始往下移。
突然房间里传来王小念的梦呓，舒柠瞬间清醒过来。
她拉开了和程祈年的距离，程祈年还想不管不顾吻她，被她再次推开。
“我先走了。”舒柠欲盖弥彰地用指腹擦了擦嘴唇，踉跄地跑出了洗手间。
留下程祈年一个人对着镜子。
真的好红，他看着镜子里自己的嘴唇感叹道。
舒柠把自己裹在被子里，快要窒息的时候才露出头呼吸两口新鲜空气。
程祈年还没出来。
是刚刚碰到伤口了？
舒柠不禁又有些担心。
但浴室很快传出来让人遐想的水声。
舒柠：……好，他好的很。
＊
第二天清早三个人就回了和夕小学。
期间舒柠没和程祈年说活一句话。
下车之后王小念拉着舒柠的手问她：“姐姐，你和哥哥吵架了吗？你们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
舒柠惊觉她对程祈年的冷处理影响到了孩子，顿时愧疚万分，“没有，哥哥姐姐只是有点累了，对不起。”
王小念点点头，放心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