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当时麻脸小丫头而言,他,是她见过最好看的人,记忆自然无比深刻,这古城中,再未曾出现过比他更绝丽的景致,深烙小丫头心中。
    即便年岁渐长,最美的身影,亦不会抹灭,无关钦慕,无关爱恋。
    开喜很快便弄明白了,当初忧歌提及,有人赠他一粥,原来是眼前这少妇。
    十数年前,还是个黄毛小娃呐,现已嫁作人妇了。
    “呀,也不该说公子差异不大,容貌看似相同,但公子身上,并无当年那份孤寂感,我当时虽然稚龄,却很清楚能感觉公子的不快乐……那时公子问我的问题已经寻到了答案吧?”
    开喜听出了兴趣,含着羹匙:“他问你什么?”
    “他问我,为什么还笑得出来……司掌喜悦的神祇,不见踪影,你们为何还能笑?”
    当年的小丫头,对他的提问记忆犹新,原因无他,只因她答不出来,于是她拿同一个问题,去问身旁所有能问的人。
    她问奶奶为什么笑,奶奶正在厨房里顾灶火,额上满是晶莹汗珠,眉眼弯弯似月,摸摸她的脑袋瓜,说有人夸奶奶熬的粥好吃呀,而且奶奶和丫丫都身体健康,没病没痛,奶奶很满足,所以才会笑呀。
    她又去问一同读书的好朋友为什么笑,好朋友躺在树荫,金色阳光细碎,穿透叶缝洒落,很是漂亮,她说:我正在读一本很有趣的书,看了开心,当然就笑了嘛。
    后来,她也问了即将成为自己夫君的儿时玩伴,为什么笑,以前他与她吵得最凶,每回打雪仗,他雪球都只砸她,她曾经还以为他是讨厌她的,他说:因为终于能娶你回家,一辈子成为我的人。
    而她自己,生活虽非大富大贵,仍须与夫婿勤俭持家,方能过过安稳日子,却因腹中新添的小生命,感到圆满幸福。
    开怀一笑的理由,何须复杂?
    只要内心悦乐,或单纯、或满足,或一时欣然,皆值得笑。
    至于他口中,司掌喜悦的神祇不见踪影,指的是什么,少妇自小到大都没能理解。
    开喜看向他,他并没有逃避她的眸光,静静地,回望着她。
    他会那样问,自然是当时的他,失去了笑容,不懂该如何笑。
    然而现在,他眸色温暖,浅笑荡漾,一手执羹匙,另一手,轻轻覆在她手背上,似这样简单的相贴举止,取悦了他。
    “今日,看公子已能喜悦微笑,想来为何而笑的原由,公子毋须再询问旁人了。”少妇很替他高兴,有时偶然梦见昔年,桥上火红孤身,总让她梦醒后,为之惆怅。
    “嗯。”忧歌握着开喜的手掌,收了收紧,作势轻捏。
    凡人想法单纯,心想,当年公子失意,浪迹至此城,形单影只,又自暴自弃,逢人便问“为什么笑”,后来机缘巧遇真爱,终于成家立业,面上有了笑容、有了寄托也有了宝贝女儿—一少妇确实是这般联想。
    “公子的女儿生得真讨喜,笑容满面的,教人瞧了,打心里喜欢呢。”少妇自以为传达了正面力量,顺道赞美了人家的掌上明珠。
    岂知,此话一出,开喜喷出一嘴米粥,来不及擦嘴便是哇哈哈哈一阵拍桌大笑。
    “我说错了什么吗?”少妇犹不自知失言,正想细问,恰巧几名熟客上门买粥,她只能转身先行招呼。
    “我这几年的憋屈,你终于懂了吧?哈哈哈哈哈爹哈哈哈哈—一”开喜得意坏了。
    忧歌:“……回去看我怎么整治你。”当街处置小孩是不行的,但回家处置老丫头,倒没问题。
    她哼他,哼完,故作伸舌舔唇坏人样:“谁整治谁还不知道哩,爹。”
    晚上看她变身爆乳丰臀妖烧艳姬,跟他拼了!
    两人相视良久,皆噗哧而笑。
    “我觉得玩足够了,我想回魔境,去看看现在的它,变成怎样面貌。”开喜手掌一翻正,把他握进掌心小小的、白嫩的指,与他交缠。
    “好。”他自是应允,这些年来,拂逆她的次数,屈指可数,近乎盲目宠溺。
    由于来客是熟人,少妇与他们多聊了几句,蓦然听见身后传来娇嫩咭笑,说道:“老板娘,粥很好喝唷,谢谢你当年赠了他一碗,还有……他不是我爹啦,他是我男人。”
    少妇回头,矮凳上,已无人影,仅两个空碗相叠,一旁搁着比粥钱多出百倍不止的金锭子,雪地间,
    却没有足印痕迹。
    冬季不该出现的暖风,撩拂少妇衣角,轻轻翻飞,似乎还听得到娃儿银铃笑声,隐约回荡。
    这座小古镇,受龙心大悦的喜神眷顾,打赏满满一年喜泽。
    凡人此城镇者,无不一涤愁绪,心境开阔睛朗,拨云见日。
    【终章二 回家】
    肤上的汗,晶莹剔透。
    凝结滑落之际,便遭红嫩舌尖半途拦截,轻轻吮去。
    汗水滑下时,形成一道银痕,引诱舌尖腻上,一寸一寸,纠缠且炽热,舔舐干净。
    咸味在舌上漫开,情动的气味。
    顽皮的牙关,朝那看来秀色可餐的肌肤上,重重一咬。
    肌理紧细,贲张得发硬,白牙啃了好一阵,终于玩够了,留下一片紫红暖昧,便撤手不管。
    这等恶劣行径,岂容轻纵?
    唇舌甫离,犹带吁吁细喘,就被人重新逮回,纳入温暖口中,贪婪品尝,缠着不许走。
    吻得她逸出甜美呻吟,双手抵在他胸,赤裸双足的十根脚趾,微微蜷起,仍不肯罢休。
    揉上她的丰盈,感受它掂于掌间的重量。
    她所坚持非变出来的小玩意……不,不能称之为小,他一手尚无法掌握,白皙、软嫩、媲美奶酪般的乳肉,溢出他指掌,视觉与触觉,极度魅人—一确实不错,他喜欢她这个坚持,但绝非必须。
    手指滑过背脊凹陷处,触及的,既非老妪粗糙纹路,也不是雏娃过度软嫩的乳臭肌肤,依旧滑腻如丝,紧实优美,女人最美丽的年华,才拥有最美丽的艳妍。
    指腹游移爱抚,摩挲着只属于他的雪嫩。
    他的。
    嗯……她回样很坚持的蜜桃俏臀,浑圆可爱,他也很喜欢。
    尤其,滑过臀瓣,朝下深探,温暖的稠甜芳泽,汩汩晶莹,濡着他的指腹。
    只消轻轻细揉,便能换来她的抽息、她的颤动,贪婪得近迫不及待,将他吞入。
    指上传来的紧窒,宣告他即将获得多销魂的快意。
    “不是说,要整治我吗?”他挪唇,来至她粉颜鬓侧,沉笑,吮住她软嫩耳垂,像含弄着一块糖饴,以舌滚戏,以牙轻衔。
    摸透她的性子,知晓她最激不得,喜神天尊的座右铭无比简洁:赢,就是爽快。
    果不其然,某人闻言,从鼻腔哼了哼气,带些娇喘。
    “老虎不发威,你把我——”豪语不齐全,只因长指展开作乱,由先前的孤军奋战,加入了友军,联袂攻城略地。
    她太娇小,几无法吞容下两根长指,却又甜美且战栗地,将他缠留芳径,密密纠缠。
    “糖做的老虎吗?叫声这么甜、这么嫩——”他又是一阵低笑,气息灼热,拂过她耳畔,起舞的指尖,逼她逸出更多悦耳甜吟。
    糖做的老虎,甜腻了他的指,稠润似蜜,撤手带出剔透银丝。
    她埋在他颈侧急喘,气息一时无法平静,自然无法利落骂人。
    脑袋瓜像一壶煮开的沸水,咕噜咕噜窜上热意,整张芳颜涨红,极艳。
    那股空虚至极的疼痛,以及未获餍满的贪欢,由他仔细怜爱后撤离的部位,疾速蔓延。
    她几乎要开口,哀求他不许离开……
    她有些恼羞成怒,咬了近在嘴边的颈子一口。
    待急喘稍歇,她恶声恶气——若不装出恶声恶气,她怕自己会变成撒娇一一道:“不准你再出手再乱动,我把你绑起来——”想想觉得这主意真不错,应该立马施行,无须再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