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幽,其实我……”
    第十章
    “你根本就不是夏无采的弟弟!”
    气愤的尖嚷声中断了单季幽的美梦。
    慕尔妮公主双手擦腰,一脸怒容地站在单季幽与夏无采面前,看着他们俩一副亲昵甜蜜的模样,怎么看都不像是一对兄弟。
    所以她刚才已派人去打听消息,这才知道原来这个小鬼不但不是传闻中的穆郡王,也非夏无采之弟,而且最糟的是,她正是祁国二公主,也就是妨碍她与夏无采成亲的“元凶”!
    一想到自个儿从头到尾都被蒙在鼓里,还暗自嫉妒着单季幽那张花容月貌,慕尔妮就更生气了。
    这简直是在侮辱她这位河真公主!
    “至少有一点我没说错吧?”
    单季幽对于慕尔妮再三打断她与夏无采的谈话感到恼怒不已。
    “哪一点?”慕尔妮气愤地问。
    “我是无采的家人,这是毋庸置疑的!”单季幽回答得理直气壮,毕竟再怎么说她也是夏无采的妻,所以她有什么不能答的?
    “哼!堂堂祁国二公主却打扮成男人的样子,成何体究?”慕尔妮不屑地哼了一声。
    “是啊!本公主就算穿着男装都远比你这个泼妇来得美艳万分,所以无采要我不要你,简单一句话,你输了!”单季幽自信满满地应道。
    反正从刚才夏无采的表情看来,她应该没猜错夏无采的心意才是,所以她不想去理会根本构不上威胁的慕尔妮公主。
    “你、你竟敢说出这种话!”慕尔妮气得浑身发抖。
    太可恶了!
    原本她特地自愿当求和使者,就是为了在祁国找个配得上她的好男人,所以她还事先调查了许多事,才会得知夏无采这个人。
    为了能与夏无采这个武功高强的好男人成亲,并且生个出色的孩子带回河真族当继承人,慕尔妮可是费尽了千辛万苦。
    可是没想到,她堂堂河真族公主,一个骑马射箭都行的好女人,竟然会输给一个柔弱得像朵小花的女子!
    真是一大侮辱!
    而且她原本的计划全都泡汤了,那她这趟不等于是白来了吗?
    可——恶——啊!
    不甘心!
    她不甘心!
    “你们给我记住!河真族不会放过你的。”
    慕尔妮咬牙切齿地瞪着单季幽。
    “这句话我原封不动地还给你。”
    单季幽哼了一声, “刚才你明明就是想射我,还装模作样!”
    她可不是个傻子,她有眼睛可以看的!
    刚才慕尔妮射出来的箭,每次都刚好落在她的脚边,这不是摆明了想置她于死地吗?
    “你的意思是想向我宣战?”向来好胜的慕尔妮立刻应道。
    “你要搞清楚,河真来的公主,刚才是你先惹恼了我,要想避开亡国之祸就快点向我陪罪,然后早早离开这里,再也别想打我夫婿的主意!”
    单季幽一出口就是连串的威胁。
    “哼!我看会亡国的是祁国才对!”
    慕尔妮一旦受到挑衅便立刻出声反击,却没想到一步错、步步错……
    “什么?河真族对我们发动攻击?”
    送走怒气冲冲的河真公主是在八日前,想来这场战争八成是余怒未消的慕尔妮请求河真国王出兵,以扳回她的面子吧!
    “因为这个缘故,所以皇上急召我入宫。”
    想来,是要准备出兵了。
    “父王是想派你去攻打河真族吧?”
    单季幽对于她父王的个性可是清楚得很,因为每当皇上将重要的官位封予某位朝臣时,那代表接下来一定会有什么问题需要这名刚升官的朝臣去处理。
    然而他们甫成亲之际,记得父王封了无采为镇国将军,那就是说……
    “其实,皇上早已命大军准备妥当,打算明儿个清晨便要出征了。”
    夏无采收到命令之际,其实大军早已备妥,就等夏无采一人。
    早在慕尔妮公主羞愤返国之际,皇帝便有了河真族可能会发起战争的觉悟,所以早就备好粮草兵马。
    “这么快!”
    单季幽瞪大了眼,声音里有着满满的错愕。 “你的意思是,这次进宫,你非得打胜了才能回来?”
    这几日可说是单季幽最快乐的时光了,虽然夏无采在七夕当天并未说出他的真心话,但是他们其实都很清楚对方的心意,就只差那么临门一脚,没能找个好时机说出口罢了。
    可是没想到,在两人互诉情意之前,圣旨便先来到了驸马府。
    “你担心我打不过河真族?”夏无采反问。
    看着单季幽为自个儿担忧的表情,夏无采一方面感到不舍,另一方面却又高兴得不得了。
    因为,在河虚师父于前几日告别后,单季幽依然选择留在他的身旁,甚至比起先前两人可说是更加亲昵,只差没圆房当上真正的夫妻。
    这代表着他总算有了个家。
    有个妻子会关心他、会等着他。
    那种温暖,是从前的他所不曾得到的。
    “我怎么可能不担心?你要是死了,我就成了寡妇耶!我才不要这么年轻就当寡妇!”单季幽抗议道。
    “我不会让你变成寡妇的。”夏无采抿起唇,严肃地应道: “我保证,我会活着回来。”
    而且他还会打赢河真族,让边境之地从此永保平安,如此一来,他也用不着老是担心自己会被派出去打仗了。
    “保证有什么用?你人不在,我就是会担心啊!”单季幽嘟起了嘴, “讨厌的父王!干嘛派你去打仗啊?派旁人去不也可以吗?”
    “你不会希望我当个吃软饭的男人吧?”夏无采认真地问道。
    “这……”
    单季幽咬了咬下唇。
    虽然她承认夏无采说得没错,她确实不想要个吃软饭的丈夫,但是这和打仗是两回事啊!
    打仗很危险耶!
    “我会回来的,相信我!”
    夏无采伸手抚摸着单季幽柔嫩的脸颊, “不论如何,我都会平安回来的。”
    那是他的承诺。
    保护单季幽,让她永远都有张快乐的笑脸,这是夏无采最想做到的事情。
    在他的印象中,母亲似乎总是不快乐。
    因为母亲成天遭到父亲的误会,身体又不健康,要快乐起来也是挺难的。
    不像季幽,她永远都是一副活力十足的模样,让人看了也不知不觉地跟着心情变好。
    所以……
    他想保护季幽的笑脸。
    让她一生无忧无虑,是他目前最大的心愿了。
    “好吧,我暂时相信你。”
    单季幽拉着夏无采来到床边坐下,将身子偎向他,试着从夏无采的温热躯体中得到一丝慰藉。
    她要记住夏无采的体热,如此一来,在夏无采离开她的日子里,她才不会觉得太寂寞。
    “季幽……”
    夏无采伸手勾起单季幽的脸蛋,低下了头,在她的额上烙下了轻吻。
    “只有吻这儿?”单季幽撒娇地赖在他的身上, “脸颊呢?”
    “普通女子是不会如此大胆地要求丈夫吧?”
    夏无采真不知道该说单季幽是不拘小节,还是压根儿大胆到可以不顾礼节。
    “无采——”
    单季幽轻蹙秀层,一边勾住夏无采的臂膀往他怀里钻,一边提醒他: “我们可是夫妻,而且待在自个儿的房里,再加上时过黄昏早该休憩;你认为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应该做些什么事啊?”
    虽然单季幽也不是不会害羞,但是只要一想到夏无采被动的性格,她就会忍不住让自己的行为变得大胆一点。
    没办法!
    谁教夏无采是个半点行动力都没有的家伙!当然只好劳动她这个尊贵的二公主成天耳提面命啦!
    “在这种情况下吗?”
    夏无采不是个傻子,也没打算装成圣人,所以他自然听得懂单季幽话中之意。
    “对。”
    单季幽很肯定地点头。
    夏无采向来紧抿的唇勾起了一丝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