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一个小时,她们手中已提了大包小包的袋子,可说是满载而归。这其中崇楚炩想要拿信用卡付帐,但被她拒绝了。她什么都不多就钱多,太公给的嫁妆、父母给的钱、丈夫的无度供给,让她这小女孩至今还不曾为金钱烦恼过。
    不知是为了什么原因,钟可曼在回到家后,丢下买的东西,并再次冲进魏洛天的书房,她想再冒一次险。
    “可曼,这不太好吧?”崇楚炩被迫要配合她的行动,身上还是一身男装的崇楚炩皱着眉头摇头表示不赞同,前两次的可怕经历令她退却。
    钟可曼哪是轻易被人说服的,强拉着崇楚炩的手就往书房走,来到书房门前,她得意地伸手想打开门,但她按了老半天,门就是不动,之后她才明白,门被魏洛天锁上了。
    “怎么打不开?”钟可曼用力敲打着门,口中还不住地咒骂。
    崇楚炩则是站在一旁,等她死心。
    魏洛天似乎早预想到她的举动,将书房的门上了锁,任凭她怎么敲打也没有用,气得她差点想放把火烧了书房。
    但聪明如她怎么可能死心,她的目标转向崇楚炩,眼笑得都眯了。
    那一副不怀好意的脸,别说崇楚炩察觉了,就算是背对着她的人都可以轻易看出。
    “楚炩,我们是好姐妹对不对?”钟可曼拉住崇楚炩的手臂,不让她逃开。
    崇楚炩两面为难地想挣开手,但钟可曼就像是八爪章鱼似地贴住她,任她无法如愿。
    “可曼,算了啦。” 她其实多少可以猜到钟可曼想进书房的目的,但她没有说破。
    “不行,哪能算了,难得我今天心情好得不得了,怎么可以算了呢?”而且两个男人都不在,崇楚炩又刚好有时间,这难得的机会,她若是不好好把握还等待何时呢?
    “可曼!”崇楚炩尝试再劝服她,但钟可曼心意已决,拉着她往屋外走。
    “可曼,你要去哪里?”她不以为钟可曼放弃了,而是担心她另有主意。
    “我就不相信拿不到钥匙。” 她抱着崇楚炩来到屋子外头的后院,两人站在草地上一起望着二楼,钟可曼正在找寻书房的位置。
    “找到了!”钟可曼兴高采烈地拉着崇楚炩的手走,终于来到书房下方。
    为什么要这么做,原因无他,纯粹是因为书房里有个窗户,而窗户外正好有一排高大耸立的树木,那正是她想到的方法。
    “可曼,你要干什么?”躲开佣人的视线,钟可曼开始帮崇楚炩解开她袖扣,并帮她把袖子往上摺。
    崇楚炩搞不清楚她的举动只能任她。
    “好了,你可以开始了。”钟可曼将她两边的袖子摺好并退到一旁,笑看着一脸茫然的崇楚炩。
    “开始什么?”
    “爬树啊!”难不成还要她爬,她是没关系,但长这么大了她还没爬过树,而且她自知自己力气不够,崇楚炩自是最恰当的人选。
    “什么?”崇楚炩退了三步,离她更远。
    “不要叫,等一下会被人发现的。”钟可曼又拉回她,并要她小声些。
    “可曼,我不认为这方法行得通。”‘爬树她是有办法,但她不想帮钟可曼拿到钥匙。
    “没关系,快点!”钟可曼推着她,而后又拉她的手攀在树干上,迫于无奈,她只好顺着钟可曼的意思,直往上爬。
    “对,小心点,再一点点就至了,楚炩,加油!”钟可曼站在树下小声地为崇楚炩加油。
    终于崇楚炩爬上书房的窗口,轻轻一推, 窗户被她推开了。
    而钟可曼也在树下欢呼。“楚炩,你先进去帮我打开门,我马上就来。”钟可曼一溜烟地消失了,她跑步冲进屋里,目标当然是书房。
    “耶!太棒了!”
    崇楚炩打开锁上的门让钟可曼进入,并且找到了钥匙,全部车子的钥匙都在里头。
    钟可曼这次没有拿走全部钥匙,而是挑了其中一支交到崇楚炩手中,她认识那支钥匙,是那天她开的车一BMW,那台百万名跑车。
    “可曼,我不觉得我们该这么做。”那台车前几天才修理好,花了几十万元。
    “有什么不可以的,我们走。”钟可曼兴奋地来到车库,看着里头的车,她果决地走到BMW的车前。“就是它了。”
    崇楚炩只好打开车门让两人进去。
    “楚炩你想不想发泄情绪?”钟可曼其实并不是自己要开的,她自知自己的能力,但她想要崇楚炩好好地将心中的忧愁抛开。
    崇楚炩睁大眼定住瞳孔,现在她才知道钟可曼不是为了自己想开车,而是为了要让她发泄情绪,所以她才会这么做的,瞬时感动在她眼眶汇成迷濛。
    “可曼,我……”
    “我们去好好地狂飙一番,什么事都不要管,都不要理,你说好不好?”钟可曼已先坐进车内,崇楚炩也随后跟进。
    是啊,她多想要抛开一切烦人的事,暂时地放松心清,好好地享受短暂的快乐,那曾是她每日每夜所期盼的。
    “走吧,我们出发了。”BMW的引擎声响起,车子在热车后疾速地往前冲,两个女人又不怕死地上路了。
    她们两个女人大胆地上了高速公路还打开车上的天窗,任狂风扫进车内,风吹乱了她们的发、吹皱了她们的衣服、也吹开了她们的烦闷,此时她们浸浴在风的洗礼下自在地前进。
    “可曼,你想去哪里?”崇楚炩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那种属于年轻人特有的欢笑在这短暂时间里闯进她的灵魂,感染了钟可曼疯狂冲动的细胞。
    “我想想……”钟可曼只知道车子疾速往南走,而南部她并不熟悉。崇楚炩更是不认识路,她回台湾才没多久时间。
    “不去哪里,我们就这么开车。”四个窗户都大开,不再透过玻璃看外面的世界,人的心似乎也跟着明亮了。
    “好。”之后她们沿着指标,沿路前进。
    晚上十点多,魏家正陷人愁云迷雾中一
    魏洛夫和崇震尧有些不耐及担忧地抽着烟,脸上还不住地看着时间。
    魏洛夫从下午五点多就回家,哪里知道一回家就听到佣人急忙地告诉他,太太又不见了,而车库里的车又少了一台。
    魏洛天冲回房间,果真没见到她的人影,连崇楚炩也不见踪迹,拨了电话给崇震尧,他也急速地赶回魏家。
    “她人呢?”一进门的崇震尧说的就是这句话,但魏洛天只能摇头。
    而后崇震尧回到房间没多久又出来了,他的脸色很难看,魏洛天看出那是他爆怒前的征兆。
    两个男人除了在家等人外,似乎没有其他方法了。
    就这么看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还是不见她们的人影。
    他不是担心她们出去,而是担心她们开车。
    客厅里沉静得吓人,气氛更是凝重。
    就在这时,电话声响一打破了宁静。
    魏洛天接过电话,脸倏地转白。“麻烦你,我马上就去。
    “怎么了?”崇震尧读出他话出的紧张。
    “她们在医院!”
    两人急忙地拿了钥匙及外套冲去开车。
    医院里充满着浓郁的消毒水药味,人来人往的好不匆忙,而钟可曼此时正被人推进进急诊室。
    脑子里还有些恍惚的不真实感,她只觉得全身好痛,好痛,像是要死去般地难受,她不想死去,因为她还没来得及告诉魏洛天她爱他,可她又不想要这么痛苦……
    不知护士小姐在她耳边说些什么,她注意到护士小姐帮她打针,那针头注入肌肤时的微刺,让她感觉到些许刺痛。而后她发现身上的疼痛感消失了,完全地消失了,所以她安心地睡去,沉重的身子似乎不再是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