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爱过后,周紫芯随即昏死过去,等她醒来,身上已让人换上单衣,而楚天凛正用着湿布,替她擦拭腿上的干涸血渍。
    看到这一幕,小脸遏制不住的涨红。“我自己来——”
    “不,让我来。”楚天凛避开她探来的手,笑容带着歉意与宠溺的看着她,“是我不好,没顾虑到你是初夜,放纵的要了你这么多次。还有没有哪儿不舒服?我帮你揉揉。”
    两人沉浸在幸福之中,完全没发觉窗棂外有抹身影在他说完话后,急急闪过。
    连忙止住他在腰上温柔按揉的大掌,周紫芯红着脸道:“我没不舒服,你别揉了,先歇歇吧,我有件事要和你讨论。”
    楚天凛挑了眉,“这会儿又是何事?”
    这丫头怎么老爱在欢爱过后和他讨论事情?真不是个好习惯。
    想到这事她就叹气,“就是关于和孟大哥提起退婚这事。我想了许久,一直想不出个法子,你有什么好办法?”
    孟修一直听不进她的话,她实在没辙。
    闻言,他眉头倏拧,沉声说:“我们直接走人不就得了!反正天地之大,他绝对找不着我们,就算他硬要找,就让他找呗!到时咱们的孩子搞不好都会爬了,他不死心都难。”
    这是什么烂方法?周紫芯哑口无言,无奈的摇头,斜睨他,“天凛,我是说正经的。”
    “我也是说正经的呀——”俯首骤见她发愁的小脸,他这才不忍心的说:“这事你别操心,你只要专心等着当我的娘子就行了,其余的你什么都不用想。”
    娘子?
    周紫芯一呆,有些无法相信她方才听到了什么,“你——你说什么?娘子?你——要娶我?”
    她一直以为自己会没名没分的跟着他,直到永远,没想到——他竟然要娶她?他是认真的吗?
    美眸错愕的对上他坚定无比的神情,这刻她知道,楚天凛是认真的,他真的要娶她为妻。
    当场,她泪如雨下,感动得说不出话来。
    楚天凛则是被她突然的泪水给吓了一跳,连忙拥住她,慌张的问:“怎么了?该不是因为不想嫁我才哭的吧?如果真是这样,这一回我可不会安慰你,因为我可是娶定你了。”
    他话一说完,周紫芯顿时又哭又笑,举起手轻捶他的胸,正要说话之际,房门突然被人撞开,发出巨响。
    两人同时回头,就见孟修身后跟着一名老者和一群家丁,面色铁青的站在门口。
    一见那名老者,周紫芯错愕不已的唤道:“孟伯伯——”
    而楚天凛在看清老者面容时,眼中先是闪过一抹讶异,旋即眯了起来。
    “楚天凛!我百般礼遇你,你却如此不知羞耻,玷污了芯儿,要不是替芯儿送洗脸水的小婢听见你那些下流话,这会你还打算怎么欺负芯儿”孟修双眼怒红的暴吼,看着衣衫不整的两人及周紫芯眼角挂着的清泪,他嫉妒的发了狂,抢过家丁手上的木棍便要冲上前,“可恶!我要杀了你—”
    一旁的孟成耀及时抓住儿子的手臂,“住手!”
    “爹!”孟修不解的大吼。
    他摆手,示意儿子别多话,随即皱起眉,沉声道:“来人!将这污辱少夫人的男人抓起来,送到地牢!”
    “放了我!快放我出去!”
    嘶哑的叫喊混着门板拍打的声响,在夜半格外令人惊心,然而无论她怎么喊,就是没人来应个声,周紫芯不禁颓丧的跌坐在地,即使门外没人看守,孟修却叫人落了大锁,使她根本无力脱逃。
    自那日孟修破门而入,抓走了楚天凛,又将她软禁在房里,至今都过了五日,不晓得他们究竟如何处置楚天凛——该不是对他用了刑?
    思及此,她更是忧心忡忡,没一刻安心。
    “少在那鬼吼鬼叫,吵死了!”
    “芊容?”认出房外来人的声音,她双眸一亮,“芊容!你快放我出去。”
    “放了你?”孟芊容哼了声,恨恨的道:“我也很想放了你,像你这样犯贱的女人根本没资格当我嫂嫂,若不是爹坚持,哥哥也中了你的蛊,执意娶你这个残花败柳入门,我早让人将你给打残了,扔出孟府。”
    她的恶言恶语周紫芯根本不在意,她只在意一件事,“芊容,我根本不想嫁给孟大哥,你帮我劝劝他,我爱的人是天凛——天凛呢?你们把他怎么了?他还好吗?”
    “你还敢说!”一提到楚天凛,孟芊容更是气急败坏的喊,“都是你这个贱女人勾引楚大哥!明明是我哥的未婚妻却不要脸的爬上楚大哥的床,你晓不晓得楚大哥被你害得多惨?他被关在地牢里挨饿受冻,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
    想到心爱的男人因为周紫芯而受苦,连她到牢里见他,他都不理不睬,她更是气得哭了。
    一听,周紫芯脸色倏地一白,“太过份了!他又没做错什么,你们怎么可以这么对他?你们私自囚禁已是目无王法,芊容,你快让人放了天凛!”
    “闭嘴!你根本没资格唤楚大哥的名字!要不是你,他怎么会落到这步田地!就算爹和哥哥接受你,你也休想我将你当大嫂,在我眼中,你不过是个犯贱的妓—”
    “芊容!”
    看着面色阴霾的哥哥走来,孟芊容嘴一撇,不甘愿的闭上嘴。
    “你刚说那是什么话?芯儿是你嫂嫂,这是你对嫂嫂应有的态度吗?”孟修瞪着妹妹,冷声斥责。
    “哥!”她咽不下这口气,冲声便道:“你干么这么维护这女人?爹也是,你也是,她究竟有什么好?她不过是个使狐媚手段的臭婊子,和妓女没两样,你干么将她当宝—”
    啪!
    重重的巴掌甩在孟芊容脸上,吓了在房中听到声响的周紫芯一跳,孟芊容更是错愕的瞪着不曾打过她的哥哥。
    “哥——你、你打我”抚着红肿的脸颊,她难以置信的大吼。
    “目无尊长,口出秽言,像泼妇一样,我不记得我孟修的妹妹何时学了这样低俗的言语,打你也是应该。”
    “你、你太过份了!我又没说错,周紫芯本来就是个贱女人!她是残花败柳,她不配当我嫂嫂—”她气极了,歇斯底里的大吼大叫,立即引来不少仆人。
    听着妹妹的怒骂,孟修更是恼火,她一再提起周紫芯已属他人的事实,像根针般戳着他的心,让他怒红了眼,于是将所有怒气发泄在她身上,狠狠又甩了她一巴掌。
    “把小姐的嘴巴塞起来!带她回房!”
    “你凭什么让人塞我嘴!你不让我说我愈要说,她是贱女人!她不配!不配!不—唔——唔唔唔唔—”
    冷眼旁观妹妹像疯子般被人带回房,遣走前来察看的仆人后,孟修才掏出钥匙打开房门。
    周紫芯惨白着脸看他入房,方才那些争吵声让她不知所措,但她没忘了这是她逃出去的大好机会。
    趁他回身要关门时,她立即使劲将他推到一旁,冲出房门。
    “该死!”孟修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推给撞倒在地,等他爬起身,周紫芯早已跑了出去。“芯儿!你别怕,是我,是孟大哥呀!”他狼狈的爬起身,也追了出去。
    地牢呢?地牢往哪个方向?
    脚踝传来阵阵刺痛,周紫芯咬牙忍住,双眸慌忙的寻找可能是往地牢的方向。
    “芯儿!”
    身后的叫喊愈来愈近,她的心也愈慌,突然,一道黑影闪出,拦住她的去路,她一吓,闪避不及,随即踉跄的摔跌在那人身上。
    还来不及看清那人的脸,她便让人拽进最近的一间厢房。
    “搞什么鬼?你怎么看管的?看到让人逃跑?”阴沉的嗓音在黑暗里响起,凌厉的责备着跟进房里的孟修。
    这时周紫芯才听出来,抓住她的人,竟是孟成耀。
    她吓了一跳。在她印象里,孟伯伯一向是温和可亲,笑容可掬,不曾和现在一样语气阴森得让人发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