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之后周紫芯也中了毒,周牧杰及周媛媛也未死,但事情的变化却没阻碍他的野心。
    “鸟为食亡、人为财死,孟丰——不,该唤你孟成耀,你当真是要财不要命,还是说——你以为能瞒得过我?”楚天凛眸光如寒刃,直贯入他盛满恐惧的双眼。
    违背契约,死路一条,更遑论他还差点杀了他心爱的女人,光是这点就足够让他将孟成耀化为尸水,尸骨不留。
    “我——我——”没想到自己的计谋会让他识破,孟成耀吓得脸色发青,偏偏手脚被施了毒无法动弹,他只能窝囊的拚命求饶,“楚大爷,请你饶命!是我错了,是我不该,我、我会退婚,会成全你和紫芯,请你——请你放了我——”
    “我们不需要你的成全。”楚天凛猛地收回扣在他颈上的手,阴森的又说:“你想怎么死?我多得是折磨人的毒药,每一种能都让你生、不、如、死!”
    虽然他很想活活将这老头掐死,但那太便宜他了,这人害周紫芯险些家破人亡,还妄想杀害她,他绝不会让他轻易死去。
    由怀中掏出一颗黑色药丸,楚天凛扳开他紧闭的牙关,将药丸扔了进去,“这毒很普通,死法却很复杂,你想不想听听?”
    见孟成耀脸色死白,他冷笑一声,像谈论天气般淡淡的又道:“首先你会感到骨头痛得犹如万蚁钻心,满地打滚,接着就像是全身遭人千刀万刮,血水会由你全身毛孔渗出,一点一点的—”
    狠话戛然一顿,不是因为孟成耀听到一半时就昏死过去,而是因为听见背后那细微的啜泣声。
    楚天凛猛地回身,就见昏倒的周紫芯不知何时醒来,正抱着双膝压抑的哭着。
    心一揪,他没想到她会突然醒来,还听见了他不愿让她知道孟成耀即是杀害她父亲的幕后主使这事实。“紫芯——”
    她抬起头,满脸泪痕,随即扑倒在他怀中放声大哭。
    【尾声】
    “你不该为他们求情。”
    离开孟府的路上,楚天凛不知第几次闷闷不乐的低嚷。
    偎在他身旁的周紫芯抬起小脸,也不知第几次的安抚着他。
    “虽然饶了他们的命,但你也没让他们好过不是吗?别再不高兴了。”
    “那惩罚太轻了。”他不满的嘟囔。
    这丫头太善良,孟成耀欺她都欺到头顶上了,由三、四年前便谋画着要夺周府的财产,还害死了她爹的命,她竟还为他求情,真是善良过了头,成了个大傻瓜。
    闻言她半敛眼睫,淡声道:“已经够了,孟伯伯做的这些事,孟大哥当初并不知情,他对我的情意并非虚假,我无法让他和我一样,失去亲人——”
    “别跟我提孟修,我最气的就是你不让我‘处理’他!”楚天凛恼火的低咒。
    他饶孟成耀不死是因为这丫头的求情,拗不过她,只好留下孟老头一条老命,但他也让那老头付出了代价。
    他对孟成耀下了一种叫“迷癫散”的毒,中此毒者会一辈子神志浑沌、似醒非醒,像孩童般天真,永远不懂那些差点害他送了性命的钱财有多重要。
    至于孟芊容——这看似单纯的小姑娘到地牢探视他时,不断辱骂周紫芯,所说的话一句比一句还难以入耳,既然一个姑娘家不懂端庄,他就让她一辈子开不了口,当个安静的哑巴娃娃。
    对这两人的处置,周紫芯就算颇有微词,但他还是很坚持,不论她如何劝说都没用,只有孟修,她不只不准他伤害他,甚至不惜用离开他来要胁,让他满腹酸意无处发,只能闷在心里,闷得胸口都快爆炸了。
    “他没做错什么。”她睨着他,重述事实。
    “怎会没错”他气得拉了缰,停下马车正视她,“他错就错在愚孝!明知道他爹做了错事,却不懂制止,且你命在旦夕时,他竟没挺身而出!”
    要是他晚来一步,她这条小命早就不保了!他实在无法忍受孟修的冷眼旁观,这和欲杀她的孟成耀有何两样?差别只在于动手与否。
    在他眼里,口口声声说爱周紫芯,却在最后关头因为愚孝而不敢出手救她的孟修是最可恶的,然而更可恶的是,这丫头竟还袒护他
    这教他怎么高兴得起来?教他怎么不被怒火和醋意给淹没
    “我知道。”她蓦地抱住他,埋首入他怀里,柔柔的说:“我知道你很生气,但我没事了,你救了我,所以,别气了好吗?”
    这柔情似水的嗓音顿时让他消了大半怒气,可醋意仍在。
    楚天凛撇撇嘴,捧起她的脸,酸意十足的问:“你说!在你心里究竟是孟修重要,还是我重要?”
    闻言,周紫芯一愣,顿时明白他在气些什么。
    她低低笑了,眉目成弯月,偏着头睨他,“你说呢?若是孟大哥重要,我何必拚死都要逃出孟府,只为了不嫁他?”
    “但你为他说情,不只是他,还有那该死的孟成耀和孟芊容。”楚天凛仍然很不满的紧拧眉宇。
    “那是为了你好。”
    “为了我?”他哼了声,“这怎是为了我?若真为我好,就该让我杀了他们,他们死不足惜。”
    闻言,周紫芯轻叹口气,“你忘了你为何而赎罪了吗?”
    提到这个,楚天凛顿时一愣,所有的不满最后全化成一声声挫败的低咒。
    “别气了行吗?”看他那模样,她扬着笑脸安抚他。
    “娘子都这么说了,为夫还气得起来吗?”他无奈的说。
    “我可还没嫁给你呢!别叫得这么快。”她羞涩的?着脸。
    嘴里虽这么说,但心里却因为他喊一声娘子而甜得不得了。
    “先练习练习,之后才叫得顺口,你说对不?”他朝她眨眨眼,期待的又道:“你要不要也练习唤唤?叫声夫君来听听?”
    小脸这下可是被他逗得完全涨红了,周紫芯连应都不敢应声,拚命的摇头,羞得直接钻入马车里。
    “娘子,你上哪去呀?”楚天凛唤上瘾了,干脆停下马车,跟着钻进车厢里,去逮他害羞美丽的娘子。
    他才钻进没多久,车厢中便传来一声细小的惊呼。
    “啊—你做什么?作啥脱我衣服?!”
    “这是因为娘子迟迟不肯唤声夫君来听听,我心有不安,只好多多‘努力’,看能不能早些让你怀上孩子,到时生米煮成熟饭,你想不叫都不成了——”
    “你、你别乱来呀!这大白日的,而且还在官道上,你、你别再脱了——”
    “不脱也成,只要你叫声夫君,我就缓一缓,将这‘大事’延至晚上再说。”
    两人的声音停了许久,最后终于传来周紫芯极为小声的叫唤。
    “夫、夫君——你别这样——”她偎在他怀中,忸怩不已的说着。
    如愿听到这两个字,楚天凛可乐了,低下头偷了好几个香吻后才嘶哑的道:“先放过你,今夜——你可就逃不掉了——”
    他暧昧的言语让她红了脸蛋,窝进他怀中,扬起幸福的微笑。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