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啾!」后头的乘客打了个喷嚏,为此吓得瞠目。「我打喷嚏了!」
    「我听到了,外套不够暖吧?我们快点骑回去。」于桀恺加快了脚步,拚命骑动。
    「天吶……我很久没有打喷嚏了耶!我该不会感冒了吧?」彭筱薇还在惊骇当中,「穷人是没有资格生病的,我怎么可以生病呢?!」
    「亲爱的,只是一个喷嚏而已,OK?」他真是觉得好气又好笑,「而且谁说妳没资格生病?我觉得像妳这种操法,早就应该病倒了。」
    「我没那个闲工夫生病啦!而且如果我生了病,谁能照顾我?」妈?别开玩笑了,病会更重!
    「我啊!现在有我在,我一定不眠不休的照顾妳,绝不假手他人。」他回头向她保证。
    彭筱薇又因为他的热情而红了脸。生病又不是好事,干么这样说啦!不过万一她真的生病了,她很好奇,这个万金之躯的于大总裁,真的有办法照顾她吗?
    「喂,很累耶!妳有没有在骑啊?」又是一个上坡路段,前面的人皱眉乱嚷。
    「有啊有啊!很辛苦耶!」后头的太上皇根本没在踩,径自悠闲的欣赏一路湖光山色。
    「彭筱薇!」
    「我今天是太上皇!」
    「……」于桀恺摸摸鼻子,站起身来,使出浑身解数。靠自己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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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彭筱薇万事皆可记笔记本:
    8月×号
    我这辈子最爱最爱于桀恺了。
    前面说的都不算数!
    回来帮妳拿东西,发现了这本笔记本,没想到妳都偷偷写我坏话,以后我要定时检查!桀恺
    第八章
    老祖宗有云: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
    从苗栗回来后,他们照原定计划去采买东西,可是彭筱薇却一个接着一个的喷嚏打个没完,后来在卖场搬东西时,还直接脚软倒地,体温飘高,真的生病了。
    急得于桀恺顾不得其它,什么东西全搁下,二话不说就直接载她到医院,还夸张的挂了急诊。
    「我没看过这么夸张的事,只是发烧就来挂急诊?」白袍医生摇了摇头,「通常急诊呢,都属于——」
    「郭名玠,你废话可不可以不要那么多?」于桀恺不耐烦的打断医生的长篇大论。
    医院里白墙映灯,显得明亮且惨白,于桀恺跟一位斯文的医生坐在长廊的椅子上头闲话家常。
    他近来被在台湾的朋友「赃」到,除了先被数落一顿回台不看朋友的罪行外,剩下的就是久别重逢的友情轰炸。
    而这位整形权威郭名玠,正是他自高中以来的好友,他今天出游开的车子,就是跟他借的。
    「好啊。我只能说你真是好狗运欸,把她送来急诊是送对了。」郭名玠微微一笑,「她不是因为感冒而发烧。」
    「咦?」于桀恺有点错愕。
    「放心啦,就知道你很担心彭小姐。」郭名玠呵呵笑着,「她只是疲劳过度,肾脏发了炎,整个身体的器官都嚷着要休息了。」
    他起了身,领着于桀恺往走廊另一端走。
    「肾脏发炎?怎么会出这种事?」
    「轻微的,我想她是劳累过度又不喝水的关系。」郭名玠扶了扶鼻梁上那精致的银框眼镜,「不过,她只要静养就好了。」
    静养……唉,都怪下午玩得太疯乱讲话,生病这种事怎么能当玩笑话?
    不过转念一想,这样也好,她平常真的太过劳累,现在可就不得不休息了。
    「我希望她待在医院静养,你别让她出院。」于桀恺交代好友。他不认为回家后,她会乖乖躺着。
    虽然郭名玠是整形医生,但这间医院好歹是他家开的,这点要求还办得到。
    「这没问题,我还让她住VIP病房外加特别看护……看在老友的份上,打你八折。」郭名玠说得超从容,还从口袋拿出一张估价单,「等你假扣押解决了再汇给我,免息。」
    「你这家伙,还跟我算钱?」于桀恺槌了他一拳。
    「不然看护免费,够意思了吧?」
    「看护免了,我亲自照顾就可以了。」
    亲自?郭名玠怔住,狐疑的锁起眉头。他原本听某人说,桀恺跟张欣恬正在交往,可是瞧他这模样,这位彭小姐似乎才是虏获他的心的女人啊!
    来到特别病房前,于桀恺透过玻璃窗,瞧着正熟睡的女人。
    看她睡得如此安详,他由衷的希望她能作个无忧无虑的美梦,好好的睡一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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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窗外鸟语婉转,绿叶扶疏,彭筱薇悠闲的靠在病床上,看着外头的风和日丽。
    挨在她身边的高大男人,这会儿正专心致志的对付手上的苹果,仔细的削皮,去子、去核,打算切成一盘再给她吃。
    「我整颗连皮吃就好了啦!」病人等得不耐烦了。
    于桀恺没理她,因为他正在表演削完一整颗苹果,苹果皮却不断的特技。
    事实上从几天前开始,彭筱薇已经连续看过削梨子皮跟奇异果皮表演了,现在只是换颗水果,一点都不新鲜。
    她现在跟个废人似的,整日躺在床上,于桀恺几乎二十四小时都陪着她,照顾她的起居还有饮食,细心得叫人惊讶又感动。
    「你怎么什么都会?」她凝视着爱人,好奇不已。
    「那当然,我是什么人啊?」他一脸理所当然的嚣张样,利落的摆盘,「来,请慢用」
    望着盘里工整的苹果,彭筱薇不由得想起自己每次削苹果都歪七扭八,更别说去核之后大小不一的惨状。
    「你说高中毕业后就到香港,吃过很多苦吗?」她叉起一片苹果,细细品味。
    「很多,多到我都数不清了。」于桀恺轻轻一哂,「那是段珍贵的回忆,因为那段日子,才造就了今天的我。」
    「你真是个矛盾综合体!」她打从心底这么觉得,「明明感觉是有钱大爷,却事必躬亲;看起来娇生惯养,却什么都拿手。」
    「因为我不是天生有钱,我是白手起家的辛苦人。」于桀恺也抓了片苹果往口里塞,「哇靠,怎么这么酸!」
    「歹势,别拿这个跟富士苹果比。」这是小瞇送的,应该是超市的礼盒,「你味蕾怎么还没习惯平常的口味啊?当初不是什么都吃过吗?」
    「大爷我的味蕾尝山珍海味已经快十年了,怎么可能在短时间内改变……我的妈啊,有够难吃!」他忍不住把苹果吐掉。
    「哼,挑剔!」彭筱薇再叉了一片来吃。对她来说,这种苹果已经算是好吃极了,尤其是他亲手削的,再酸再涩她也会吃完。
    她原本以为感冒送急诊是件很荒唐、可笑的事,怎么知道自己竟然是肾脏发了炎。后来她就沉沉睡去,不大清楚转病房的事情。
    她只知道辗转醒来时,内心焦急的只想看到桀恺,想握着他的手,希望黑暗中他能伴着她。
    很奇怪的,她没想到妈妈,也没想到其它人,一心想的只有他。
    然后看见角落的椅子上窝着一个熟悉的人影,她开口叫唤,他就奔至床边,她能读出他眼里的爱怜,那让她感动得无以复加,深深体会到她是这么的被某个人深爱着,怜惜着。
    「医生有说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吗?」彭筱薇偎着他轻声问着。
    虽然这里的日子幸福舒适,但是她在婚友社还有很多事要做。周年庆就要逼近了,好多事还没搞定,那天的流程、要叫的外烩,还有活动与场地布置……她没有办法再坐在这里当废人了。
    「医生说不行。」于桀恺讲得很认真。事实上,医生得要他点头说可以才能放人。
    「我现在都好好的了……」彭筱薇一脸无辜。烧都退了,为什么他还要一直住院?「而且住院很贵,我又没什么保险,还住这种高级病房……太花钱了。」
    「这间病房不收钱的,妳放一百二十个心!」这女人怎么满脑子都在想钱的事呀?「特别看护是我,妳等着用别的方式付我钱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