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望:“只有死亡可以将我们分开。”
    路沉雪:“只有死亡可以将我们分开。”
    这不仅仅只是一句空话,在马耳他领证,一生都不得离婚。
    真真切切的——只有死亡可以将我们分开。
    然后他们去度旅游蜜月。
    他们去了马尔代夫的小岛,在水上别墅留下了他们爱情的痕迹。
    去了墨西哥,看独特的五颜六色的建筑和博物馆画廊。
    去了印度尼西亚巴厘岛的海。
    去了意大利,路沉雪被美丽的风景吸引,停留一周写生,留下了一幅当地的画留给了商店的老板。
    去了巴黎,看埃菲尔铁塔、杜乐丽花园……
    还去了国内的很多地方,丽江、大理、束河古镇。
    还有玉龙雪山、洱海、等等……
    顾望已经不需要事事都亲力亲为,他带着电脑,偶尔办公。
    顾爸为了让小两口玩的痛快,勉为其难的接过来顾望的大部分业务。
    原本的计划是半年的时间。
    他们想用半年的时间去领略世界各处的风采,但是不得不中途停止了计划。
    顾望出车祸了。
    路沉雪垂着头,坐在急救室外的椅子上。
    目光落点在白的刺眼的地砖上,手指是微微颤抖的。
    外面是急急忙忙赶来的顾爸顾妈,还有路香凝。
    顾爸顾妈没有责怪他,反而安慰:“没事的没事的……”手却在抖。
    他们只有顾望这么一个孩子,听到消息的时候那真是心脏都要跳出来了。
    好端端的,怎么就出车祸了呢。
    不过幸好……
    沉雪没有什么事情。
    路沉雪站起身,抿唇,眼角有些微红:“妈,他……”自从结婚之后他们就都改口叫妈妈了。
    路香凝和顾妈上下掰着路沉雪的肩膀看:“沉雪,你有没有哪里疼,脸上有个小伤口,你上药了没有……”
    “妈,顾望是为了保护我才受伤的,”当时的场面很惊险,路沉雪的大脑下意识自我保护,场面回忆起来混乱而模糊。
    对面的人好像是酒驾,突然就歪斜着冲过来,顾望打方向盘,路沉雪那侧却有棵树,顾望下意识往他身上一扑。
    他们双双晕了过去,路沉雪醒来的很快,看到趴在他身上的顾望后脑出了血。
    路沉雪几乎是颤抖着,不知道怎么打电话叫的救护车,也想不起来自己是怎么坐在这里的。
    后脑,一个轻而易举就可以致命的位置。
    他手臂和嘴唇忍不住的开始轻轻抽搐。
    血色还停留在他的手上,干涸的血迹将戒指都覆盖了。
    顾妈说不心急是不可能的,但是她并没有把情绪发泄给路沉雪:“沉雪乖,不要想那么多,今天这就是一个意外……”
    “去睡觉好不好。”距离出事已经一晚上加半个白天过去了,他们是在外地,所以家长们赶来花费了不少的时间。
    路沉雪摇摇头,眼底有些青黑,神情是失魂落魄黯然的,整个人似乎岌岌可危。
    好像轻轻一伸手戳刺就会彻底崩溃掉。
    父母们不敢在说什么话语刺激他,都沉默的坐在椅子上等待。
    冰冷、不安、恐惧、这是浮在每个人心中的感受。
    手术室门上的红色字,几乎是悬在每个人头上的镰刀,路沉雪开始怀疑,是不是不应该说那句结婚誓言——只有死亡可以将我们分开。
    他牙齿开始微微的颤抖,身体也止不住的打颤,不,别对他这么残忍……
    “家属!”手术室的门开了,坐在椅子上的人全都冲了过去。
    “医生,怎么样,我们是家属……”
    “没什么大碍……”
    听到这句话,路沉雪的心下一松,过于激荡的情绪让耳朵开始嗡鸣。他摇摇晃晃的走了两步,却眼前有些模糊,身体一软,就直接失去了意识。
    醒来的时候,眼前出现了一张包着纱布的脸。
    顾望见他醒了似乎吓一跳,神色有些古怪。
    路沉雪没有察觉,抿唇,干涩微红的眼角瞬间就有眼泪掉下来了:“你吓死我了。”
    说完抱住了站在床边的顾望,路沉雪紧紧悬着的心终于落下。
    顾望似乎有些手足无措,看着抱着自己腰的漂亮大美人,耳根子有些红,结结巴巴的:“你,你先别哭。”
    “我没事的。”顾望已经知道自己出了车祸。
    他刚想扯开嘴角说些什么,大美人就直起腰,看了一下他的手指:“你的戒指呢?做手术的时候摘下来了吗?”
    顾望几乎从不让结婚戒指离身,宝贝的不行,除了洗澡怕经常碰到水和沐浴乳不好会摘下来,其他时候都是牢牢的戴在手上的。
    按照顾望的性格,戒指此刻应该在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