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满意的点了点头。
    “儿臣身为太女,此?乃儿臣的职责所在,当不得母皇的夸赞。”
    燕微澜沉稳的应道,身上少了许多浮躁之气,“此?次祁州之行儿臣本应在两个月前?回到盛京,只是中途收到了都指挥使的求助信,这?才又转向了北疆。”
    “哦?”女皇闻言,目光从?她身上转到角落中的沐鸢身上。
    沐鸢接收到信号后,直接站出?了身:“臣奉命前?往北疆探查私铸兵器一事,没想到还真让臣查到了幕后真凶。”
    “幕后真凶?”女皇听到这?话眯了眯眼睛,意味不明的说了句:“武安侯这?个真凶不是已经找到?这?还要多亏刑部。”
    说着,她目光在沐绯身上扫了一眼。
    “武安侯只是真凶之一,靖北侯才是元凶。臣在北疆发现了她私造兵器的窝点,并找到了她与武安侯来往的信件。”
    沐鸢话音落地,一旁的燕微澜紧接着开口:“母皇,此?事儿臣可作证,那批兵器儿臣已带回,证据确凿。”
    说着,她将一沓书信呈了上去,让女皇过目。
    大?殿内气氛有?些凝滞,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女皇快速扫了一遍,随即嘭一声拍向御案:“好一个靖北侯!竟还真有?谋反之心,她人呢?”
    她目光如炬,射向沐鸢和燕微澜。
    燕微澜沉声道:“母皇赎罪,儿臣同靖北侯交手,亲眼看着她只身坠入悬崖之中,只带回了这?个。”
    说着,她将一枚小匣子呈了上去。
    女皇打开看了一眼,正?是靖北侯手中的那枚虎符印。
    她目光落在燕微澜身上定?了几秒,随即又看向沐鸢,“你们亲眼看到她坠入山崖?”
    “是。”沐鸢垂眸应道:“臣派赤影卫到崖下搜寻,靖北侯尸骨无存。”
    闻言,女皇久久没有?言语。
    只朝其他人问了句:“还有?其他事要奏吗?无事便退朝。”
    朝臣们鸦雀无声,自然不会在这?个时候出?头。
    早朝结束之后,沐鸢同燕微澜一同走?了出?来,两人都没有?开口说话。
    直到走?至岔路口,燕微澜停下了脚步,喊住她:“你要去找母皇?”
    “殿下不生气了?”沐鸢抬头看向她。
    “孤何时生过气?”燕微澜可不承认,“孤从?未生过气,只是一时震惊罢了。”
    其实,早在当初她想要救出?陆晴的时候,她便觉得与她交手的人莫名有?些熟悉,只是沐鸢太能装,她竟也一直没有?发现。
    “北疆的一切实在太出?乎孤的意料,谁能想到靖北侯她……”
    燕微澜止住话语,想到还在牢中的陆晴,便拧起?了眉:“虎毒尚且不食子,靖北侯未免太狠了些!”
    连亲生女儿也能当替罪羊。
    “也许陆晴会因祸得福。”沐鸢轻声开口。
    “什么意思?”燕微澜不解的看向她。
    “靖北侯已死?,虎符印也回到陛下手中,靖北侯府也已被抄。如今就只剩下陆晴一人,让她活着比赐死?她更有?意义。”
    恩威并施,一向是帝王笼络民心的手段。放了陆晴,让她了此?残生,也更能体现一个君王的宽容和大?度。
    “希望如此?吧。”
    燕微澜经历了这?几个月,整个人如同脱胎换骨一般,终于有?点储君的沉稳样子。
    与沐鸢分别之前?,她陡然问了一句:“你就不怕我没赶到吗?”
    “我相信你。”沐鸢眼眸沉着的看着她,很平静的开口:“就像你信任我一样。”
    留下这?句话,她转身朝景和殿的方向走?去。
    燕微澜站在原地盯着她背影看了一会儿,猛的勾唇轻笑,嘟哝了句:“要不是看在那封信上,我才不去呢。”
    她离开盛京时,沐鸢让池凝送给她一封信。
    [龙卧浅滩,终扶摇而上。静候君归。]
    *
    这?边,沐鸢直接进了景和殿。
    女皇似乎早已知道她会过来,看到她的出?现一点也不觉得意外,“你来了。不必行礼,直接坐下吧。”
    闻言,沐鸢也不矫情,直接在椅子上落座。
    她从?怀中掏出?一沓书信来,“此?时北疆之行,臣不仅找到靖北侯和武安侯来往的书信,还找到些其他的。”
    “哦?这?盛京之中还有?人参与?”
    女皇似乎气恼至极,突然笑了一声。
    “臣不敢有?所隐瞒。虽不确定?私铸兵器一案是否有?参与,但此?人与靖北侯的来往甚密,所以只能私下将书信呈上。”
    她起?身放到桌案上,面容沉着又冷静。
    女皇快速扫了一眼,随即微变了脸色,目光锐利地落在沐鸢的身上:“这?上面的人你可知道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