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治鸢色的眼?眸里流露出些许委屈的意味,不高兴地抱怨道:“你?出门怎么没?有跟我?说?我?还以为砂糖酱不见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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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诶?她没?说嘛?好像是没?有来着,拎着行李箱就跑了,嗯,确实有点吓人?,像是那?个什么,离家?出走?
    而且,她是睡醒就跑掉的。
    还没?带上?手机。
    史莱姆从行李箱上?跳下来,啪叽啪叽来到?他面前,跳到?他的身边,很歉意地在他脸颊处贴了贴:“对不起,我?忘记了,太宰等很久了吗?”
    “也没?有很久。”
    只是无聊到?把家?里翻找得天翻地覆而已。
    “你?去哪里了?”少年再次询问她,并且将她抱进怀里,歪着脑袋靠在她柔软的身躯下,似乎还是有些委屈,他又用脸颊低头蹭了蹭她,咕哝道,“还以为我?被砂糖酱丢下了。”
    “砂糖大人?不会丢掉太宰的。”
    史莱姆用小水珠摸了摸他蓬松柔软的黑发,声线甜腻:“太宰可是我?最喜欢的小孩,永远都最喜欢你?的。”
    她又继续说:“我?去找我?的朋友啦,我?给他买了很多的零食和?甜品,你?不是都知道吗?”
    “唔……”太宰治装模作?样地回忆了一下,又将她抱紧了些,一副所知甚少的态度,“就是那?个爱吃甜品的名侦探?”
    史莱姆不住地点头:“嗯嗯。”
    太宰治倒是一直都知道有江户川乱步这个人?,他的史莱姆和?对方认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甚至因?为在史莱姆身上?装窃听器的关系,他对此人?还有大致的了解。
    自然。
    靠着他的史莱姆小嘴叭叭个不停,对方也知道他是港口?黑手党的太宰治。
    他感到?奇怪的是,在此之前,那?位聪明的侦探先生,从未做出过掐断窃听器的这种行为。
    怀里的史莱姆触感柔软顺滑,光秃秃的,像是刚拆开的果冻。
    太宰治直起头,垂眸看着她,用自己的手指握住她宛若水珠般的小手,轻轻地揉捏着。
    窃听器应该不是那?位侦探先生掐断的。
    是砂糖酱自己不小心丢掉的。
    窃听器被掐断的时候,他并没?有在听她在做什么,是刚才查了记录,听到?她喊了声“乱步”,意识到?她是去见对方了,才冷静下来,没?有大张旗鼓找人?的。
    恐怕,那?个时候他听到?她的那?句“乱步”之后,她就跑过去,把自己变回了史莱姆,所以装在发卡上?的窃听器才会掉落,连同她的衣服一起。
    武装侦探社。
    太宰治自然知道这个地方,他甚至知道,他们港口?黑手党的首领和?对方的社长,有一些冲突。
    不过这两个人?的事情,太宰治觉得没?必要影响到?他的史莱姆。
    砂糖酱想要选择什么样的友人?,她自己觉得开心就好。
    当然。
    太宰治也会为他筛选,所谓的友人?,是否值得她去结交。
    对那?位侦探先生,他的判断是不用太过戒备。
    对方的性格严格说起来和?砂糖酱在某些地方有共同之处,但本?质又完全不同。
    那?是一个,过于聪明的少年,或者说,青年?
    讲话的口?吻,做事的风格。
    怎么看都,像是没?长大的小孩。
    却又时不时能说出一些,令人?茅塞顿开的话。
    对很多事情的评价都非常犀利,且一针见血。只是他家?的史莱姆脑袋不够好使,常常意识不到?这一点,她只会觉得:我?的小伙伴好聪明呀,这都能想到?,说得好有道理。
    江户川乱步是个非常敏锐且懂得保护自己的人?。
    又或者说,被他人?过度地保护着,以至于他形成了这副外人?看来很会保护自己的行事风格。
    太宰治和?此人?并没?有矛盾。
    他和?对方处于一种很微妙的状态。
    知晓彼此的存在,互有了解,却又不会见面。
    他不认为在这种互不干涉的情况下,对方会对他产生不愉快的情绪,从而针对他。
    砂糖酱真的是忘记告诉他,自己出门了吗?
    太宰治揉捏着史莱姆的手指,眼?底是浓稠到?化?不开的阴霾。
    今天。
    唯独在他没?能听到?的今天,他的史莱姆,和?那?位名侦探,聊了什么样的话题?
    他很在意,非常在意。
    而且直觉告诉他,这是他错过了,会感到?后悔的事情。
    无论如何,都想要知道。
    “……砂糖酱。”少年将脑袋又埋进史莱姆的身躯,眼?神逐渐变得晦暗而粘稠,像是拢着一层稀薄的墨色,“为什么,不是人?类的样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