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油杰投来目光,紫眸沉寂一言未发,持续维持着大量咒灵的行动。他还?在找少女?的下落。
    很显然,这句话对他没用。
    可以?说,国?常路大觉这句提醒对在场的所有人都没用。
    黄金之王已经无力顾及这些细节,事已至此?,他只能将自己知道的说出来,以?此?去告诫他们。
    这些人不知道是枝千绘是什么,但国?常路大觉很清楚。他就是为此?收养的是枝千绘。
    “这个世界是一个盛大的戏台。布景、台本、哪怕是演员和观众——”
    “都是她?亲手铺就。”
    黄金之王说着数年以?来第七王权者的为所欲为。
    “几年前,她?伙同绿之王进攻御柱塔,临到头劝绿之王收手是为了接下来的计划——”
    “她?联手了御槌高志,诱杀当时新诞生的无色之王后,在鲜血染就的王权授予中,从德累斯顿石板里取得了影响现实的力量。”
    国?常路大觉说:“为此?,是枝千绘在几月前处理了唯一知道她?详细数据的御槌高志。给?任何想调查她?的人阻碍。”
    这就是江户川乱步调查时遇到的信息断层。
    “她?很危险。”
    国?常路大觉由衷地说道。
    “可是。”
    夏油杰缓缓开口。青年唇色发白,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眸光脆得一触即溃,“王权者更?替的折磨和被?非时院收监……她?为什么会忍受这种屈辱?”
    她?为什么,愿意一次又一次,持续千百个轮回的接触他,完成他的大义与理想?
    “因为这对是枝来说不是屈辱。”
    国?常路大觉回答,老人叹然,“她?就是这样的人啊。”
    “不懂人心的怪物,期待所有有趣的事情。于是不惜一切,试探、研究、尝试,再强行将数个世界拉到一起,拼合成新的、更?繁杂的世界。”
    “被?她?盯上的你们……”
    “若是将死,便赋予活路。”
    夏油杰面色惨淡,一言未发。
    “若是虚假,便赋予生命。”
    太宰治眸色难晦,紧握手中的「书」。
    国?常路大觉仍在继续:“我不清楚你们所在的世界原本是什么。可能是存在的,也有可能是某个游戏、绘本、甚至是完全虚构的‘不存在’。”
    那老人逐一扫视过在场的几人,看见?了不可置信的惊诧,看见?了猜测被?证实的沉默。
    国?常路大觉却是笑了一声,笑声带着沉怒。他不是这些人,他深刻的明白以?是枝千绘的性格,这样做会带来什么。
    于是黄金之王抬高声音喝问:“是不是觉得她?以?一己之力将‘不存在’扭转为‘存在’很有魄力?”
    “不。对她?来说,这只是好奇和有趣的一部分而已。”
    “一旦世界之间发生冲突,世界根本的真相就会暴露在世人面前。那种动乱造成的伤亡——”
    “才是她?最喜欢的。”
    那个成长于尔虞我诈家族里的少女?从未在意过人类,她?从本心上就是漠视世人的怪物。
    她?喜欢看人类绝望。
    她?最喜欢那样极端的情绪。
    国?常路大觉早在两年前是枝千绘合谋绿之王的时候就有收养她?的心思,而这是为了尽可能把她?困在触手可及的位置。
    可就算是这样,当是枝千绘夺取第七王权的力量后,国?常路大觉就开始力不从心了,等?惊觉这也是她?的算计时,一切都已经开始。
    她?同意被?非时院收监就是为了接近德累斯顿石板。
    心思缜密得让人毛骨悚然。
    国?常路大觉一直寄希望于迹部景吾能困住她?,但现在看来,是枝千绘还?是是枝千绘,根本不会被?改变。
    ——“但她?没有。”
    安静室内忽然传出一句反驳。
    众人看去,国?常路大觉的目光也随着声音撞上了一双藏着灼灼翠光的绿眸。
    江户川乱步压抑着否认的怒火,一字一句地反驳道:“但她?没有像你说的这样做,也不会像你说的那样做!”
    “如果她?想,她?根本不用浪费精力在横滨上。直接把世界粘合在一起不是更?符合你的说法吗?”
    青年面色苍白,却能洞若观火地道出背后全部细节与谋划:“她?最初选择的身份就是计划的一部分。耗费巨大精力去打造一个城邦、建立一个新的秩序、洗去一道旧的罪恶。这些行为的目的就是为了你口中新世界的秩序。”
    “她?可以?像你说的这样做,但她?没有。”江户川乱步咬着牙,脸色苍白。
    青年再次强调:“她?·没·有。”
    赈早见?宁宁为何自戕?
    因为秩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