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旁人进贡,我也不好拒绝,就把她们留在宫里了。她们跟你的身分大不同,
    你别瞎猜了,嗯?”他半合着眼笑道,似乎已经有些不耐。
    “真的吗?你的意思是,你只会爱我一个?不会负我的情?”彩儿开心地扬
    起笑容。
    “没错,就只你一个。”仿佛被她问得烦不胜烦,他揉了揉太阳穴,“一时
    之间想起了大部分的事,脑子还真沉呢!”
    “那我就不烦你,你睡吧!我在这儿坐会儿。”彩儿连忙噤声,低首不语。
    “这样吧!我派人带你去别的寝宫,专属于你的寝宫,如何?”卫亚汉半合
    起眼扬首凝睇着她。
    闻言,彩儿只是张大眼,愕然地反问道:“我…我不能和你在一块儿吗?”
    “傻女人,我是一国之君,在立后之前,寝宫只能是我一个人住,以免引人
    非议。”
    “立后?”她仓皇的又问:“那么你立后了没?可你刚刚在街上答应我,要
    让我照顾你的呀!”
    彩儿胸口一窒,不知为何,当她一进入这个与她格格不入的宫廷中,她便患
    得患失了起来,还出现了无比的躁郁。
    “瞧你这丫头,紧张成这样。还没有,我确信自己还没有立后,如果真立了
    后,我的寝宫怎么可能没有任何女人东西?也没有女人在这儿迎驾呢?要你住
    别的地方,并不是不让你照顾我,你一样可以来找我呀!”
    “是这样吗?”她怎么觉得他脸上的笑容好诡异?
    “别胡思乱想了,赶紧去休息,若是需要什么,就尽管吩咐下人,我会命他
    们尽心服侍你的。”卫亚汉的脸上已经出现厌恶,他霍然推开她,转身走向窗
    边,面对窗外。
    望着他突然漠冷的表情,彩儿心口顿凉。
    “御,我不需要人家服侍的!”她快步走向他,扣住他的臂膀,极其依赖眷
    恋地说。
    从小到大,她不曾离开过山上,不曾离开过爹,如今她的一切全都没了,只
    剩下他,他不能再对她这么冷淡的!
    “这么说,你是要我服侍你啰?”他猛地转身,眼底显现出一股强烈的烦燥
    和不满。
    彩儿一愕,怔茫地望着他那张孤绝陌生的脸,心不仅凉了,也渐渐下沉,一
    股紧束的感觉束得她好难过、好难过。
    错愕地看着他那双满是无情的眸子,她心间像是被什么东西给重重的啮了一
    下,好疼,却又说不出是什么样的疼痛。
    “那…那我先出去了。”垂下眼,她静默地转身离开。
    “简易!”卫亚汉扬声一喊。
    不久,简易进了寝宫。“閰帝有何吩咐。”
    “带云姑娘且下去休息。对了,得好生伺候。”他优雅的撇唇,出色的五官
    泛上一抹与众不同的笑容。
    这样的他,俊逸过人,潇洒不凡,天生矜贵斯文的气质与众星措月的优势,
    更是衬托出他的不凡与尊贵。
    就这么一刹那,她发现与他距离愈来愈远。
    她喜欢他过去的随性与不拘,不是现在样样讲求宫规的模样。
    与他对望了好一会儿,彩儿就在浑然忘我之际,突闻身旁的简易说道:“云
    姑娘,请。”
    猛地清醒,彩儿恃然地点点头,随简易步出卫亚汉的寝宫,直到老远的地方,
    她才有丝仓皇地回头问简易,“请问你要带我去哪儿?”
    “西翼宫人房。”简易客气回道。
    “西翼?那很远啰?”她怔茫地问道。
    “嗯!是有一段距离,因为我们经常在宫里走动,所以这点距离也就习惯了
    ;不过,云姑娘可能会嫌远了些。”他解释道。
    依他的观察,这位姑娘看似对閰帝依赖性颇重,但戚他对閰帝的了解,閰帝
    似乎非常不屑这样的女人。看来这位云姑娘不久后也难逃被閰帝冷落的命运。
    “可…可我不希望离他这么远…这位大哥,您能不能安排我离他近些的地方?
    这样我想他或想见他时便可去找他了。”
    她突然停下脚步,就是不肯前进。她不希望和御隔离,她想天天看见他呀!
    “云姑娘,他是閰帝,你以为你是谁?”仿佛受不了她的黏劲儿,简易忍不
    住摇头大叹。
    “我…”彩儿吓了一跳,泪水已经溢出眼眶,“我是…我爱他…”她不但爱
    他,还交付了心和身子,如今她可是什么都没有了;为何御要这么冷漠的对她?
    “爱我们閰帝?哈哈…”简易忍不住笑出声。
    “怎么了?”她不解的看着他。
    “我…唉!没什么,以后你就会知道了。”现在他也不用说这么多,说不定
    他在閰帝眼中还是当红角色,他是得罪不起的。
    “这位大哥…”
    “别喊我大哥,我承受不起,请喊我简护卫。”简易被她大哥来、大哥去的
    喊着,可是弄得浑身不对劲儿。
    看得出简易对她的不耐烦,彩儿顿觉自己似乎多言了,她于是垂下小脸,说
    道:“很抱歉,那请简护卫带路。”
    “请跟我来吧!”简易于是将她带往西翼的寝宫。
    事实上,在黑閰国宫庭中,就分为东、西、南、北四向,东边是帝王所居住
    的炽閰殿;北方则是后妃们的宫苑;南面则为一干奴仆的大杂院,因为要伺候
    主子,所以离东边的炽閰较近;至于西翼,自然是一些尚未正式立名的女子居
    住之所。
    到了那儿,简易便道:“云姑娘,就是这间房了,待会儿我会派个丫鬟过来,
    需要什么你就直接告诉她。”
    “谢谢你。”彩儿点点头。
    简易退下后,彩儿就一个人坐在房里,愕愕地发着呆,整个人陷入完全不知
    所措的苍茫中。
    也不知过了多久,房门被轻叩了声,彩儿突然地喜跃地轻喊,“御…是御吗?”
    站起身来到门前,她猛地将门打开,却见着一个陌生的小丫鬟站在门外对着
    她甜笑,“您是云姑娘吗?我是春圆,特来伺候您的。”
    “春圆…”不是御!彩儿的神情里难掩一丝孤寂与落寞。
    “不知道云姑娘需要什么吗?”春圆恭谨地问道。
    “我…我能不能知道御何时会来看我?”彩儿如今满脑子想的都是卫亚汉。
    “御?您…您是指閰帝吗?”春圆突地瞠大眸子。
    “是啊!”
    “是…是閰帝命您这么称呼他的?”春圆问道。
    “嗯!他说这是他的名字,只是不知道是不真的。”当时他失去记忆,这也
    许只是一点模糊印象,。
    “真是如此的话,那您就是宫人了!”春圆惊讶的道。
    宫庭内,大家都知道,只要是閰帝看上且纳为宫人的女人,都会命她们唤他
    为“御”。
    “什么宫人?”彩儿听得一阵迷糊。
    她没想到宫内规矩忒多,就连称谓也好多,弄得她迷迷糊糊的,这么一来御
    可会笑话她?
    “呵!宫人便是将来极有可能成为閰帝临幸的女人,我想…您也明白,閰帝
    长相是这般俊俏,自然在宫里是可以呼风唤雨的。”见彩儿一脸苍白,春圆突
    地掩住嘴,“哎呀!您该不会不知道吧?”
    “我…”彩儿垂下眼睑。
    “算我没说,您就当作不知道。其实閰帝一定是爱您的,否则又怎么接您进
    宫呢?”春圆赶紧自圆其说,但她的话已经带给彩儿心底莫名的惊慌。
    彩儿心忖,这个小丫鬟刚刚说的话,是不是表示她只是御众多女人中的一个?
    又为何她喊他御,春圆就这么确定她是宫人?
    重重不解直在脑海围绕不去,彩儿情不自禁地打起颤来。
    “不知道云姑娘还有什么事吩咐?”春圆扬声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