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傻丫头说的是什么话?什么叫没人要?阳哥不就是要你吗?”他点了点她的额头,看她的眼神就像是大哥纵容自己的小妹般,但彩虹要的却不是这样的感情。
    她要阳哥只属于她一个人,她更希望自己将来能成为他的妻子,为他生儿育女、相伴到老。
    “你真的愿意照顾彩虹一辈子,永不分离?”
    她细致的俏脸映成晕红,眼中洋溢着对幸福的憧憬……
    他轻拍她的细肩,给她一个保证的笑意,“这是当然的。”
    说也奇怪,他们相识已有十五年之久,在山寨里的兄弟眼里,他俩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但路维阳对她总是行止有礼、点到为止,从未做出逾矩之事。
    关于这点,彩虹也曾自怨自艾过,并暗自揣测着是不是自己平凡的长相吸引不了他?否则为何总是不能引诱他对她做出更进一步的亲密行为呢?
    “阳哥,我想问你,你……”彩虹及时煞住了口,这种示爱的话,她怎么说得出口啊!
    “有什么话尽管说,别搁在心里。”
    彩虹一直以为路维阳不懂她内心的踌躇与难耐,也永远无法窥知她眼底那份难言的情素。
    其实,路维阳的眼睛当然是雪亮的,他的感应更是比平常人敏锐,又怎会不知彩虹对他的情意?只是在本认知自己的感情世界以前,他不希望让她抱有任何属于情爱的希望,免得她后来会因失望而更加痛苦。
    彩虹抬眼看向他,感觉他刚棱有力的脸庞比以往更多了一份洒脱和狂惊,那谈笑风生的模样是如此的清磊俊逸,让她的芳心悸动不已。
    “我想知道,你喜欢我吗?”终于,她还是问出了口。
    路维阳眉间的皱却悄悄加深了些,他避重就轻的道:“我们共同生活了十五年,我怎么会不喜欢你
    呢?你这个小脑袋就别再胡思乱想了。”
    他疼她、宠她、溺爱她是一回事,但论及男女私情,他就得对自己的心负责了。以他俩的情况而言,他总觉得他和彩虹之间似乎就是少了那么一点的感觉,而这个发现让他迟疑了许久,因为他无法确定他对彩虹的关心真是爱吗?
    对于他那似是而非的答案,彩虹不满意极了,一颗期望满满的心也就这么应声而碎!
    “瞧你一张小脸皱成这样,让别人看了,还会误以为我欺负你呢!天色不早了,咱们回寨吧!待会儿我还得跟弟兄们开个会,计划下一步的行动。”
    路维阳只要一提起正事,一双炯眸便生辉。猛然发亮。
    “劲云寨”一向是以抢劫官道上富有商旅为生。这回他们听说有一支由济南来的商旅将至北方添购三宝,可见身上带的银两铁定不少。如果好好地干上这一票,山寨里的弟兄们今年就有个丰硕的好年可过了。
    思及此,路维阳的嘴角微微上扬,幽遽的眼底已散发出那势在必得的掠夺光芒。
    “巧儿,你快到马厩叫沙仔将我那匹‘白雪’准备好,本格格打算骑它出去,驭马奔驰,享受一下乘风的快感。”
    宁羽格格无聊地待在“羽璇宫”内,玩弄着玉盘内的珍珠九,并且顽劣地将那昂贵的九子当成弹珠,不断往四方随意抛丢乱射,搞得宫内一团糟,放眼望去全是狼藉的糯米团。
    “格格,请你别丢了,这珍珠九子里全都掺了上好的珍珠粉,你这么糟蹋,真是可惜啊!”
    从小生活困苦的巧儿在被卖进宫里之前,常常过着三餐不继的生活,就连鱼肉也只有在大过年时才得以向有钱人家分得一小块。像宁羽格格这种暴珍天物的浪费行径看在她眼里,实在是难以想象!
    因此,她一时忘了宁羽格格的性子,竟开口批评起她的行为来了。
    “好大的胆子!你竟敢说我糟蹋东西?这珍珠儿子是皇阿玛赏给我的,哪有你置燥的余地?”
    宁羽格格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总觉得巧儿的这几句话触了她的霉气,让她沾染了一身腥。
    她立刻走到巧儿面前,用力点着她的额头,轻哗道:“你是不是不想活了?还是觉得活得太惬意,想当我下一个游戏试玩的对象?”
    “格格……对不起——你原谅巧儿吧!巧儿一时心直口快,格格如此尊贵,千万不要和我这个贱婢生气。”
    巧儿像似遭到雷极般,冷颤霎时流窜全身,尤其是听见“游戏的对象”,她更是胆战心惊,吓得都快尿裤子了……
    后宫中,有谁不知道宁羽格格的玩性有多大?当她的游戏对象,无非是当她亲自制作弓箭的活靶子,不要……她不要啊!
    “你承认自己是贱婢?”宁羽格格微微扬起漂亮的唇形,一脸的不怀好意,“既然你都说自己不过是个贱婢,那还不赶快掌嘴——”
    巧儿一听此言,吓得立即跪下,举起手重重的掌着自己的两颊。
    一直到巧儿的脸颊又红又肿,宁羽格格才出言道:“够了,看见你那张丑脸我就烦,还不快给我滚!”
    “是、是,奴婢马上就滚……”
    巧儿连滚带跌的立刻冲出了“羽璇宫”,只要能离开宁羽格格的眼前,要她学狗爬她都愿意。
    宁羽格格这才咧嘴大笑,开心地击掌叫好,“居然还有人承认自己贱的,简直太有趣了,看她那张脸又红又肿,就跟火红的馒头一样,真是太好玩了!”
    就在这时候,翠儿怯生生地走进“羽璇宫”的大厅,颤着声,几乎语不成句地说:“格格,你要沙仔准备‘白雪’,他……他已经依你的交代把它整理好了,特别要我来转告格格……”
    翠儿刚才看见巧儿被整成那副德行,一颗心便拎得老高,深怕自己一个不小心,说错了话,惹恼了眼前这尊大瘟神。
    “你下去告诉沙仔,我马上过去。”
    宁羽格格坐回檀木椅,对翠儿挥了挥手,示意她下去。
    翠儿心中大喜,难得宁羽格格心情好不为难下人,此时不走更待何时?她迫不及待地连忙说道:“翠儿立刻去通知沙仔。”
    宁羽格格无聊地又塞了一个珍珠丸子人口,顺手将搁在五斗柜上的长鞭系在腰上,这才喜滋滋的迈向马厩。
    到了那儿,她已经看见沙仔牵着“白雪”在栏外等她。
    她快步走到“白雪”旁边,拍拍它的马屁股,“本格格现在就要骑着你去逛逛山野翠林,你可得给我跑快一点,要不然我腰间的这条鞭子可饶不了你。”
    沙仔在一旁闻言,禁不住缩了一下肩,他真的想不出来长得天真烂漫、可爱伶俐的宁羽格格心地竟是这般狠毒,她也不想想“白雪”只不过是只小牧马,哪跑得快呀?
    “沙仔,我这就要出发了,如果皇阿玛派人来你这儿问我的去处,你可别告诉他我骑‘白雪’出去玩了,否则回来挨了骂,我准会找你报仇!”宁羽格格
    先下了通碟令,警告地说。
    “是,小的不敢乱说话,请格格放心。”沙仔抖着双膝回道。
    “那就好。”
    宁羽格格冷冷地撇唇一笑,猛一翻身跳至“白雪”背上,挥动缰绳,往宫后的山谷直驱前行……
    直到宁羽格格的影子消失了,沙仔这才松了口气,为自己捏了一把冷汗。
    宁羽格格在晨风中驭马,心中顿觉畅快无比!她愈骑愈开心,不知不觉的已渐渐远离了皇室山林,直朝北方奔驰。
    一直到“白雪”筋疲力竭,放慢速度,她才疾拉缰绳,让它稍作歇息。而她也跃下马背,到溪谷掬了一些水洗了把脸。
    此时,已是日正当中。
    她挥了挥额上的汗水,坐在大树下避暑乘凉。
    恍然间,她看见对面的山谷口,有个女孩在那除草植花,顿时她好奇地再次骑上“白雪”,准备上前瞧个究竟。
    当她玲珑的身子随着“白雪”直骋到彩虹精心栽培的花海时,一股邪念猛然出现在她的脑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