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为他离开了这儿去找江纯纯,她伤心落寞了三天,三天未好眠的她直到刚刚才沉沉睡去。
    想不到在她心死的当口,他又出现了!
    「莫哥哥……」她心痛又悸动的喊著他。
    「胭儿,嘘——别出声,好好听我说好吗?」他抚著她的额头,极轻极轻地,宛如她是个易碎的瓷娃娃,那么的哄著、宠著。
    水胭点点头,默不出声,只是用一双缭绕著浓情深爱的眼眸凝视著他。
    莫司傲斜唇一笑,细细拂过她的眼,「别这样看我,话还没说,我的魂会被你勾了去。」
    她听话且嘴角含笑的闭上眼,静静聆听著他的诉说,任自己的感情浮游。
    「三天没来看你了,怪我是吧?」
    水胭摇摇头。
    「别骗我,瞧你那双核桃似的大眼我就明白了。」他不舍的吻著她的眸,想必她又哭了奸久。
    真该怪他,应该先和她谈一谈,解除她的心结后再去找线索的,只是怕时间不够,他才断然做出了先离开去调查的决定。
    想不到这竟然害苦了她!
    「我……我是想念你,怕你去了江纯纯那儿,就一去不回了。我……」
    「别说。」莫司傲以食指抵住她的唇,紧紧将她纳入怀中,揉著她软如绵的娇躯,「我不会不管你的,怎可能一去不回呢?这三天来……」
    「别说了,不管你做什么,我都相信你,一定是很重要很重要的事。」水胭依样画葫芦,截下他接续的话。
    只要他回来,让她看一看,那就足够了!
    「我是去找了江纯纯。」他极快速的一句话,让水胭的笑容凝在脸上,逐渐变得茫然与飘忽。那么快,他就要娶她了吗?
    「别误会,我是找她谈正事,她已答应不逼我娶她了。」见她脸色乍起白雾,莫司傲急促的说出。
    「她答应了!为什么?」
    水胭难以相信,因为誓嫁莫司傲已戍了江纯纯终其一生的目标了,她下可能放弃,况且她现在手操萧堡主的生死,怎会轻言退出呢?
    「因为我已找到了小杏杀害她姊姊的证明。」
    「想不到她这种人还满重姊妹情份。」水胭不敢相信刻薄粗俗的江纯纯,也会拥有这份善心。
    就拿当初来说吧!江纯纯老是误导其姊与莫司傲之间的感情来伤害她,当时江纯纯诉及江纯纹的死一点也没伤感的流露,倒是庆幸之色微漾。
    莫司傲轻轻笑说:「她不是顾及姊妹情份,而是深怕自己步入江纯纹的后尘,在求自保的情况下,不得不配合我们。」
    「莫哥哥……」
    一抹酸楚突然袭上鼻间,水困忍不住又淌下了泪。
    「怎么又伤心了?」她遽然的转变,让莫司傲措手不及。
    「对不起……」水胭轻拭了下眼角的水影,「你为了我,做了那么多,我还不信任你,以为——」
    「别说了,我也是自私的为了自己,因为爱的人是你,我又怎会娶别人呢?」他为她拉拢 薄被,在额际轻吻了下,「好好睡吧!明日我要见到一个充满朝气的胭儿,不是落落寡欢的胭儿。」
    「你陪我。」
    「好,等你睡了我才走。」
    莫司傲轻轻为她按摩著眉心;水胭轻噫了声满足的气息,允诺地合上眼,在他温柔的抚触中沉静的睡去。
    今晚的梦是香甜且无负担的。
    莫司傲灼视著她沉静柔美的面容不曾稍离,压下心中倏扬的激昂,忍住想吻她的冲动。他从未想过,他冷凝封闭的心会因为这小东西而再度炽热激发、悸动难抑!
    多么想知道从前的她是怎么样的天真烂漫?
    八年前的她又是如何以一个稚龄女童的身份攫住他的心呢?
    是个疑问,虽已不复记忆,但也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现在,他俩都有著一颗牵 挂于彼此的心。
    ※※※※※※※
    其实当莫司傲刚进堡的刹那,齐友湟已察觉了,只是他未唤住他,直到莫司傲由水胭的房门出来,他才在黑暗中喊了他:「小莫。」
    「齐叔……你还没睡?」
    三更半夜的从水胭房里出来,又被她父亲抓个正著,还真是糗大了!
    「你一连三天不见人影,消失的无影无踪,我怎能睡得安稳呢?」齐友湟的脸上并无责难,倒含带下少关切的线条。
    「很抱歉,由于时间急迫,我一心想找出答案,一点也没发觉,恍然间已过了三天。」莫司傲饱含歉意,他当真是忘了一切。
    只为了能尽快找出他要的线索,以防真得走上娶非爱之人一途。
    「有结果了吗?」
    莫司傲点点头,带著释然的表情,「有,还好有了。」
    「那就好,回来看胭儿?」他暗示性的瞧了下水胭的房门。
    「齐叔我……」
    莫司傲急著想说些什么,却被齐友湟抢先了一步,「也对,该去看看胭儿了。她这三天茶不思饭不想,我真担心她会撑不下去。」
    他非但不怪莫司傲,反而赞同他的做法;这也难怪,小俩口已心意相属,他这老头还闭塞个什么劲儿,再说,莫司傲这个半子可是他八年前早就认定的,再满意也不过了。
    这三天来胭儿的愁苦,他这做爹的全看在眼里,又不能做任何无意义的劝慰,因为他知道就算是说破了三寸不烂之舌,也没有莫司傲现身来得有用。
    他更是相信莫司傲一定能摆脱那些桃色纠纷,重回水胭身边;可以想见的,倘若他不是有这种能让女人趋之若骛的实力,他那眼高于顶的女儿怎会在童稚之龄就看上
    了他?
    「我已经向她解释过了。您放心,我莫司傲绝不做负心之人。」他全身勃发的英气是那么的明显可见,也难怪会有那么多的美人仰慕他呢!
    「这话若说给胭儿听,她会很高兴的。」齐友湟不忘提醒,表明心迹是最快的捷径,也是最有利的一招。
    莫司傲略微点点头,扯唇抹笑,这是属于两个男人间的话题,且有志一同。
    「结果如何?我倒忘了问你,耗费了你三天时间,想必得来不易。」
    话锋一转,齐友湟又回到了正题上,这几天除了水胭让他担忧外,莫司傲戍谜的行踪也令他好奇。
    「还好,除了在求证上需耗掉不少精力与时间外,其余还尚称顺利。」莫司傲谦虚地道。
    他说是简单,实际上简直是将自己当成了数人般使用,一会儿要与县太爷周旋,一下子又要请仵作详查,更要与小杏玩著脑力激荡的游戏,岂不折煞人!
    幸而,承天照顾,除此之外,一切都还顺遂。
    「理出头绪了?」
    「没错,就如同我所揣测的一般,江纯纹的死与小杏脱不了关系。」此非诳语,一切有凭有据。
    「这么说一切都在你的掌控之中?」齐友湟也庆幸之。
    「江纯纯已同意配合,就等著她的消息了,希望别让咱们等太久。」
    他双瞳闪著熠熠的神采,救出义父他势在必得。
    「那我们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等罗?」
    莫司傲点点头,轻噙地笑容衬上他自信的眸光,是如此的相得益彰。齐友湟更相信眼前这个已非昔日毛躁小伙子的小莫,现已有著成熟的理念和主张。
    他能那么张狂于众人眼中,不是没有道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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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堡主、少堡主……」
    庹强像急惊风似的由堡外冲进了屋内,让正在品尝水胭拿手鱼翅汤的莫司傲蓦然抬起了头。
    这小子就是不改其毛躁的个性,遇了事就宛如刮了台风般的严重,只求他那慌乱的台风尾别乱扫就行了。
    「什么事?暍碗鱼翅汤慢慢说。」莫司傲以眼神示意水胭去盛一碗过来。
    水胭的手艺真是得了齐叔的真传,好的没话说。也难怪那个叫赵子黔的家伙会对她的厨艺爱不释手,不过从今起,能有幸品尝的只有他一个人。他霸道又专制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