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再听见你所说的任何一句气话。”他垂眼看着她澄净的瞳心,一手
    紧扣上她的腰。
    “呃!”她的小脸被迫贴近他的胸、听着他的心跳,一声又一声……但过了
    好一会儿,她才发现这里头还混着她自己的心跳声。
    “方辘,我们出得去吗?”她小小声地说:“如果不能出去,能一辈子倚在
    你怀里,我也愿意。”
    方辘心头一热,垂首望着她,“傻瓜,我们当然可以出去。”
    “可是我刚刚在这里绕了好久都找不到路,我想他们一定施了什么阵法,看
    来我们已逃不出他们的手掌心了。”可恶的陆家兄妹,居然要她!
    “你说你一直跟他们有着联系,直到什么时候?”他问。
    “呃……大概三年多前就断了讯,接下来因为我四处逃婚,就更没时间了。”
    她缩着脖子,“对不起,我没说清楚。”
    “我早觉得他们很怪异,这两天我乘机跟踪了陆暮禾,才发现他和‘幻影门
    ’的人有勾结,也发现他派了奇人在这座林子里布阵,所以我偷偷在后头推掉
    一个阵位,破坏了它,我想我们应该可以找到出口。”他解释着他这两天的去
    处。
    “原来你都在忙这些事。”她睁大眼,“真的好厉害!”
    “别说好听的,我们得先出去才行。”他停住马儿,望着四周,企图找到出
    路。
    “我相信你一定可以办得到。”欧阳敏儿朝他露出抹敬佩的眼神。
    方辘勾唇一笑,开始找着出口,约莫一柱香时间后,他终于不负欧阳敏儿所
    望的找到一条路。
    “应该就是这里,我们快走。”他用力挥开缰绳,策马往前,飞奔出这个可
    怕的陷阱……
    “我们不回江南了,
    至少现在不回去。”到了安全的地带,方辘便开口道。
    “你说什么?”欧阳敏儿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这其中的确有鬼,错也全在我,是我一次又一次不相信你的话、不采纳你
    的疑惑。但这两天在我的调查下,发现了这其中暗藏着一圈又一圈的谜团。”
    他低头看着她,锁着她腰间的手更紧了。
    欧阳敏儿轻倚在他怀里,“可我爹不会这么对我。”
    “所以我才说这是个谜团,得用许多时间去解决。”方辘眯起一双利眼,已
    经有了全副的心理准备迎接挑战。
    “那我们呢?”
    “我们先找个地方隐姓埋名的住下。”这是目前他想得到的第一步计划。
    “你的意思是说你不叫方辘,我也不叫欧阳敏儿?”她瞪大眼,显然对这个
    计划感到非常好奇。
    “嗯。”他点点头。
    “那该叫什么?”欧阳敏儿眼珠子一亮,“那我叫冬雪好吗?”
    “为什么叫这个名字?”他温柔一笑。
    “因为我就是在这样的季节里遇到你的,你忘了吗?是你载着我一块儿上麒
    麟宫的。”她笑得妩媚极了。
    “我怎会不记得?”当时,他还当她是个让人头疼的小祖宗,只是万万没想
    到才不过数日,他对她的感觉却全变了。
    “那你要叫什么名字?”欧阳敏儿好奇地问。
    “不需要名字。”他向来独来独往惯了。
    “这怎么成?难道你不与人打交道了?没名字很怪耶!”她的小脑袋直在这
    上头转了转,“啊!对了!不需要名字……就等于无名……那就叫吴明好了,
    简单又不容易忘记,你说好不好?”
    “呵,你还真行。”他对这个名字没有意见。
    “那……我们的关系呢?”说起这个,她就没办法再这么大方、不拘小节了,
    小女儿的羞赧立即浮上小脸。
    “这……”他还没想过这个问题。
    “总不能又是千金大小姐和护卫吧?”她拉拉他的衣襟,“我也不想跟你做
    兄妹,我已经有太多哥哥了。”
    “那你是想?”他垂首,温柔的眸心凝在她璀璨的眼瞳里。
    “夫妻!夫妻好不好?”这是欧阳敏儿最希望的结果,即便回到江南,她也
    决定要取消原来的婚约了。
    她想,方辘是第一个让她懂得爱的男人,即便他是这么的不懂女人心,但她
    就是爱他……或许就是因为他这份木讷让她无法忽视。
    “这……”他又陷于该不该答应的踌躇中。
    “哼!又不愿意了,就不过只是假身分,你也这么哆嗦,真讨厌!”她气得
    转开脸,看着远山缓缓说:“多希望我没答应要回去,多希望我不是欧阳府的
    大小姐,更希望我以前的行为不要这么自私、跋扈,这样你就可以多喜欢我一
    点了,也不会处处防着我。”
    “你别胡说。你没这么差,我也没这么好,而就是因为我不好,所以我才…
    …”他突然住了口。
    “才怎么样?”她瞪大了眼问。
    “我……”他的眼神看向前方,突地一皱,跟着拉住马缰。
    欧阳敏儿随着他的视线转首望去,也跟着整起一双细眉,“天!是溪耶!水
    好像还满深的,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马儿就放它走吧!你谙水性吗?”他低首问着她。
    “我?”她脖子一缩,小脸瞬间涨红了。“我不会游水,这样会不会很丢脸
    呀?”
    方辘再次被她这抹逗趣的表情弄得一笑,一边迅速下马查看溪水的深度,嘴
    里还一边说:“怎么会呢?不谙水性的又不只你一人。”
    “那该怎么办?你不会丢下我一个人吧?”她噘着小嘴,有点担心的偷偷看
    着他。
    “如果我就这么丢下你,早先就不会去救你了。”方辘多情的眼直专注在她
    绝美的五官上。
    “那么该怎么办,我要怎么过去?”欧阳敏儿看着这片滚滚溪流,掩不住脸
    上的担心之情。
    “我会抱着你过去。”他蹲下身先试了下水温,还真冰呢!
    欧阳敏儿也学他的动作,触了下水,“哇……冰冰冰……别过去了,就算你
    会游水,也会着凉的。”
    “我不会有问题的。”他往后看了看,“若不及时渡溪而过,他们很快就会
    追上来的,我担心的是你。”
    “好,为了不被抓走,我一定要努力试试。”欧阳敏儿提口气,很用力地说。
    “那好,我们马上渡溪吧!”他先将马儿给拉了过来,解下它身上的包袱,
    跟着拍了下它的臀,让他往另个方向去,好误导对方追踪的路线。
    “现在可以了吗?”方辘回头看看她,事实上他是有点不放心,虽然他可以
    抱着她,不让她被水流冲走,但是弄湿衣裳必然在所难免,她撑得住吗?
    “嗯,我可以。”她笑咧着嘴。
    “很冷……敏儿,要有心理准备,真的会很冷。”他说着,就将身上的兽皮
    大衣披在她身上,将她紧紧捆住。
    “那你呢?”她不安地问。
    “我没关系,来吧!”他蹲了下来,让她趴在他背上。
    这时欧阳敏儿紧贴在他的背脊上,眼角微弯地说:“你看,你还是背我了。”
    方辘也笑了,但他现在没时间与她斗嘴,他必须快点带她渡过溪水才是最重
    要的。“我们要过去了,抓紧我。”
    欧阳敏儿点点头,双手紧抓着他,眼睁睁看着他走入溪中……这才发现溪水
    居然高达他的胸口,而且溪水湍急,直冲击着他,他非但要背牢她,还得施以
    内力不让水流把他们冲走,瞧他满身是水,已不知是溪水还是汗水。
    “啊!”突然水流冲上大石,扑溅到她身上,冷得她轻喊了声。
    “怎么了?”方辘定住身问道。
    “没,只是被水溅到。”她摇摇头。
    “忍着点。”他继续往前走,然而目前还不及一半的距离,溪水却已经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