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又问:“为什么不回去?”他不想再和她扯下去,只好先“请”她回去。
    “原来你对家里的女佣都是这么严苛?”她蹙起一对秀眉,没睡饱的脸上还
    有一丝倦意,“我没地方去,让我待一天就好。”
    “没地方去?!”他冷冷一笑,“现在你该承认,你是有企图而来的吧?”
    “你该不会又以为我和你爸有关?好好,只要你开心,随便你怎么想,我都
    承认,好不好?”如果能给她一个栖身之处,她也懒得再解释了。
    嘉斯浩瞪着她几秒,又看看表,“现在才十二点。”
    “那又怎么样?”她只想睡觉,跟几点没关系吧?
    “你是想在沙发上睡到天亮?你不冷吗?”南部的天气异常诡异,白天艳阳
    高照,炽热得让人浑身发汗,可是一到了夜晚,就有股寒意沁入骨髓,冷得人
    发抖。
    “还好,你看。”可可笑着打开外套,里头是件暖和的羊毛衣,“这是我自
    己编织的,很保暖喔!”
    “老天!”他拍额呻吟,心叹老爸这次的眼光怎么退步这么多,非但找了个
    “外表”乳臭未干的女人过来,而且她的智商高低还有待商榷呢!
    “我帮你叫间房,你可以回去睡自己的,明天再来找我。”他走到电话旁按
    下内线,跟柜枱服务人员交代了几句话后便对她说:“你可以到门外等了。”
    “我不要!”她摇摇头。
    “我免费给你吃、给你住,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我不要现在就去外面等,这样好像一只乞怜的狗,我是没钱住这么高级的
    房间,但还是有自尊吧!”可可抬头挺胸地说。
    “莫非你还要人家进来请你出去?”嘉斯浩没好气地问。
    “那是一定要的。”她就这么牢牢的坐在沙发上,双臂抱胸赌气道:“就算
    你叫十名硬汉来推都推不动我。”
    “真的假的?”他皱了下眉。
    “嗯。”她鼓着腮,气呼呼地点点头。
    “那我真要试试才行了。”说着,他居然走向她,毫无预警地将她给抱了起
    来,“嘿嘿,你就只会说大话嘛!”
    “你……你快放我下来,我那不过是形容词,形容自己意志很坚定的意思,
    谁要你笨得真来抱我,小心我告你非礼。”她说完之后,正好听见电铃声响起。
    可可心想应该是服务生来了,她挣扎得更厉害了。
    “嗟,你以为我爱抱个干扁四季豆在手上?”
    他放她下来,可可吓得迅速走过去将门打开。
    “请问,这里有客人要另住房的吗?”
    “没错,就是我,等我一下。”可可赶紧溜到沙发旁拎走她的背袋,前前后
    后不过才数十秒,她已用力关上门跟着服务生离开了。
    “天,我该不会是遇见瘟神了,居然要告我非礼?我还没告你蓄意诱惑呢!”
    嘉斯浩猛爬了下头发,突然看见沙发上掉了一只勾了一半的毛手套,该不会这
    又是那女人的杰作吧!
    想不到她的手艺还真下错,每一针都一样大小,看来她唯有这方面可以让他
    觉得舒服些。
    第二章昨晚临睡前,可可泡了个热腾腾的香精浴后,就舒舒服服的一觉到天
    亮,直到房间出现恼人的电铃声,她才猛地从床上跳了起来。
    “喂,你睡够了没?再不起来,别怪我先回去了。”
    门外有恶魔,而那恶魔的声音好熟悉,是谁呢?对了,不就是那个自以为是
    的沙猪男人嘉斯浩。
    而她现在又在哪儿?对吼!她昨晚半夜才搬来这间房间睡觉的。
    “等我五分钟就行,我马上好。”三分钟刷牙、洗脸兼梳头;两分钟换衣服,
    然后她冲到门口将门打开时,正好五分钟到。
    “我很准时是不是?”可可小脸上带着笑容,气喘吁吁地问。
    “你这么急做什么?”他也没有残忍到连让她换衣服的时间也不给啊!
    “是你自己说的,我再不出来你就要先回去呀!”可可觉得好无辜,自己就
    是笨,在家被两个姊姊笑呆蠢,现在连这个男人都觉得她幼稚得可笑。
    她叹了口气,无力地走进房间拎起她的背包,这时嘉斯浩才看见她那背包上
    竟有着KITTY 的大头标志!
    唉!要他怎么拿她当“女人”看呀?
    “可以走了。”她走到他面前,眉头微蹙地看着他。
    “那走吧!”
    嘉斯浩看了眼她那副装委屈的小脸,说也奇怪,他明知道她在耍苦肉计,为
    何还会被她那泫然欲泣的模样弄得挺自责,好像他是个恶人似的。
    走进电梯里,他看她就只穿了一件T 恤、牛仔裤,和带了一个放不了多少东
    西的可爱包包,忍不住问:“你就这样跑来找我?”
    “我这样又怎么了?”他每每出口就没好话,可可已经不想再听了。
    “我只是说你未免东西带得太少了?你发什么脾气?”
    “我!算我说错话,对不起。”想她这辈子,从来没有这么心乱如麻过,爱
    哭的本性又出笼了。
    “你住哪儿?”看她那副样子,还愈看愈像是流浪佳人。
    “台北。”她随意应了声。
    嘉斯浩敲敲太阳穴,想了想又说:“那刚好顺路,我先载你回去拿些东西,
    再去我住的地方。”
    “不行!”她怎么可以让他知道她住哪儿,如果家人失踪真的与他有关,那
    她不是自投罗网吗?
    “你干嘛这么激动?”他疑惑地望着她。
    “我……我爸妈见我带男人回去会不高兴。”可可忽然想起,她以前有女同
    学就是这样,所以拿她的生活经验当理由。
    “你爸妈管你这么严厉,你为何还要听我爸的话?”他撇撇嘴,轻笑着:
    “可见你也不是个乖女儿。”
    “人总有叛逆的时候。”她睨了他一眼,“有这么好笑吗?”
    “是,一点都不好笑,因为我也有叛逆过。”这时,电梯门正好开启,他们
    一走出去,嘉斯浩身上的手机就响了。
    他暗暗咒骂了声,“该死,我竟然忘了关机。”
    “不要关,一定是你公司的人找你有事,就算你不喜欢上班,也听听对方想
    说什么嘛!”见他根本没意思接电话,可可立刻喊道。
    嘉斯浩看了她一眼,“你又知道什么?”
    “我什么都不知道,但我却知道人要谨守分际,该你的责任就不该逃避。”
    她才说到这,他手机的声响却自动断了。
    嘉斯浩倒被她这几句话给刺激了心口,抓住她的手腕便冲口而出,“我的责
    任?没错我是想负责,可是底下的人完全不信服我,就连我老爸也一样,每个
    人都要管我做这个、管我做那个,那我还开什么会,他们去开不就行了!”
    “你弄痛我了!”
    她用力挣开他的钳制,“你为什么不想想别人为何不信服你?你又有做了什
    么让他们可以信服的事?”可可深吸了口气继续说:“以前在学校,老师就常
    告诉我们,你若要别人尊敬你,你就该做个让人值得尊敬的人。”
    “我……我的权利被人控制住。”
    “是呀!被控制就的确不用你去开会了,要你去开会就表示你还有决定权,
    这是你很好发挥的时候。”可可不是商场上的人,根本就不懂商场上的事,之
    所以会说出一串大道理,还不是看了太多的电影,从里头捞出来的台词。
    原以为他根本就不会听,哪知道她的话竟对上了他的脾胃,让他狠狠愣住。
    嘉斯浩盯着她的脸,突然扬声大笑道:“你说得没错,他们既然要我去,就
    表示我有决策的权力。”
    “你想通就好。”见他突然大笑,倒让可可有点儿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