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推诿之词人人会说,还没一个人能说的像你一样天花乱坠的。」
    语气中虽有驳斥,但在靡波心里已多多少少产生了些影响,他也开始怀疑起玉乔靪的配合程度。
    「属下绝不是想推卸责任,而是据理告之,国师可采纳,也可不听。」
    「你别紧张,其实你说的也不无道理,玉乔靪并非真正打从心底降服咱们天竺,现在表面上的服从只不过是暂时性的,所以这事极有可能是他做的。」靡波沉吟了一会儿,邪恶的眼波不停流转著。
    「那属下这就去找玉乔靪问个清楚。」这小子还真是将「拍马屁」的艺术发挥的淋漓尽致。
    其实手下心里每个都清楚,只要巴结上靡波,无疑是攀上一座可达光明境界的桥梁,前途无可限量,因此巴结逢迎已成为每个人都擅长的手段。
    靡波当然是心知肚明,下过他将别人对他的谄媚奉承视为一种享受,他乐在其中,也为此自得不已。
    「别急,这事找自会处理。好,你们都退下吧!」
    他掹一挥手,喝止住他们的行动,并打定主意要好好的盘问一下玉乔靪。
    直至属下们全退下後,他随即迈开步伐住玉乔靪的玉陵殿迈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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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在殿堂中央的玉乔靪,一瞧见怒气勃勃直往内冲的靡波时:心中已了然。
    他准是来兴师问罪的。
    「不知是谁惹恼了你,瞧国师怒容满面的?」玉乔靪佯装不解道,依然悠哉地轻啜著下午茶。
    「你心知肚明!」他恶狠狠的瞪了玉王一眼,表面上有数不尽的苛责与气愤,更有等著看他如何狡辩的得意。
    「你这话就说的太突兀了,我不懂。来,喝口茶消消气吧!」
    玉乔靪端了杯茶到他面前,却被他粗鲁的挥了开:「不用,少在那儿假惺惺了,我问你,邵序廷是你放走的吗?」
    「邵序廷?他跑了?」玉乔靪蓦地瞪大眼,那副惊讶诧异的愕然表情装的还真像,靡波差点儿就被他的演技给唬住了。
    但,身为国师的他,耍人,算计人是他的专长,若要他被人耍可就没那么简单了!
    「你别在我面前演戏,快承认吧!否则我定要你们瓦赤凯毁於一旦!」见来软的不行,他便用威胁的。
    「我没做的事又要如何承认呢?国师难道是想挟天竺威势来逼迫我?」乔玉靪亦非泛泛之辈,他是顾虑较多,但可不是软弱。
    他心里明白,对付靡波这种人就要以强制强,绝不能软弱以对,否则他会被压迫得喘不过气为止。
    「这我倒不会,只是你的嫌疑最大,我的人我心里清楚,他们绝下会做出违背我的事。」靡波信心十足的说,那口气仿佛已认定是他了!
    「欲加之罪,何患无词,你既然这么说,还有我解释的余地吗?」
    好个靡波,竞骗不了他!反正他当时这么做已打定豁出去的心理,即使死也无所谓。
    「我靡波虽不是什么正义之士,但我也绝下会冤枉好人,我会找出证据,你走著瞧吧!」他斜唇一笑,轻哼了声。
    「随你意。」玉乔靪不屑的说道。
    「那你等著我找出证据吧!」
    靡波轻甩衣袖,迈步走了出去,却与刚入殿的蔻儿碰个正著,他笑脸盈盈的说道:「公主,早啊!」
    「哼,你时间过的可真慢,都已经晌午了,还早!」蔻儿不理会他,迳自走向玉乔靪。
    「玉王,公主的性子还真辣呀!」靡波回首,以其骄傲的高姿态淡淡笑说,继而转身离开了殿室。
    「父王,他来做什么?是不是……」待靡波走远後,蔻儿立即提出疑问。
    「没错,他怀疑是咱们把封远侯给放了。」王乔打轻轻逸出一声叹息声。
    「您没承认吧?」
    「你说爹有那么笨吗?」他看向蔻儿,心疼的拍著她的手背:玉乔靪心里十分明白,是该到分离的时候了,她不能再留下来。
    「那就好,反正他也逮不到证据,看他能奈我何?」蔻儿轻蔑的表情一再说明她压根不怕那个只会仗势欺人的家伙。
    「蔻儿,你太小看他了,他既已怀疑咱们就不会善罢甘休的。」玉乔靪的脸上不再漾出笑容,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忧心。
    「父王的意思是?」
    蔻儿由玉乔靪眼中看到了沉痛,突然心中警钟大响,该不会是发生了什么事吧!父王爱他、溺地,所以不敢告诉她。
    玉乔靪拾阶而上,坐上金銮椅,平淡的黑眸突然掠过一道凌厉的坚毅光芒,「你走吧!去中原躲上一阵子。」
    蔻儿闻言,霍然一惊,立即攀上阶梯跪在他面前,「我不走,为什么您要赶我走?我要留下与您承担一切!求求您,父王。」
    如今整个瓦赤凯国已臻攸关存亡的重要时刻,她怎能在这个节骨眼弃国人而逃,她虽不会武功,但多一个人至少多一份力量啊!
    况且她自有记忆力开始,便和父王相依为命,就算碰到再坏的境遇她也不能舍弃父王,她绝不!
    「蔻儿听话,我就你一个女儿,不要让我为难。」
    玉乔靪眼角噙著老泪,身体激动的紧如弓弦,他又怎放得下这个他从小宠到大的女儿。
    「但求父王也不要为难蔻儿。」
    她紧紧攀住父王的大腿,亲情怎能拆得散呀!
    「你当真执意不走?」玉乔靪却已下定决心,就算让她恨一辈子,他也不要冒著失去她的危险留下她。
    「那就别怪父王狠心了。」
    在蔻儿毫无预警的情况下,王乔靪冷不防的在她肩颈处重重的击下一掌,瞬间,蔻儿宛如失去了支撑般,直直地坠入了玉乔靪的怀中。
    玉乔这心神俱碎,心口犹如刀剜般地看著蔻儿那紧闭双眸、细如玉瓷的面容,句句心酸的低吟著,「原谅我,我不得不这么做,父王也舍不得你呀!」
    抱著已无知觉的蔻儿,他恍然惊觉现在已不是感慯的时刻,该把握时间送她走了,心下一转,他唯一想列的人选即是察尼鲁,他与蔻儿从小玩到大,友情深厚,是值得托付的。
    打定主意後,他下再犹豫的走出玉陵殿,得先找到察尼鲁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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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察尼鲁义不容辞的答应了玉王的请求,自幼年起他就对蔻儿仰慕下已,然而她贵为公主的身份直让他却步不前,他心里头比谁都明白,他只能做她的朋友、知己,却无法成为情人,因为两人相处了十五年,他若真能踏进她的感情生活,何必等到十五年後呢?
    再说,蔻儿天真无邪,尚不识情滋味,与她谈情倒不如对牛弹琴来的有意思。这绝对不是句玩笑话!记得有一回,夕阳西下,晚霞残照,多美的景致啊!当时他就约蔻儿一块坐在芦尾丛边赏晚霞、看日落,如情况允许,他会说出心中对她的爱意。
    怎奈这小妮子,完全没有陷入这种罗曼蒂克的情境中,一心想著家中那只病了的老狗,还直嚷著:这下了山的太阳有啥美的,天天都有,一点儿都不稀奇。
    天,有了这么一次经验後,察尼鲁发誓,再也不敢找她出外谈心了。
    思及此,他忍不住的笑了笑;低下头,看著竹筏上斜倚的娇柔身影,他想,这辈子他或许只有关心她的份了。
    再次抬首,远望葫芦岛已在眼前,既然蔻儿曾救过邵序廷,依他人格应当不会不肋以一臂之力吧!
    这念头才刚这么掠过脑际,察尼鲁立即发现已有不少葫芦岛的侦防船向他逼近,其来势汹汹,似乎已将他当成天竺敌军。
    「我要见封远侯。」
    当他瞧见为首的一艘颇大的战船渐渐靠近他时,他立即放话道。
    序廷眼眸微眯,细细端详著眼前这位番外打扮的男子,赫然,他竟看见了那袭柔软的身影--一直在他心中盘旋不去的人儿!
    他不答反问,「她怎么了?」
    察尼鲁由他的视线望去,「你是指公主?她暂时昏过去,没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