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她的心口也有一下、没一下的弹动着急促的音律。
    好不容易大半天过去,他们终于出来了,只听见关任东说:“卿,想吃什么?
    我们一块儿去吃午餐?”
    “我——”
    不等罗卿回话,安婷已站起身喊住他,“任东,我妈…我妈她终于愿意搬来
    与我一块儿住,她说不知你哪时候有空,她想亲手料理几道菜请你。”
    她瞬也不瞬地盯着他,好怕…好怕他说不。
    “嗯…”他抠抠脑门,有丝烦郁地想了想,“这阵子都好忙,可能抽不出空,
    替我向伯母说声抱歉了,改天…我想到可以的日子再通知你。”
    “那么如果——”她看向罗卿。有她在,很多话不方便说。
    “你到底要说什么?如果没事,我跟卿还有事。”关任东撇撇嘴,揽住罗卿
    的腰,两人一起走出办公室。
    一到外头,他马上放开罗卿,“谢谢,让你为了我跑这一趟。”
    “这倒是没关系。只是你们之间…”虽然关任东什么都没说,一太早就打电
    话请她过来一趟,说他会在楼下等她。可经过刚刚那一幕,她已能猜出他们之
    间必然发生了一些问题。
    “没事,我正在努力调适中,在调适好之前,我得与她保持距离。”他仰首
    看着头顶的艳阳。
    “可是这样做,只是消极的办法,好吗?”她疑问。
    “我已经想不到更好的法子了。”
    “那…好吧!我先回去了。”罗卿对他摆摆手,直接走向停车场,开车离去。
    关任东接着也开车回家,幸好父母都不在家,不会被人盘问。回到房间,他
    难受的坐在椅上沉思,过了好一会儿,终于忍不住打开抽屉,拿出那卷录音带,
    放进音响的录音带匣内——陶露依,你一定要加油,一定要努力追求梦想,而
    你的梦想就是关任东,无论使用任何手段和心眼,就是要追上他不可。追上他
    这位大帅哥,是件多美好的事呀!他不但有很多钱可以供你挥霍,在朋友同学
    面前也极有面子,不是吗?
    我一定要让他疼我疼进骨子里,任我予取予求,任我无理取闹,像个傻瓜似
    的任我摆布,真心真意的爱上我,永永远远也离不开我…
    猛然切掉它后,关任东忍不住双手抵在额前,心忖:难道她不遗余力地追我
    多年,只是因为我有钱有势,可以供她任意挥霍?还是有个不错的外貌身材,
    可以让她在朋友面前炫耀?
    问题是,他真的败给她了。
    他竟果真如她所说,中了她的蛊、着了她的魔,用心去爱她、疼她;可如今
    他才知道她一直当他是个可以任意摆布的傻瓜、笨蛋!
    陶安婷,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肯善罢甘休,放过我呢?
    ☆☆☆☆☆☆ ☆☆☆☆☆☆安婷
    等了好久,直到窗外太阳慢慢西沉、隐没,最后下班时间都到了,他还是没回
    来。
    她该继续等下去吗?
    她好怕,怕他已移情别恋爱上罗卿,说不定他们两人现在正在一块儿做着亲
    密的事,早忘了今夕是何夕。
    安婷轻叹口气。可惜她没朋友,要不至少可以找人诉诉苦。
    东摸西摸,等到将最后一项资料处理好,都已经七点半了。就在她准备离开
    的时候,关任东终于回来了。
    他看见她的瞬间,呼吸明显一窒,因为他万万没想到这么晚了,她还留在公
    司里加班。
    “你还在?”他神色僵硬地扯出一丝笑容。
    “正要离开。”安婷点点头。
    “那路上好走。”关任东十分敷衍地打了声招呼,便步进办公室。
    “关任东!”安婷受不了了,扬声道:“不要逃避好不好?如果真不喜欢我
    就明说,不要用逃的,那不是你的作风。”
    “你怎么会想这么多?我没逃避呀!”他压住脾气,好言好语地说。
    “你当我是傻瓜,一个没有感觉、没有神经的傻瓜吗?”脸上染上泪痕,她
    握紧拳说:“你不能什么都不说就定我死罪。”
    关任东眯起一对深阗的眼,直盯着她,“不要再说了。我若真说出来,只会
    让我们的感情更岌岌可危。”
    “你愈是这么说,我愈想知道。”她坚持。
    他的眉头紧紧一皱,“我正在试着遗忘,就不要勉强我了行吗?”
    安婷听了浑身颤抖,追进他的办公室,“我愿意听。就算再难听,我也愿意
    听,或许是你误会我了。”
    “可能吗?”他翻着桌上的卷宗,而后坐下,“不要把话说得太早…算了,
    我已经认了,碰上你这个会下降头的女人,我还有翻身的余地吗?”
    “你非得把话说得这么难听吗?”安婷的心碎了,被他这样可怕的口气给弄
    得心情惨跌,直落谷底。
    “是你逼我说的不是吗?既然嫌难听,那我就不说了。”
    关任东坐入椅中,拿起堆积如山的卷宗,看似专注地看着。
    “不要这样,你告诉我呀!为什么你会突然变成这样?到底发生什么事?”
    他不会平白无故就对她冷言冷语,这其中一定有问题。
    “请你离开。你再这样追问下去,我这些东西就都别做了。”他抬眼,眼中
    飘匆着一抹她看不出含义的东西。
    看向那叠高高的卷宗——的确,那些足以让他一整夜都没得阖眼。没辙了,
    她只好说:“好,那我在外面等你。”
    深情地再望了他一眼后,安婷带着失落的心情走出办公室。
    关任东看着她那副无精打采的模样,心头顿时涌上一股无力与疲惫感。
    老天!他该如何是好?任她离去,假装不曾再相遇吗?
    可是他的心已牢牢附着在她身上,如她希望那般,深深爱上了她。
    但真要接受她,不理会她的虚情假意,忘了她是为了钱与面子才接近他的事
    实?他又做不来,真的做不来。
    所以,在他所有情绪都尚未恢复之前,只能选择逃避了。
    提起精神,关任东挥去所有无奈,打起精神,将公事一样样处理完毕。再看
    看表,已是半夜一点,外头也没有任何动静声响,他想她应该早已死心离开了。
    起身穿上外套,他推开门,却惊见她居然还在,正趴在办公桌上,看样子像
    是很累了。
    他不能不管她就这么离开,只好上前喊道:“安婷,起来了。”
    安婷闻声,立即抬起头,揉了揉眼睛,“你好了?”
    “我送你回去吧!”看着她那张倔强中带着脆弱的小脸,他发觉自己想漠视
    她的意志开始动摇了。
    “我有话想对你说。”她还不想回去。
    “我不想听。”关任东冷着声回道,接着便往外头走去。
    “你不想听我也要说。”安婷匆匆的拿起皮包跟上,小嘴还不停地问:“你
    是不是后悔原谅我了?”
    他不语,看着电梯内的镜子,将领带扯下。
    “到底是怎么样?你回答我呀!”她伸手抓住他的手腕,美丽的眼底覆上一
    层灰色。
    “我不知道你到底想要知道什么?”他眯起一对冷硬无情的眼。
    “你是不是爱上罗卿?”她沙哑的嗓音近乎低泣了。
    这两天他故意在她面前与罗卿举止亲热,就是想要她知难而退,甚至失望离
    去;可没想到她非但不死心,还追得更紧。
    “这不关她的事。”
    “是吗?”她不太相信,毕竟他变得太快。
    他深吸口气,回身盯着她失神的眼,终于说出口,“我听了你的录音带了。”
    “什么录音带?”安婷愣住。
    “你的希望、你的心声、你的想愿,我只能说恭喜你成功了,而我却输得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