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域风把成绩条从头划到尾很认真地看了两遍,这才安心。
    “感谢书法老师的不挂之恩。”
    谢顷凑过去,书法艺术那栏下面赫然写着60。
    别人的60分可能是实力,但是他的60分绝对是老师的努力。
    谢顷想起刚认识时他直播练字,那个字,真的,一言难尽。
    “挺好。”谢顷说着蹭了蹭他:“要不要奖励你一下?”
    陈域风意识到了什么,立马弹开,继续假装生气。
    因为他真的来不了一点了。
    “逗你的,收拾一下去外面吃饭。”谢顷起身穿上衣服,“明天可能也得出去吃。”
    “不包饺子吗?”陈域风纳闷,都要除夕了,怎么一点年味儿都没。
    “我们家没有这项。”谢顷扣扣子的手顿住,“不过我可以包。”
    “如果你想吃的话,冰箱应该有现成的肉馅,猪肉白菜,可以吗?”
    饿的时候不提还好,一提陈域风感觉自己再不吃饭可能就要胃疼。
    他连连点头,“我也会。”
    两人穿好衣服一起从房间出来,没想到的是转头就遇上了在听墙角的许南风。
    不过幸好听的不是他们的墙角。
    陈域风看到的瞬间突然脸都红透了,不说别的,就他刚才喊的……
    声音是不是也不小,忘记问他家隔音怎么样了。
    “妈。”谢顷用正常说话的声音叫了下她。
    许南风立刻站直身子,姿态优雅,像刚才弓着腰贴着门听的人并不是她。
    “咳咳。”许南风尴尬地笑了笑,“那什么,脚滑,扶了一下。”
    声音稍微有点低,像是怕打扰到什么。
    谢顷看了看紧闭的房门,心里有些疑惑。
    许南风眼看谢顷准备敲门,连忙一把挡住,“是不是要去吃饭?”
    “一起啊。”许南风转头朝客厅坐着的谢易招了招手,随后又转身解释。
    “我们一起的。”
    谢顷越看越觉得怪,按照许南风的性格,这种打圆场的话术一出,肯定是因为她自己做了亏心事。
    “谢望呢?”谢顷瞥了眼房门问道。
    “嗯……喝多了,这会儿应该睡了。”
    “那傅沉怀呢?”
    ……许南风不说话。
    “也喝多了?睡了?”
    谢顷蹙眉,“一起睡的?”
    “还没结婚呢,就一起睡?”
    陈域风在他身后站着,不觉舔了舔犬牙,“得,又躺枪了。”
    许南风支支吾吾的不知道怎么说这个事情。
    她本来是觉得没什么问题,那会儿去和谢顷说完,又觉得确实应该得先保持距离。
    可是自己又让小儿子带人去房间,怎么像也不对的样子。
    她纠结极了,这才来听墙角。
    ……
    正当谢顷抬手准备敲门的时候,一道声音传来。
    “找我们吃饭?”
    正是傅沉怀,奇怪的是他并没有在谢望的房间。
    看他这路径,像是刚从外面进来。
    “望望睡着了。”傅沉怀无视谢顷的目光,微笑着像长辈们解释,“我去球场转了一圈。”
    谢顷不再说话,脸色不是很好看。
    眼看几人就要冷场,陈域风提议,“要一起去包饺子吗?”
    “嫌麻烦的话可以多包点冻着,明天除夕吃。”
    许南风正愁没人岔开话题,立马上前拍了拍陈域风,“好啊,教教阿姨。”
    陈域风在她爱的拍拍下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转手勾住谢顷的肩,直接左转去厨房。
    傅沉怀笑着让谢易和许南风先去,他去叫谢望。
    待到一行人前后脚消失在走廊尽头时,傅沉怀这才掩去笑意。
    转身轻轻打开房门。
    他喝不算多,清醒的也早,况且他也清心寡欲这么多年了,不至于因为几口酒就控制不住。
    可谢望不一样。
    他因为药物干扰,一直都很单纯率性。
    再加上他每杯酒都尝了不止一口,效果起来的时候,真的很需要安抚。
    傅沉怀没有直接开灯,摸着黑走到床头,打开床头灯。
    暖黄的灯光乍现,床上的人睡觉很不老实,半截身子都露在外面。
    睡衣没有系扣子,只歪歪斜斜的挂着,起不到太多遮挡的效果。
    傅沉怀看到这个就想起谢望拉着他说热,让他帮忙换衣服的场景。
    其实……
    真的就只是换个睡衣。
    傅沉怀看着眼前,哭笑不得。
    严格来说,他连衣服都没给穿好就匆匆离开了。
    就他自我感觉而言,当时但凡是多待一分钟,他今天都走不出谢家的门。
    当然,他也没脸再和谢顷挑衅。
    傅沉怀深吸一口气,隐隐还有独属于谢望的葡萄味儿,还有自己的……
    安抚信息素。
    他之所以听从许南风的话跟着谢望回房间就是怕他有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