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念还没说话，之前被打的那条美人鱼又抬起头，这次是看向舒宸，声音古怪，“海神大人会显灵来找你的。”
舒宸：......
哪来的邪教？
萧念靠在舒宸肩上，对着柳有道：“记得问问海神是什么东西。”
“不敬海神，你们都要死。”
柳有凌空一脚踹在鱼头上，“我先送你去死。”
舒宸：“你们这态度，妖族真是让你来招安的？”
萧念：“最好是能和平招安，若是招不了，就武力解决。”
难怪，带来的都是战斗分子。
舒宸：“打起来的话，这点人够吗？”
萧念微笑道：“这是在担心我？”
舒宸看着手持武器，从四面八方包围过来的海妖们，道：“是。”
萧念脸上的笑意更深，“放心，动武是最后的选择，我不会那么傻。”
那些下海抓美人鱼的手下见势不对，连忙丢下手里的活飞到会长身边。
黄桑一飞过来就看见“昏君和妖妃”这副亲密姿态，眼角狂跳。
柳有也一脸颓丧地飞上来，“对不起会长，那两条美人鱼自爆了，我没问出有用的消息。”
他话音刚落，另一道声音便响起，“海神有令，将他们全部杀死。”
舒宸召唤出佩剑，看着萧念揶揄道：“看来只能动武了。”
萧念放开舒宸，对这群什么都不管，一上来就开打的海妖颇感无语。
“在这等我。”
舒宸当然不会听，萧念刚走，他便移步，想要加入战局。
他持剑的手抬到一半，便被莫名的东西握住，身后还有熟悉的声音传来，“你不可以帮他。”
舒宸转身。
环境在这瞬息变化，周围不再是海，而是进入了陌生的封闭空间。
他谨慎地握剑，环顾四周，发现自己身处的地方还算华丽。
神念一探，附近没有一点生命的迹象，于是放下心，走出这个房间。
见到了外面更大的房间，和挂在墙上的一幅画。
舒宸随意看了一眼，画的是一条龙。
和他原型一样是银色。
原本已经转身往门外走的舒宸默默将身体转正，对着那幅画看。
怎么那么像自己的原型？
不确定，靠近看看。
靠近仔细观察之后确定了，就是自己的原型。
这就有点诡异了。
知道他是龙族的人少之又少，更别说他从来没在人前现出全身原型，这幅画哪来的？而且为什么没画他最重要的护心龙鳞？缺那点墨吗？
舒宸决定，把这幅不祥的画摘下来带走。
他手刚触到画像边缘，又是一阵转天换地。
与上一次不同，舒宸看向双手，感觉自己这次连正常人都不算，像是死后飘在人间的幽魂。
一道巨响把他的注意力吸引过去。
有人在打架，听动静，舒宸就知道，打架之人修为很高。
但他万万没想到，打架的两人是“舒宸”和“萧念”。
舒宸：自己就在这里，那边打架的肯定是假舒宸。
带着看戏的心情，舒宸飘近观看。
这场战斗已经接近尾声，“萧念”将“舒宸”逼得显出原型后，或者说，在舒宸看来，正在打架的“舒宸”并没有什么斗志，是故意变回原型，将弱点暴露给“萧念”。
奇怪，明明不是自己，但舒宸莫名知道另一个“舒宸”的想法。
于是，顺理成章地，“萧念”将那片最重要的龙鳞毁掉，彻底杀死了“舒宸”。
可是，杀了死敌的“萧念”却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开心。
舒宸站在他身边，能感受到对方身上那种茫然和无助。
“萧念”在原地枯坐一天后，伸手放在变回原型的“舒宸”身上，施法想让他恢复人身。
可这就是原本的形态，人形才是伪装，身死之后，只能保持龙形，这是“萧念”不管用何种方法都无法改变的事实。
他以后连最熟悉的那张脸都见不到了。
意识到这点后，“萧念”像是下定某种决心，将“舒宸”的尸体用结界藏起来，周身被黑雾覆盖，很快就消失在舒宸面前。
舒宸不知道“萧念”去哪了，他也没办法走远，只能待在“舒宸”的尸体旁边，静静等待。
在舒宸无聊得数自己尸体鳞片时，“萧念”回来了，神色很不好，失魂落魄的。
舒宸不知他经历了什么，回来之后就像变了个人，带着尸体来到妖海。
这之后，“萧念”经常外出，回来之后就开始研练各种法阵。
舒宸站在他身边，静静看着他做无用功。
周遭一点声音也没有。
两人都没有说话，且都有一个共同的原因：就算开口，也没人能听见自己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