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吧。”黑太子迟疑地回答他。
他们不敢相信, 倒不是说期待战斗能有多精彩, 早点结束战斗，对英格兰才是有利的, 但这也太草率了。
爱德华三世尤其不能接受这个结果。他是不喜欢约克公爵, 但比起出卖土地的红王后, 他肯定是支持约克的。
约克死了, 岂不是说红王后要继续掌权？英格兰还要被她霍霍？
“约克的长子还在, 他还有三个儿子活着。他们应该会替父亲报仇的。”黑太子道。
就像勃艮第公爵会为死去的父亲报仇一样。
可是三十年玫瑰战争, 现在才过去五年，约克需要25年才能结束这个法国女人的统治吗？
到时候, 英格兰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
黑太子担心得太多了, 其实约克长子的效率非常高。
【事情发展到现在，约克党和兰开斯特党已经没有退路，除了血战到底，别无他法。】
【约克公爵已死, 他的长子爱德华挑起大梁，成为新的约克党领头人。收到父亲阵亡消息时，他还在威尔士边境跟贾斯珀·都铎对峙。】
【噩耗传来，爱德华也顾不得伤心, 当机立断收整军队准备南下跟从伦敦出发的堂兄沃里克汇合，一起抵抗兰开斯特的大军。】
【但行至半路, 他收到消息, 贾斯珀·都铎正带领军队准备北上跟红王后汇合, 等两支军队合到一处，约克党将面临人数的极大劣势，爱德华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他下令军队掉头，回到到边境阻截贾斯珀·都铎。】
【1461年2月2日，爱德华和贾斯珀·都铎的军队在莫蒂默十字相遇，之所以叫莫蒂默十字，是因为这里的两条大道交汇成十字形，所以这场战斗也被称为“莫蒂默十字战役”。】
【战前还发生了一件趣事，据说当时天空中出现了三日凌空的奇景。学过物理的都知道，幻日凌空本质上是光的折射原理，多的时候一同出现四五个“太阳”也不是没有的。但当时的人不知道，约克的士兵以为这是一种不祥预兆，心情颇为沮丧。】
【爱德华灵机一动，宣称这是神迹，因为三个太阳不仅仅寓意基督教神学理念中的三位一体，更代表着约克家的三个继承人。除了被杀的二弟，爱德华正好还有两个弟弟，加上他，跟太阳的数量对上了，这不就是上帝保佑约克吗！】（注1）
【古今中外，都少不了名人们拿自然现象往自己脸上贴金的操作。被爱德华一顿忽悠，约克军士气大振，对战斗充满信心。幸好他后来真的赢了，不然到时候还真不好收场。】
“物理是什么东西？”
“光的折射？光能被折断？”
“三日凌空真的不是神迹吗？”
......
众人窃窃私语，学着刚刚听到的词，讨论着颠覆他们认知的东西。
但这些东西实在超出他们的认知范围，讨论了两句，众人就说不下去了，索性将这些抛在脑后。
与其相信什么不知道的物理，他们还是更愿意相信三日凌空是上帝显现出的神迹。
这是他们虔诚的信仰，不会轻易动摇。
爱德华三世：关键不是约克长子胜利了吗？他胜利了！
哦，对，是神迹保佑他胜利了！
【莫蒂默十字战役后，爱德华将贾斯珀·都铎的军队打得落花流水。胜利后的爱德华将俘虏——贾斯珀·都铎的父亲欧文·都铎斩首，这位曾经的王夫死前还在哀叹他曾枕在凯瑟琳·瓦卢瓦大腿上的头颅，如今也只能枕在断头台上了。】
查理五世抽了抽嘴角，浑身不自在。
王室的风流韵事不是什么大事，前提是风流对象身份相当，差距过于悬殊就只有被嘲笑的份。
那是英格兰王后，那是英格兰王后......
查理五世默默给自己洗脑，丢脸也是跟英格兰一起丢。
念了几遍以后，查理五世心平气和。继续看英格兰的内战大戏。
【爱德华这边大获全胜，和他汇合的沃里克同样遭遇了兰开斯特的军队，他们在圣奥尔本斯相遇。相同的地点，又一次战斗，但这一次产生了不同的结果——沃里克率领的军队大败而归。】
【沃里克从伦敦开拔之前还带上了亨利六世，结果他战斗失败，亨利六世也丢了，这个傀儡国王再度易手，被红王后一方捞了回去。】
【跟爱德华一样，胜利的红王后也没有放过俘虏，看守保护亨利六世的克里爵士父子被无情斩首，另一位邦维尔男爵也被处死。斩首的命令来自于年仅八岁的王太子，据说是因为红王后想将儿子培养成一个不同于亨利六世的冷酷君王，所以让他下了命令，并当着他的面处决了俘虏。】
【这样的训练无疑是令人厌恶的，克里爵士死前还对王太子说：“愿老天消灭那些教你这样说话的人”，在他眼里，红王后似乎将儿子培养成了一个“怪物”。】（注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