嫌疑人虽然又添加了两位, 但对于某些人来说, 凶手的指向性反而更明显了。只是还缺少关键性的指控证据。
    江户川柯南后来又拽着利修, 也就是爱尔兰去说了点悄悄话。
    就跟赤井秀一一样,爱尔兰同样也没瞒着他, 承认他进去的时候已经发现有人死在了里面, 自己还挺好心地把锁着的门打开了,方便之后进来的人发现——出于低调的心理, 他并不是很想做第一个发现案件的人。
    江户川柯南闻言, 若有所思:也就是说, 那个厕所隔间本来应该是锁着的。那么, 凶手是如何离开, 又有没有可能留下什么痕迹呢?
    他在现场可没有发现什么鱼线之类的东西, 用的应该不是这些常见的机关设计。
    “爱尔兰先生是怎么进去的?”
    “从上面翻进去,空间足够,这并不难。”
    “我能看看你的手吗?”
    爱尔兰摊开手,露出自己的掌心:“上面有灰,但我已经洗干净手了。”
    江户川柯南看了看男人的掌心,确实干干净净没有灰尘:“手可以洗干净,但厕所隔板上面应该没人收拾吧?”
    这就意味着凶手必然会留下痕迹,哪怕只是一个手指或者掌心宽度的证据,都能方便他更近一步地去完成推理!
    想到这里,江户川柯南迫不及待地拜托爱尔兰:“能把我举上去看一下吗,爱尔兰先生?”
    “当然。”
    爱尔兰站起身,朝厕所隔间的位置走去。江户川柯南则跟在他的身后。
    在他迈开脚步的一瞬间,一种隐隐约约被窥视的感觉让他突然打了个激灵。江户川柯南下意识扭头,迎上了秘书小姐的视线。是很难读懂的表情,好像无关敌意,但不知为何带了点不满。
    被他发现后,秘书小姐不慌不忙地跟他对视了会儿,才淡淡挪开视线,迈开腿朝女厕所的方向走去。
    “……”
    爱尔兰回头看了他一眼:“怎么了?”
    江户川柯南摇摇头,小跑着跟上了他。
    他们走进了案发现场旁边一个隔间,爱尔兰双手插在江户川柯南的腋下,将他高高举起。
    他也借此机会看清了隔板上面的痕迹,这种不太容易清扫的地方确实落了一层灰,江户川柯南就看见了爱尔兰的掌痕。除此之外还有一道难以判断的痕迹。
    那个从隔间上层翻过去的人,掌心并不是像爱尔兰那样按住不动,而是旋转过的。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就结果来看反倒将痕迹擦得乱七八糟,遮掩了真实痕迹,又因为大概率戴了手套,也没留下什么纹路。如此一来,就只能证明有人从上面翻过,而不能确认究竟是谁。
    江户川柯南皱了皱眉,又灵机一动。
    他拍了拍男人的手腕,说:“我们再去女厕的隔间看看!”
    如果真像他想的那样,凶手是那位秘书小姐的话,为了营造出自己那一段时间都待在厕所的假象,厕所最后一个隔间应该也会有一段时间是锁着但没有人在的。
    也就是说,那上面可能也会有痕迹!
    ……
    鹿岛游就在隔壁女厕所。
    时间稍微往前推一点,秘书小姐进来的时候,她正站在窗户边上低头看着。
    秘书小姐走到了她的身边,有点好奇地问她:“鹿岛小姐看出什么来了吗?”
    鹿岛游摇摇头,随后侧过身看向她。
    她真的是一个非常漂亮的女人,还很会打扮,乍一看就是普普通通的黑色制服裙,但脖颈处围了圈漂亮的丝巾,腰部也有特意用腰带点缀加收腰,脚下还蹬着一双到小腿肚子的皮靴,整个人看起来顿时就青春活泼了许多。脸上的妆容也很精致美艳,虚弱不安的表情落在这样一张脸上,倒也不显得突兀。
    反正鹿岛游是没有看出一星半点表演的痕迹。
    她就这样看了一会儿,忽然说:“很抱歉冒犯,但能给我脱下鞋给我看看你的袜子底下吗?”
    秘书小姐微怔。
    由于多多少少有那么点“性别歧视”,对女性天生的照顾心理让鹿岛游很难在遭遇案件时率先怀疑在她看来非常天真可爱的女孩们。
    这次也一样,头一个就怀疑到了利修身上。
    可有些时候,她偏偏又能想到一些细枝末节的东西,会让她比较在意和纠结。
    厕所隔间的隔板下面也是有一截空的,弯下腰可以看见里面的人的脚,大概到脚踝的位置。这就意味着一个人若想万无一失地伪装出自己一直待在厕所隔间的样子,最好在里面留一双鞋。
    毕竟他们无法保证不会有人突然进来。
    利修今天穿的是普通的皮鞋,高度在脚踝往下。而秘书小姐今天穿的刚好是一双皮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