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槐将她推倒在圆几上,捧着她的小脑袋不停狂吻着,一边轻抚着她的秀发,嗅闻着她身上和发上的迷人馨香。
    「妳这小丫头,总是弄得我心慌意乱,从八年前就这样,让我千山万水地找了妳好久……」他的热唇贴着她的,吐出的热气直迷惑着幼幼的神志。
    「八年前?我们八年前就认得?」她眸子倏然一张。
    「妳忘了?」
    「嗯……」幼幼捧着他的脸,仔细瞧着,「八年前我们在哪儿见过,我怎么想不起来?」
    「还记得有一年,妳在柳峰山上遇见两位少年吗?」他乡希望她能忆起那段过往呀!让她明白他们相遇了多久,她便在他心中盘据了多久。
    「真想不起来了。」她闭上眼,越想头越疼,「最近只要想起过去的事,就只有看见一些模模糊糊的影子而已。」
    「那就别想了,虽然我很希望妳想起那段过去,但也不要太勉强了。」他不忍见她痛楚的模样,轻轻捧着她的脑袋,轻吻她的眼眉。
    「槐。」她笑了,「你吃得我好痒。」
    「这不是吃,我是在吻妳。」他动手解开她的衣裳,烙下灼热的吻花。
    「呃!那这也……这也是吻啰?」她闭上眼,气息渐渐变得凌乱。
    「对,是吻……除了吻妳之外,我更想要妳。」说着,他爱抚的动作变得更加剽悍狂野,也更加彻底。
    幼幼的娇吟声续续断断,在他着了火似的撩拨下,逐渐陷入一股怎么挥也挥不去的渴望中,她……她也想要他。
    「槐……」幼幼喃喃喊着他的名,索求着他的爱。
    「怎么了?」他瞇起眸,明知故问。
    「我……我……」那火热情潮的侵袭下,她难捺地动了动身子。
    「妳说。」他坏坏地笑着,就是要她开口说出她的需要。身为男人,有哪个不喜欢听自己所爱的女人开口求爱?
    「要你。」她好小声地说出口,害羞得将脸埋进他肩窝处。
    「要什么?」石槐假装听不懂。
    「你好讨厌。」抡起拳,她直捶向他的肩,「你就会戏弄我,人家不依啦!」
    石槐紧握住她一双纤细的手腕,将她拉近自己,带着谜样的笑容贴在她耳边说:「妳要,就给妳……」
    随即,他紧紧缚锁住她的身子,将所有的热情全部灌输入她体内,两具身躯缠蜷纠缠,在那情欲的世界里不断回旋……飘摇……
    第十章
    半年后
    「葛公子,这针是最后一针吗?」幼幼见葛云从她手腕上抽起一根银针,竟然感到有些依依不舍。
    「对,因为妳的状况已经改善到极限了。」葛云收起针盒,转而望着她,「在这里也住了半年,我该继续进行我四处云游的计画了。」
    「你要云游?打算去哪儿?」幼幼好奇不已。
    「不一定,随心所欲吧!」
    「那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幼幼星眸微扬,露出祈求的神色。
    「夫人,有事尽管说。」
    「如果你经过苏州,能不能替我带样东西给我爹娘?」出嫁已将近一年了,她真的好想家,几次想提议回去探望他们老人家,可又见石槐事务繁忙,她着实不愿麻烦他,也就忍着没开口。
    「当然可以,不知夫人要我带什么过去?」葛云的脸上依旧挂着那道斯文的招牌笑容。
    「替我带封家书,我想我爹娘看见我会写字了,一定会很开心。」虽然她的字还有待加强,不过该会的字她大概都会写了。
    「我也这么认为。那好,夫人可以利用今天将信写好,明天我要离开之前,再来向妳取信。」他笑着站起身,彬彬有礼地说,
    「好,那就先谢谢你了。」幼幼也跟着站了起来。
    目送葛云离开偏厅后,她也转身走回寝居,找来纸笔,打算写封家书给爹娘。
    可提着笔想了半天,她却不知如何下笔,唉……想想自己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动笔写信呢!
    「唉……」她忍不住托着腮,无聊地叹口气,
    「夫人,怎么了?大老远过来就听见您叹气的声音。刘婆正好进屋为她整理房间,却见她动也不动地瞪着桌面。
    「我想写信,但不知该怎么下笔。」她烦恼地问:「刘婆,妳会吗?」
    「我大字不识几个,哪会写信呀!」刘婆为她整理好床面,回头笑望着她,
    「倒是您可以问问寨主。」
    「我才不问他呢!」她噘着唇摇摇头。
    「为什么?」
    「问了他,他就知道我想家了,可是他最近好忙呀!这阵子牧场的母牛拚命生小牛,他往往得在那儿待上好几天才能回来看我一次,我怎么可以再拿这种小事去烦他!」幼幼痴痴地凝望着窗外的半钩新月,「我已经有三天没见到他了。」
    「寨主近来的确很忙,可我想他还不至于没空带您回娘家。」刘婆收拾好一切,便走到幼幼身边。
    「是吗?反正我就是不想麻烦他,以往他迁就我许多、许多,如今该换我去迁就他了。」她只想做个明白事理的好妻子。
    「真是难为夫人了。」刘婆轻拍了下她的背,拿起牛骨梳为她梳理那头瀑布般的秀发,「寨主娶了您真是他的福气。」
    「才不是,应该说是我的福气。」幼幼赶紧纠正她。
    「呵!在我老太婆看来,你们真是对天作之合的有情人呢!」刘婆笑着放下梳子,「时间不早了,今晚寨主可能也不会回来了,夫人该早点休息。」
    「对了刘婆,葛公子明天就要离开无天山了,我不知道该如何表达我的谢意,槐不在,我一点儿主意都没有。」这事让幼幼感到十分困扰。
    「葛云这孩子我了解他,他向来不爱那些身外之物,所以不用麻烦。」刘婆代为婉拒后,便退了出去。
    幼幼这才将视线又调回桌上的白纸上,提笔慢慢写下「爹娘」二字,可接下来呢?
    「不行,葛公子明儿就要离开了,我说什么都得写出来。」
    她自言自语地说着,想了好久正要写下下一个字时,却听见头顶上发出声响,「别写了,明天我们就回苏州。」
    「啊!」是她听错了吗?
    猛地抬头一看,她居然看见石槐那张疲惫中带着笑意的脸孔!她露出笑靥,「槐,你怎么回来了?」
    「怎么?不喜欢吗?」他褪下满是灰尘的外衫,伸了伸懒腰。
    「我当然喜欢了。」她开心地扑向他,用力抱住他结实的腰身,「对了,你刚刚说什么?」
    「我说了什么?」他摸着她细嫩的小手,故意吊她胃口。
    「你刚刚说明天我们回苏州呀!」她用力转过他的身躯,将他拉到椅子上,「你是说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我早就知道妳思乡情切,我之所以迟迟没打算回去,一方面是因为葛云还在为妳治疗,另一方面则是我得加快速度将所有事务处理得告一段落,才能早日拨空带妳回去苏州。」
    「真的吗?槐,我太爱你了!」她将他抱得更紧了,「你是说明天吗?那我好多东西都还没准备。」
    「这个妳放心,我已经替妳准备好了。」他扯唇一笑。
    「你准备了些什么?」她好奇地瞠大眼。
    「明天妳就知道了,不过现在该睡觉了,要不然妳一定熬不过接下来的长途跋涉。」石槐将她抱了起来,轻轻搁在床上,然后在她额上烙下一吻。
    「你还不睡吗?」幼幼小声问道。
    「我得先去梳洗一下,晚点儿回来。」亲昵地拍拍她的小脸,他便站起身来走了出去。
    她笑望着他的背影,整个人沉浸在甜蜜中,不知不觉中,便进入最甜美的梦乡,梦里有爹娘、有大姊、二姊……还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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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午后,葛云便向石槐与幼幼夫妻告辞。
    幼幼难过地说:「我最讨厌别离了,葛公子,你有空可得常来无天山玩玩,顺便看看我是不是又笨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