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只对一个女人。」他板起脸色,「一个让我神魂颠倒,让我知道这世上真有『情爱』两个字的女人。」
    科柴心别开脸,怕自己软化在他这几句话中。
    「我已经没有其它女人了。」他瞇起眸,「当初中京遭到叛变攻击时,她们全都跑得一个不剩。」
    「哦!」她一听,居然大笑起来,还对他俏皮地眨眨眼,「原来就是因为这样,你才突然跑去找我喔!」
    「妳胡说什么。」这女人以为他除了她之外,真的找不到其它女人陪伴吗?
    真……真是气死他了!
    「我说对了是不?不要老羞成怒,从小我就常听见有关君主的传说。」她托腮一笑,「那传说可没一样是好的。」
    「妳倒说来听听。」他拧起眉。
    「风流、残暴、独裁、自私。」她回头望着他,「喂!你看来还真像这种君主,一点儿意思也没有,我好累……要回去睡觉了。」
    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呵欠,她便往回走。可耶律酆再也受不了地追上她,用力箝住她的手腕就往帐里拉。
    「你又要做什么?」她惊恐地瞪着他。
    「我要唤回妳的记忆。」耶律酆将她推抵在桌案上,望着她微带惧意的眸光,「别怕,妳是我妻子,我会很温柔的。」
    「我不要……」她不希望他再度拿出身为男人的优势压制她。
    「不要也不行。」他俯身吮住她的唇。
    科柴心的小嘴轻呼,气息已瞬间乱了,想推拒的力道根本提不上来,她因为羞愤而落了泪,「不要,你走开──」
    耶律酆假装没听见她低哑的泣语,已被欲望驾驭了理智,可就在他的热唇再次攫住她的小嘴时,那湿滑泛咸的味道才激得他猛然醒悟。
    老天,他在做什么?
    说好要让她出于真心接纳自己,他怎么可以用强的呢!
    耶律酆痛楚地闭上眼,慢慢放开她,瘖痖地喊道:「我不该这样,原谅我吧?」
    他凝睇着她的泪容,却得不到的她宽容的神色,于是又重叹口气,「妳休息吧!我先离开了。」
    科柴心泪眼蒙眬地望着他离去的萧索背影,心在瞬间也像被千刀万剐般难受……
    内心的矛盾让她有种说不出的苦涩,却又不知该如何抒发。老天爷,祢说我该怎么办呢?
    午后,柴心趁塔丽儿返乡,偷偷将手上的外袍上的虎纹给完工了。
    看着它,她的心情不禁跟着空洞了,再三天便是耶律酆的生辰,而她送得出手吗?
    这一送出,不就代表着她仍记得他,可是不送,又白耗了那么多的时日与心力,还真是有点儿不甘心呢!
    将它藏进五斗柜底层后,她走到窗外,突觉屋外的天色突然阴暗了下来。
    该不会是要下寒雨了吧?
    猛地,她想起在花庭中的庭香红,它虽怕旱,但更怕寒雨呀!于是,她飞快地奔出王帐来到花庭,试着将它们一株株给搬到有遮掩的空地上。
    可是,就在她搬了不过三分之一的时候,天空已飘起细雨,她只好淋着雨辛苦的搬运着。
    但天公似乎不作美,不一会儿,细雨骤转为狂雨,连给她一个喘息的机会都没有。
    随着雨势的增大,她的衣裳已湿透,尤其触及空气中的寒气,已冷得她频频发抖。
    而这一幕却让急忙赶来花庭,也打算搭救这些花的耶律酆所撞见,他吓得赶紧奔向她,「妳这是做什么?快回房去。」
    「不……花儿……我要救它们。」她坚持地推开他。
    「傻瓜,这些事我会另派人去做。」他抓住她的身子。
    「照顾它们是我的责任,我怎能假手他人,你别阻止我,让我来──」没把它们搬光,她说什么就是不离开。
    耶律酆没辙,只好陪着她一块儿搬了,也因为有他的帮忙,很快地,花庭中的庭香红全救了起来,但是科柴心已是全身湿透,还止不住地颤抖着。
    「柴心……妳为什么要这么固执。」他赶紧将她抱进房内,放在暖炕上,「塔丽儿呢?」
    「她……她……她今天请假回乡……」她不停打着哆嗦。
    「那妳介意我帮妳换衣吗?」他走到五斗柜拿出她的衣裳。
    「我……」她已说不出话了。
    耶律酆迅速为她换上干爽的衣裳,压根忘了自己的模样也好不到哪儿去。替她换好衣裳,他又拿出一条厚被子盖上她虚弱的身子,并倒了杯热茶递过来,「来……喝一口热茶吧!」
    「嗯!」她起身喝了一口,顿时暖意流窜心窝,让她舒服不少,身子的抖意也减缓了。
    「我去请御医。」见他就要起身离开,她伸手喊道:「等……等等……」
    「还有事吗?」他定住身。
    「你还没换衣。」她望着他一身湿衣。
    「我?」他摇摇头,笑着说:「我一个大男人,顶得住这点寒意,别为我操心。」
    眼看他离开后,科柴心便紧抓着被子,身子变得温暖,心头也豁然开朗了,就在这一瞬间,她心底已有了决定。
    她要再给他一个机会!
    经过几天的休养,科柴心的身子已渐渐好转了。
    但自从她的病情好些之后,见他的机会也跟着少了……塔丽儿不在,她日子过得有些无聊,而且今天就是耶律酆的生辰,她该怎么表达祝福呢?
    不知道是不是有其它人与他一块儿庆祝?为何他事前连提一下都没呢?
    就在午后,她将那件她费了好些日子才绣好的外袍用一块布包着,一步步走出房外,经打听才知道耶律酆这时间多会待在书帐内,她便继续朝那儿走去。
    「妳怎么乱跑呢?」在书帐内处理国事的耶律酆乍见她,倒是有种说不出的喜悦跃上心间,但又怕她病体初愈,吹了风又着凉了。
    「你不喜欢看见我呀!」她噘着小嘴说。
    「怎么会呢!」他站起,将身上的貂皮袄褪下披在她身上,「下次来得多加件衣裳。」
    她闻言,鼻一酸,却只是红着眼望着他……
    「妳……」看着她那双含泪的眸,他有丝莫名地问:「妳怎么哭了?」
    柴心没有回答,而是四处瞧着,似乎这儿也没有半点儿办喜事的迹象,刚刚沿路上她也瞧不出今儿个是他生辰的影子,莫非是她记错了?
    「过来这儿坐。」他牵过她的手到一旁椅子上,「是不是塔丽儿还没回来,所以没人陪妳说话?嗯……我再找个──」
    「不要,我可以等她回来,才不会捺不住寂寞呢!」她对他皱皱小鼻尖。
    「是是,是我误会了,原来妳是这么一心一意的等着一个人。」耶律酆被她那谨慎的模样给逗笑了。
    「你还笑!」她皱起眉头,「我来是想问你一件事。」
    「哦?妳问。」
    「今天是你的生辰吗?」科柴心豁出去地问道。
    经她这么一问,耶律酆微微愕住,「妳……妳问这个是?」
    「你回答我。」她只想知道她有没有弄错。
    「今天几号?」
    「十六了。」
    「十六!」他眉一挑,接着点点头,「没错,今天正是我的生辰。」
    「大王生辰是件很重要的事,怎都没看见有庆祝的仪式?你忘了,该不会其它臣子也忘了。」她想将心底的疙瘩给厘清。
    「哦!那是我去年下的令,不许任何人为我过生日,太耗费民脂民膏,违者定要惩处。」
    「啊!」她吓了一跳,手一松,手中的布包就落了地。
    耶律酆低头一看,见那布块松开后显现出来的就是他的外袍。「这个是?」
    他正要俯身拾起,可科柴心却快他一步捡起,紧抱在怀里,「你……你就当我没来过,我回去了。」
    「等等。」耶律酆快步堵住她的去路,「这次我不亲眼瞧瞧这到底是什么,绝不放妳走。」
    「我……我……别看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