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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老板,听说昨天将军府的马匹完全没事,这是怎么回事?”
    那位身着奇装异服的男子又出现在杨家马食行大厅内,害得杨老板差点吓得站不住脚。
    “你……你是……是怎么进来的?”
    吐鲁奇冷哼了一声,“要是让你听出我的脚步声,那我们锋炎帮还有什么能力干掉青星堂。”
    “锋炎帮?”从未涉及江湖事的杨老板,对于这么一个帮派称谓可是听得一头雾水。
    “不错,我们全是天竺(今印度)人,是被你们歼灭所剩下的天竺后代,专门要对付你们这些中原人。雷亦昀就是我们对付的目标之一。”说到仇恨处,吐鲁奇的眼瞳散出了滚滚红焰。
    “你不要那么生气,这是天子的主意,我这种平凡老百姓又没招惹你。”杨老板支支吾吾的解释着,真怨自己——唉,倒霉呀!
    “是啊!你没招惹我,那为什么我交代你的事竟然出了纰漏?”
    “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你给我的药我全加在干草里了,那些马为什么会好好的,我也不清楚啊!”杨老板攒眉蹙额的,频频为自己辩解。
    然而,他心里却也因此而大大的松了口气,雷将军的马匹没事,真的太好了,害得他昨天内疚了一整天,睡不着也吃不下。
    “你真的没有耍花样?”吐鲁奇狡狯地浮出阴冷的表情。
    “没有!小老儿有几条命,怎么敢骗你呢?”他也纳闷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昨天下午,阿铭的确来买他的马食啊!
    “这就奇怪了……”吐鲁奇搓着下巴沉吟着,霍然他以锐利的目光投向杨老板,严厉地问着:“此事你告诉过别人?”
    “没有,没有!小老儿嘴巴最紧了,对谁也没提过这回事。”
    杨老板拼命摇着手,这等要命的事怎能随便诬赖人呢?他一向怕死,绝不敢乱说话的。
    “好吧!今天我饶了你,明天你还是照样把药放进马食里,我就不信他们将军府的马都不吃草了!”吐鲁奇又掏出一瓶透明药水摆在桌上。
    这些日子来,他不断地找机会准备突击将军府,怎奈将军府戒备森严、固若金汤,让他偷偷巡查了几回都无功而返。
    本想借着马匹中毒事件以便扰乱将军府的秩序,好让他们趁虚而入,但偏偏又发生这种乌龙事件,让他策划已久的放毒计无故失败了。
    若不再试上一试,他是绝不会甘心的。
    “还……还要再一次?”
    天!这种事何时得以了结啊!杨老板哀叹出声。
    “我警告你,这次不能再出问题了,否则,你看我怎么伺候你!”吐鲁奇冷言讲了几句重话后,随即从窗口跃出,倏然已不见了身影。
    杨老板张口结舌的望着他隐身的窗口,又看了眼桌上的玻璃瓶,已完完全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第06节
    结束灶房内的工作后,若情依例又在雷亦昀的书斋、睡房附近游荡着。她的第六感告诉她,那些人就快来了。
    五天了,她每天都托阿铭哥将当天购来的马食埋在后山,而她又去其他马食行买新鲜的马食来喂那些马儿,尤其是“鬃龙”那匹大胃王。
    想想,五天来的计划失败,那些人绝不会善罢甘休,说不定会在不甘心的情况下突击将军府呢!
    初更时分,远远瞧见雷亦昀书斋里的油灯还亮着,若情手里拿着一根很别致的上好长藤,无意义地把玩着,眼神却有意无意的直向他书斋的方向瞟去,仿佛以一个保护者自居。
    天知道事到临头时,是她保护他,抑是他保护她?
    她跳上西厢花园外围的篱笆上,找了个可监视他的最佳角度安坐着,扇型的优美睫毛不停地眨呀眨地,一瞬也不瞬地紧盯着书斋瞧;然,她的纤纤玉手可也没闲着,它紧抓着藤条,以一种专注的神情严阵以待着。
    虽然她心知肚明这种机率是可遇而不可求,但她凭着一股女人与生俱来的直觉感应到他今天有危险!而让她为之气馁的是,自己那压根无法登大雅之堂的皮毛功夫究竟对他有多少帮助?但愿不会愈帮愈忙呀!
    蓦地,一抹黑影从她眼前掠过,若情忘情地轻轻浅笑着,仿若这一切均在她的掌控之中,他们果真来了!
    她倏地跃下篱笆,利落地飞舞着手中的长藤,慢慢靠近依然发出微晕灯光的书斋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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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雷亦昀的右耳略微地动了两下,天生有副好耳力的他,方圆十里以内的任何风吹草动均逃不过他的耳朵。
    是谁?有那么轻盈的身手与高人一等的轻功?
    他疾速地翻身越过书桌隐身在窗边,由纸窗的缝隙中他可隐约看见约莫百尺处坐在篱笆上的人影……
    是她!费若情!
    这丫头在干嘛?看这等光景,她绝不是凑巧出现在那儿的,她到底在等什么?是屋顶上的那位不速之客吗?
    傻瓜,就凭她也想制伏那个武功绝不可小觑的黑衣人?他的唇抿成一字型,阴郁的眼神已被渐渐沁出的层层担忧所掩蔽住了;其胸口急遽起伏着,每一根神经均为她那大胆的行径而拉得死紧,就怕一个万一,他将彻彻底底地失去了她。
    莫非,这就是她迟迟不肯告诉他的真相?甚至于她早就清楚有人已处心积虑想要置他于死地?
    屋檐上一阵极其轻微的窸窣并未让雷亦昀忽略掉,他凝起心神百分之百的注意着暗藏在他周围的每一分动静。他有把握,虽说上头那人的武艺不错,但凭他的武功对付他应不是件难事。
    蓦地,他听见一阵轻脆有力的用鞭声由远而近地传来,接着则是一簇簇暗器疾飞流窜的响声,发发凌厉凶猛的击向屋檐上;然力道虽够但准头不行,只见黑衣人利落地几个闪身后,马上甩开了那些星型暗器。
    黑衣人不甘受扰,立即准备反击,就在他猛然跳起,以一种特立独行的功夫翻腾至攻击的若情跟前时,说时迟那时快,雷亦昀已早一步飞跃至她面前,将她揽于怀中,替若情挡下黑衣人致命的一击!
    “你是谁?冤有头债有主,何必伤及柔弱女子。”雷亦昀沉声问道,眼中闪着深沉的眸光。
    “她所发出的暗器招招欲置我于死地,我能放她走吗?再说,她极可能是‘青星堂’的余党,我更不能留下她。”
    那人从手中丢出一枚星型飞镖,目光中含带着一股阴森的寒气。
    “呸,你杀了我们全家,毁了我们‘青星堂’,如今又不知足的想加害雷将军,我要你的命!”
    若情用力用动着长藤,霍地由藤口中发出一阵阵的星光!
    原来这枝长藤内暗藏机关,它并非是条普通的长藤,而是发射“青星镖”的辅助器具。这是费仑所亲手制造的,以便帮助若情内力之不足。
    “你是费仑的什么人?”那黑衣人一面挡暗器,一面狐疑地问道。
    “你只要留下命,其他的你不需要知道。”见长藤内的暗器已发射完了,那人还安好如初,她简直是气馁伤心极了。
    一张梨花带雨的脸庞,让雷亦昀瞧得是既痛心又不舍。
    不自觉地,他伸起手将她搂在怀中,轻轻爱抚着她的肩头;虽是如此,他依然不敢掉以轻心,仍然全神贯注地注意着那位欲取他性命的黑衣人。
    只是令他不解的是,他与青星堂可说是毫无关系,即使有,也不过是似海的深仇,他和费仑完全没理由会同时得罪同一个人或帮派。
    他们究竟是谁?将他与青星堂扯上是何目的?
    “为什么要取我的性命?你当然可以不说,但也千万别以为禾庆将军府可以让你来去自如。”
    雷亦昀斜唇一撇,一抹莫测高深的笑容自他唇际泛起,但形之于外威猛强劲的气势却显现出他的不满与愤恨。
    “告诉你也无妨,反正你也活不了了。”黑衣人自命不凡的嘲讽道,“我们不是别人,就是数年前被你所灭的天竺人,今天专门来找你复仇雪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