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你可真会做假君子啊!瞧瞧你的手,不早已把你的本性给显露出来了吗?”她不怀好意的瞟了一眼他的手。
    “你——”雷亦昀像被毒蝎螫到般,猛然放开她的衣领。如今他才明白这女子并不好对付,太难缠了!“别耍嘴皮子,你心里明白得很,我是绝不会看上你的。有自知之明点儿吧!你现在放了她,我还可以饶你一命。”
    “是吗?但我发觉现在占上风的人是我,该听命行事的人是你。所以,我告诉你,你说错话了,雷公子。”
    她又企图挨近他身边,用一根手指轻轻滑过他粗犷的下巴。
    雷亦昀精光迸射,眼瞳中射出一道道如箭镞般的冷芒,接着他讽刺性的一笑,有点儿绝望的说:“说吧!我需要怎么配合,你才肯放了若情。”
    “若情?她叫若情?不错,很美的名字。但是即刻起,你嘴里喊的就只有敏○,我要你把若情忘掉,和我成亲。”她眼中灼灼闪烁着一簇簇胜利的光束,但看在雷亦昀眼里却是非常刺眼。
    “和你成亲?去你的,我雷亦昀这辈子只娶费若情,你门都没有!”
    他脸色一僵,咬着牙低吼着,阴森的眸光凌厉且惊猛的向她袭来,一字一句的嘲讽声由他口中迸出。
    他紧握起双拳,巴不得一拳将她击毙,但又在不能轻举妄动的情况下,差点气得怒火攻心。
    “好,来人啊!今晚我将那女人赐给你们,你们好好享受吧!”
    她大声说着,眼见四周一个个男人都凝着淫恶的笑容。
    “你们敢!好,你放了她,我答应你的要求。”炽热的火焰点燃了他的双眼。他紧闭上眼,唇抿成一直线,深深感到命运之神再次作弄了他一次。
    “这才识时务嘛!那你就先在我们这儿住几天,等我挑好了日子,我再通知你,雷郎——”敏○寡廉鲜耻的直往他身上挤过去。
    雷亦昀轻易一闪,压根不齿她这种行为。
    “好!你有种,来人呀!押他下去!”
    “不用,我自己走。”他甩了甩衣袖,兀自往内洞而去。
    ☆☆☆
    若情在谷外整整绕了三天,最后还是回到了幽灵谷,因为她深信“最危险的地方也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再加上她实在已筋疲力竭了,还不如守在洞口等待最佳时机,顺便养精蓄锐,这对她来说还有利些。
    然,当她回到洞口时发觉有点儿不对劲,洞门张灯结彩,防守也松懈下来,进进出出的每个人似乎都非常忙碌。甚至还有人扛着一坛坛的上好女儿红进洞,大伙脸上全沾满了喜色,仿若在办喜事似的。
    唯有他吐鲁奇一脸苦闷,抑郁难当,常常拎了坛酒躲在洞外,一个人喝了起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姓雷的,算你好运,得到公主要青睐,算我认输了!更气人的是,我竟还得参加你们的婚礼,这无疑是天大的讽刺啊!哈……”
    什么?雷亦昀要和敏○公主成亲了?若情失魂落魄的想。
    “姓雷的,你倘若知道你受了咱们公主的骗,铁定会气毙的,天知道那丫头压根不在我们手上,你上当啦,我是不是也该绝望了呢?”吐鲁奇敲了下身旁的大石,疯狂地自言自语着。
    原来如此,雷亦昀是受了那敏○的骗!天呀,她不可以这么做,雷亦昀不该娶她的!他不能就这么牺牲自己一生的幸福!
    她要去找他,一定要去挽回这场错误。
    若情回到藏匿的洞口,开始暗自盘算着该如何再混进洞。但身上这套舞衣目标大显著,只要一出现,一定会被识破。那该怎么办?
    或许是上天听见她求救的声音,就在她一筹莫展之际,突然她听见两个小喽啰谈着要出谷偷猪劫羊,以庆祝公主大喜的日子,于是若情立即决定再施展一次偷天换日的计划,但这回她打算扮成方才那两名喽啰的其中之一。
    她随即跟上前,在那两人毫无防备的情形下,以凌波微步混淆他们的视觉,趁机点了他们的昏穴,卸下他们其中一人的衣物换上,并在脸颊上画上了些落腮胡,以掩盖自己清丽的容貌。
    就这样,她抱着绝不能输的决心,再一次的混进谷洞内。
    ☆☆☆
    若情吃力地扛着一只只待宰的羊进入了他们的地盘内,在这其间,她不停向四处张望着,就是希望能瞧见雷亦昀的身影,但她却失望了,因为这里除了天竺人还是天竺人,就连敏○也不知上哪儿去了。
    室内弥漫着浓烈的酒气与羊骚味,若情紧憋住气,就怕自己会忍不住吐了起来,这岂不是糟了。
    蓦地,一阵阵人马杂声由洞外传来,若情敏锐地旋过身,眼尖地看见雷亦昀被五花大绑地拴在马背上,但仍削减不了他猛不可当的气势。她的心也因为看见他而沸腾不已。
    他是为了她才愿意受这种屈辱,她能不感动吗?
    原来他是被安置在别处的洞穴,也难怪她怎么也找不着他;若情下定破釜沉舟的决心,她一定不会让雷亦昀娶那妖女,即使一死。
    “新郎倌来了,新郎倌来了!”
    众多喽啰们大声的喊叫着,那声音听在若情耳里可真是逆耳极了。她顺势打量了下四周的环境,约莫十来个面无表情的天竺人围在洞穴外围,她相信那些就是害死她们青星堂千余人口的黑衣人。
    他们能杀出重围吗?
    管他的,走一步算一步,就算死,能与雷亦昀死在一块,也无憾了。
    就在他们拜堂的前一刹那,若情豁出去的嘶喊着:“亦昀,不要——你不可以娶她!”
    是若情的声音?是她没错!雷亦昀骤然转过身,还来不及做出任何惊愕的表情时,即看见她背后的一名喽啰拿着酒坛企图砸她。
    “小心背后!”他运足气,用力撑破裹住他的绳索,原来这对他来说是如此的轻而易举,他之所以不反抗,完完全全是为了若情的安危。而现在他看见了她,他也不必再有所顾虑。虽然她脸上涂满了黑炭,画满了胡碴,但那身材及声音是他再熟悉不过的,她的的确确是他的若情……
    他腾空飞跃,以瞬息万变的姿态,越过若情的头顶,对准她身后的家伙旋腿一踢,那人顿时飞出了洞口。
    “雷亦昀,你这么做会后悔的。”
    愕愣了半晌的敏○终于恢复了神智,她只能指着他忙碌的身影破口大骂着。
    “我雷亦昀从不知后悔是什么东西,你识相的话就放我们出去,我可以禀明皇上,放你们一条生路,否则就算我死了,你们也活不成!”
    雷亦昀瞬间抱起若情飞上洞壁的横石上,冷眼看着脚下那群对他虎视眈眈的天竺余孽。
    “你!”敏○咬着牙瞪着吐鲁奇说道:“你还不上?这里面就属你功夫最好,抓到他我就嫁给你。”
    她并不是不明白吐鲁奇这些年来对她忠心耿耿全是因为爱她,并笃定只要她这么说,吐鲁奇就算是拚了命也会逮到雷亦昀的。
    “公主此话当真?”乍闻此言,吐鲁奇原已半醉的心神又回复了过来。
    “你还废话什么,快上啊!”她气的都快跳脚了。
    此刻若情攀紧亦昀的手臂,由这种高度往下看,她都快晕了,更甭提还要施展轻功了,“昀,怎么办?我怕高,再这样下去,恐怕我会连累你。”
    “别怕,有我在,那个叫吐鲁奇的我并没放在眼里,你只消用力攀紧我就行了。”雷亦昀安慰她,余光却放在吐鲁奇的身上。
    正当他俩交谈的当口,吐鲁奇想趁他俩分心之际取下雷亦昀的性命。只见他倏然跃起身,割断了他们所依障的横梁!
    雷亦昀借着横梁施以力道,遽地又往上一跃,继而达到了最顶端。
    “服下它。”他自腰际取出两颗药丸,交予若情一颗。
    “这是?”她不解的问。
    “我担心他们会再施放蛊毒,它是万命丹,有驱毒的作用,乃两年前皇上所赠,想不到今天终于派上用场了,但至于效果如何,就不得而知了,如今只有赌上一赌。”在生死关头,他还能幽默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