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附近走走,可是在回来的时候有点小迷路,但在路上看见一个面摊,我已经吃过了。”她撒着很不自然的谎。
    “哦!怎么没带手机呢?若发生什么意外可糟了。”他温柔一笑,接着指着杂志,“妳过来看,这家新酒店不错吧!在北投,看介绍满合我的意。”
    她缓步走过去一瞧,原来他看的是旅游杂志。
    “那儿是温泉区,这家酒店评价向来不错。”她就她所知的做着解释。
    “哦!妳去过?”他眉一敛,就不知她是跟谁去的。
    “没……我没去过,只是上回来的时候听这里的人说的。”她的眼睛四处瞟了下,看起来就不太诚实。
    他哼笑地点点头,“走,我们这就过去。”
    “那么急。”她不懂。
    “蜜月嘛!当然是分秒必争啰!”他站起走到她面前,望着她仓皇的小脸,“再说,我昨晚没回来陪妳,让妳独守整晚,我该向妳道歉。”
    “呃……不用道歉……”她心慌的说。
    “不用?!”他眼覆怒火,“妳的意思是,我可以天天放妳一个人在饭店,夜夜和不同的女人欢畅整晚,妳都没意见?”
    “你……”她、心口一痛,“你是……是吗?”
    “我--”孟席闭了下眼,恨自己差点儿被这女人给弄乱了心绪,“我当然没有。”
    “那我就相信你。”她因而松口气。
    “还不去准备东西?”这下他的口气有点儿躁怒了。
    “好,我这就去。”她赶紧走进卧室,将吊挂在衣柜里的衣服重新放回旅行箱内,也因为她本来就有顺手收拾环境的习惯,所以很快的就把东西全收放好了。
    “可以走了。”她走到他身边说。
    “那走吧!”他先拨了通电话到柜台,请他们把行李送下楼,又请他们代租辆奔驰轿车。很快的,两人便坐在车中,在前往北投的路上。
    一路上,她直偷偷望着他冷硬的侧面,看来竟是这么无情冷冽,让她的心窝也渐渐泛起凉意。
    他是气她乱跑吗?或是气她没有在饭店乖乖等他?
    为何他不说她哪儿做错了,就只会用这样的脸孔对她,让她觉得自己真的好无助。
    “孟席。”她强忍了好久,终于忍不住问了。
    “什么?”他依旧是这副爱理不理的样子。
    “你是不是气我?”她深吸口气。
    “我可以气妳什么?而妳又做了什么可以让我生气的?”孟席瞇起眸,冷然的回睇了她一眼。
    就这一瞥,让她的神经紧紧一绷,呼吸也跟着凝窒了!
    他恨她……她确定他好恨好恨她……
    接下来,裴心不语了,她该怎么办?是不是他发现了什么?老天……为何她要陷于这样的苦情中?
    就此两人缄默,一直到了北投酒店,他还是一样板着张脸不说话。
    同样的,他订下上等总统套房,这等价位的套房最大的优点便是房间后面就是一处私人温泉池,这池不同于一般小池,而是大到足以挤下三十来人,如同学校教室的面积。
    四周围上的竹篱植满花草,还有一处观景雅座,躺在那儿便可鸟瞰整片风景。
    一到房间,裴心已是张嘴结舌地说不出话,这儿还真是雅致,如果昨晚待着的饭店是气派,这里拥有的就是贴心。
    “有一股好怪的味道。”她站在后面玻璃门前看着那散发着蒸汽的温泉池。
    “那是硫磺味,温泉的特色之一。”孟席曾到过日本洗过温泉。
    “哦!”她暗自吐吐舌,没想到她一个道地台湾人还不如他这个半个外国人。
    “想先泡一下吗?”他仍旧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模样。
    “呃,泡……要脱光?”她别扭地问。
    “当然。”他先行在她面前褪下衣服,“我已经叫了酒,一边浸泡、一边浅啜,是一种莫大的享受。”
    裴心红着脸看着他脱光衣服后坐进温泉池里,旁边小竹桌上有两个酒杯和一个酒瓶……他说的没错,光想象就好惬意。
    “妳不过来?”他回眸望着她。
    “不……不了,你泡就好。”她是想呀!可她还不习惯在他面前宽衣解带。
    唉……难怪他会不喜欢她,蜜月头一晚就跑去陪别的女人,自己这样的个性实在糟,但是她无法说服自己嘛!
    她愈想愈难过,最后索性坐在屋里,假藉看书来分心。
    “我来帮妳吧!”也不知什么时候他已光着身子走到她身旁,用湿漉漉的臂膀抱起她将她送到池边,然后一件件剥掉她的衣服。
    “啊!我自己来……”只剩下内衣裤了,她赶紧抱住自己,请他留给她一丝丝的自尊。
    孟席没再强迫她,放开手后便走进池内。而裴心这才心一横,当着他那对邪肆的双眼,飞快地卸下胸罩与内衣,而后踏了进池子去。
    “水好高。”她吓得赶紧爬上一层阶梯,乖乖坐在那儿。
    天生旱鸭子的她对水可是一点儿辙都没!
    “要不要喝点儿酒?”他为她倒了一小杯。
    “谢谢。”她怕自己栽进水里似的,如履薄冰般的慢慢挪身过去,拿起酒杯浅尝了一口。
    “好辣!”她吐吐舌头。
    “这只是普通红酒,跟妳过去喝的那些烈酒差多了。”他嗤鼻一笑,“改过迁善是不可能把酒量也改浅了。”
    “呃--是呀!”她不自然地一笑。
    “那就把它全喝了。”一记强迫的眼神盯着她不敢不从。
    “我喝就是,你不要这样看我。”裴心眉心一蹙,被逼得喝下这杯酒,可当喝下后她的小脸已皱到不行了。
    孟席看在眼中,只当她又再演戏,“好了,既然现在在这处非常美的环境和气氛下,咱们能不能开诚布公的说说话?”
    “开诚布公?!”她点点头,但脑子似乎在晃动了,“好啊!”
    “妳早上去哪儿了?”果真,他问得好直接。
    “我不是说了,我四处晃晃。”还好她还没醉得太离谱,否则肯定露馅。
    “哦?”他淡淡一笑,“然后晃到医院门口找男人?”
    “嗄!”裴心心口猛力抽紧,吓得她抬眼看着他一脸阴狠,“你……你说什么?我……”
    “妳怎么样?”勾起嘴角,他回眸对她一笑。
    裴心问自己:能说吗?不……这一说所有一切全部穿帮,他不见得会帮她,反而会恨她呀!
    “我想一定是你看错人了,那绝对不是我。”上帝呀!不是她要说谎,而是逼不得已的。
    “我看错人?”
    他倏然转身,上身压住她,“告诉妳,我或许会看错人,但绝对没有看错妳!一直以来妳就当我是傻瓜、笨蛋,玩弄在手掌心。”
    “席……我没有。”她受伤的眼神轻漾水波。
    “还说没有,难道妳还要告诉我妳不认识孟凯?”他不但开诚布公,甚至还开门见山全说了。
    “孟凯?”她愣住,接着摇摇头。
    “真厉害。”他肆笑着,“我不知道该钦佩妳男人太多,所以不见得每个都记得,或者是妳根本淫浪到压根忘了跟多少男人上过床?”
    他将她整个人压在池边,不能动弹。她想解释,但她此刻只能做哑巴,为了爷爷,她不能有自己。
    流下屈辱的泪,她不再为自己辩解。
    “默认了?”
    孟席瞇起眸,“妳知道吗?亏我一直想为妳开脱,一直找借口告诉自己是我误会了妳,但是妳……妳让我好失望。”
    她瞪大眼,看着他眼中的利光,恨不得自己马上死掉,也不要让他继续这么误解下去。
    “现在我告诉妳,孟凯是我的弟弟,妳曾经跟他到夏威夷玩了大半个月,玩光他的钱、他的自信,难不成这个妳也忘了?”他近乎咬牙切齿地说。
    裴心拚命摇头,却不知道怎么做才能让他相信她根本不认识什么孟凯。
    “别光摇头!”他厉声喝道,跟着冷笑,“好,连这样妳都不承认?那我再透露个讯息,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