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你?我可不敢,我只敢带给你愉悦,难道你刚才的激奋呐喊全是装的?”
    他的拇指不怀好意地抚触她的檀口,加深眉宇间的笑痕。
    蔚晴倏然抽身坐起,拿着被毯掩身。
    他冷冽沉笑,将她的衣物丢在她身上,“格格,在下已尽了抚慰之责,你可
    以走人了吧!我”溯澐宫“这座小庙,容不下你这尊大佛。”
    她傻在当场,泪又潸潸流下,他只不过将她视为比妓女还不如的荡妇。
    “滚…”樊溯背转过身,凌厉无情的怒吼。
    蔚晴着上衣物,被泪浸湿的眼已看不清前方,只知夺门而出,去哪儿都无所
    谓!最后,她傻傻的蹲在茉莉花丛内低泣,雨丝突变骤大,打在她脸上,混着
    泪水,倘落在无情的泥地上。
    晕眩感顿时袭向她,她像株被人遗弃的凋零落花,凄楚地倒卧在花丛中,只
    因为她爱上了一个无情的男子,她就得承受这种痛人心扉的折磨吗?
    第十章连日来,在紫禁城内已不见六阿哥的身影,然他颓废消沉的消息却已
    沸腾扬遍京畿的每个角落。
    耳语中全是传闻着他四处喝花酒,流连勾拦院整日不知离去,比往常更甚之。
    皇上经皇后之口得知樊溯已知其身世的消息,对他消极之举亦颇感叹息。
    樊溯虽非皇上的亲生子,但他对他可是比其他阿哥还看重,甚至有意立他为
    储君。幸而这档事外人并不知情,为了激起樊溯的斗志,皇上在这时候颁发了
    重要的旨意——“朕已决定立六阿哥樊溯为储君,不知众卿家可有意见?”
    早朝时,皇上面对各大臣道出这个主意。
    “皇上,六阿哥之才能众人有目共睹,只是,近来外头传来不少关于他负面
    的耳语,立储一事是否先暂时放下,过一阵子再说?”礼部尚书元睽谏言道。
    皇上淡笑言之,“六阿哥尚年轻,一时风流并无不可,元大人多虑了。”
    “皇上,臣倒认为六阿哥乃上上之选,储君非他莫局,立他为储之事臣是百
    分之百赞成。”辅政大臣却持与元睽相反的意见。
    皇上点头示意,“除了元大人外,还有哪位卿家有意见?”
    顿时,金銮殿上鸦雀无声,似乎无人表示反对。
    久久,皇上便道:“既然如此,朕即刻宣布立六阿哥樊溯为储君,于月底择
    选吉日,举行立储大典。退朝。”
    当然,这件大事,不一会儿工夫就传遍整个宫内。
    昱馨格格一得消息后,心底渐生诡计,倏地转往“璥璇宫”。
    “璥璇宫”内,蔚晴脸色苍白,眼衶黯然地倚在花栏边,看着栏内成片的桔
    梗,掩不住心头的沉痛。
    那夜她躺在花丛内淋了一整夜的雨,最后是被“茉莉斋”的宫女发现,将她
    扶回这儿,还请了太医来为她诊治。
    她整整昏迷了三天三夜,今早才转醒,醒后便由宫女嘴里听闻樊溯这几天的
    风流之举,心头又是一阵重创。
    他要她滚的恶劣言词犹在耳际回荡,她的心都快碎了!
    既然留不住他的真情意,她只想就此离去,未来,她可飘泊于人世,承受孤
    寂,过着平淡却无愁的日子,她至少有他的回亿。
    她不敢奢望他会回心转意,同一个滥情的男人索心讨肝,这是多可笑的行径,
    但她又不舍得离去…因为这里是唯一见得到他的地方。
    她甚至卑微的想,或许她再也不强求,只求能偶尔见见他就好…“格格,回
    屋吧!你身子才别有起色,在这儿吹风是不行的。”宫女翠儿急着在一旁催促。
    她虚软地摇摇头,“我再坐一会儿,你先退下。”
    就在这时候,她听闻昱馨格格微尖的声音自宫门处传来——“旻若格格,原
    来你在这儿,太好了。”昱馨格格慢慢走近蔚晴。
    “昱馨格格!”
    自从上回两人交恶后,蔚晴和她就不曾再打过照面,此刻见了她,蔚晴顿生
    提防之心。
    “别紧张,我不过是来找你聊聊天,叙叙姊妹之情。”昱馨格格诡笑地走向
    蔚晴身旁的石椅坐下。
    “翠儿,你先下去。”支开宫女后,蔚晴淡然地问:“有事吗?”
    “听说你躺在茉莉花丛内淋了一夜的两,身上的衣物又残破不堪,该不是尝
    到被丢弃的命运了吧?恭喜你啰!”
    昱馨格格无情的言辞,对她来说又是另一次打击。蔚晴沉默不语,心疼得不
    想再泄漏自己的脆弱。
    “你整天都把自己关在这里干嘛?等着情郎来见你吗?”昱馨格格沉不住气
    又问,其话语尖锐慑人。
    见蔚晴依然无语,她又嗤笑,“樊溯现在不回宫,整天在外面喝花酒,早就
    忘了你,你就别再痴心妄想了!”
    “你来这儿,就是要跟我说这些吗?”她的话让蔚晴心口狠狠地被螫了一下,
    疼入骨髓,却无法喊痛。
    她怎会不知昱馨格格来此的目的,除了伤她外,绝不含任何姊妹情。
    “当然不是,我是来告诉你另一则消息。”昱馨格格不怀好意地顿了一会儿,
    又道:“你知不知道皇阿玛已下旨要立樊溯为储君。”
    蔚晴身子微震,听闻这消息她是该为他高兴,但却也产生一股沉闷的感觉,
    身为一国之君,有哪个不是嫔妃成群,到时他心底更是容不下她了!
    随即她摇头轻笑,侯蔚晴,你真傻啊!不用等到他成了皇上的时刻,此刻他
    心底早已没有你的存在了。
    他的行踪成谜,而她却还留在这儿,愚蠢地等着他少得可怜的疼惜,他真为
    自己卑怜的举措可悲啊!
    “那么恭喜他了。”她无神地回应。
    “如果——让众大臣或天下百姓知道他并非龙子,只不过是个假阿哥,你认
    为他这个储君还做得成吗?”昱馨格格刻薄地一笑,脸上闪过一丝嘲意。
    “你知道?”蔚晴的确吃了一惊。
    “或许你不知道,这天大的柲密是我无意间从皇后那儿听来的,而且也是我
    告诉樊溯的。”她自得地说。
    “什么?”蔚晴重颠了一下,头微眩,“你的目的究竟是?”
    “我要你放弃格格这个头衔,立刻离开紫禁城,最好走得远远的,这样我就
    为他守住这个天大的柲密。”她美艳的五官扬起邪笑。
    “否则你就要揭穿他?”蔚晴苦着心探问。
    “没错,他的前程就握在你的手上了,旻若姊姊。”她佯装亲匿,那叫唤声
    却让人胆战。
    蔚晴蹙眉看向她,那诡异的嗤冷怪笑已将她的意图彰显得极为明白,她打算
    赶她走,让她离开皇宫、离开樊溯、离开京城。
    “他已无心于我,你根本不必这么做。”她自觉可笑。
    “我不管,我不想冒险,只要你离开,一切都会恢复跟从前一样。少废话,
    说!你到底定是不走?”昱馨格格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急急催促。
    蔚晴是想走,但她愈想脱身,她的心却愈往有他的记忆里沉,他在她身上下
    了魔咒,她该如何摆脱?
    “好,我走。”泪模糊了她的眼,这刻骨的痴恋她会化为思念,今后以它为
    存活的动力,倘若用完,她会再向来世预支相思。
    她向来坚强,为何才低首,泪就禁不住的滑落?自从认识他后,她像变得软
    弱了,这可怎么是好?
    “好,我给你半天时间,最好是静悄悄的离开。至于皇上和皇后那儿,你也
    不用辞行了,我会为你尽孝道。”
    “能让我留封信给他们吗?这是我仅有的心愿。”无法尽孝,总不能一走了
    之。
    “那就快点儿。”
    在昱馨格格的催促下,蔚晴拖着疲惫的身子写了封信,随即一如她来时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