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波点点头:“就我所见,很多次了。”
    如果真是这样,那我只能说:“波波,你好有耐心。”我是不是年纪越大,经历越多,越像李玉?最后会变得怀疑一切?要不得,要不得。
    祂用祂掌控时间伟力的手掌用力地揉了揉我的脑壳:“对不聪明的人保有耐心,是神的必修课,我习惯了。”
    喂!
    2015年(即去年)下半年,毛泰久说要给我开一家粤菜餐厅,之后很久没有后续,我就没当回事,等他突然联系我跟我说餐厅准备开业了,让我去剪彩,我才知道他没忘。
    餐厅的命名、商标设计和注册、办理执照、选址、买地、装修、雇人……他都没让我参与。就像几年前我和徐文祖合伙开牙科诊所,徐文祖也什么都没让我插手。这两个家伙,在某些方面真的异常相似。
    毛泰久将取名“见粤心喜”的餐厅开在了汝矣岛,他说我的大部分亲友都在这里或者附近工作、居住,聚会方便(从汝矣岛到有名集团位于城南市的总部、城北洞独栋别墅区、汉南洞公寓开车都只需要20分钟左右)。
    除了请华国HK有名的粤菜厨师当主理人,他将鸣炮剪彩的时间也定在中午11点8分,意喻日日发财。我只能给他发个大拇指,夸他想得周到。
    到了地方之后,我先是跟他一起参与了剪彩仪式、致辞、拍照录影、观看鸣炮和舞狮表演,然后才被他拉进了二楼的某个能容纳二十余人的大包间。
    天花板上挂满了大红灯笼,横梁、窗花、屏风、桌椅全是木制的,很有华国南方的风格,临街一面光线充足,我很喜欢。
    不爱热闹的卓秀浩和金光日、金流芳、毛东廷和具子允都在里面待着,刷手机的刷手机,抽烟的抽烟,嚼奶酪棒的嚼奶酪棒,相对无言的相对无言。
    看到我们进来,才将注意力放到我们身上。
    金光日。我的心情在看到他的时候就跌到谷底,连金流芳扑上来亲了我满脸口水都不能让我重新振奋。改造的蜘蛛精还在我位于天上的“饺子皮”里随风飘荡,我想起来才偶尔投喂,拖着它一条命,半死不活。
    我抱着金流芳入座,一边回应他“叔叔想不想我”的问题,一边用死亡射线朝金光日身上扫射。
    这会儿嘉波要是在,就能感受到我的攻击性了。
    金光日是没什么顾忌的,在室内有三个孩子的情况下还抽着烟,见我看他,白净漂亮的脸蛋上甚至勾起了一抹挑衅的笑。
    呛人。我一波分子级大小的“剂子”甩过去,湿意扑面,灭了他的烟。
    他满头满脸的又轻又薄的水汽,愣在那里。
    “呲。”卓秀浩刚发声就一手掩面止住笑,一手趁机掏出手机,给他拍了张照。
    我的心情稍微好了一点点,问坐在我左手边的毛泰久:“其他人还没来?”其他人指的是徐仁宇、赵英民、姜耀汉、具瑞镇、尹熙材、南圭万、郑裕美、林知心、崔贞熙等人。
    “请了。还没到。大概是有事吧,我们再等等。”毛泰久抿了口茶,淡淡道。
    剪彩都结束了,这迟到的时间有点儿久。一个两个说得通,十来个都迟到?
    见我看向具子允,毛泰久接着说:“毛家的药物研究所通过移植裸鼹鼠的长寿基因治愈了她,我资助了她,而且还在想要不要收养她,因为她各方面都很优秀,很像我。”
    哪里像了?我默默在心中吐槽:人家肯来都是你逼的吧?比如用养父母的安危拿捏人家?
    具子允既不感谢,也不愤恨,低着头玩手指——弹动的频率很快,大概是在计算什么——所以说高智商的人想干什么、在干什么我是一点都猜不到,也不好无故去“扫描”她的脑子。
    毛东廷双眉往中间一挤,腮帮子鼓了鼓,欲言又止。
    “……不太好吧。”我打算替他说。我始终记得梦里的毛东廷那声微弱的“带我一起走”,以及他对具子允那种隐藏在争强斗狠的欲望之下的朦胧情感。
    我不信继承了柳(克罗塞尔)魔力的毛泰久不知道。
    毛泰久却将话题转移了:“俊秀,你说,繁衍后代传承物种基因和个体的永生,哪一个好?”
    似乎还是和上一个话题有点关系,毕竟毛东廷是毛家基因的传承者,而毛泰久已经获得了接近永生的寿命。
    很久以前我提到过,基因是“自私”的,每个基因的目的都是尽可能多地复制自己。我说:“我不知道。繁衍后代传承物种基因是行之有效的,大家都能看到,个体的永生却还没能实现,或者不被人所知。”
    神的寿命也是有限的,否则就没有什么天人五衰的说法了,祂们也不用创造那么多身外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