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我面前,他站住脚:“我啊,死,不,悔,改。”
    死不悔改说得好得意。
    就在他说出这话之后,刘基赫脚边躺着的年轻逃兵呛咳几声,幽幽转醒。
    刚看到我们几个,他就浑身一抖,双肘一撑、两脚一蹬还残留水迹的甲板,往后滑了两米远。
    这反应能力和身体素质可以。
    脸也是真的精致,男女莫辨。我看得都晃了晃神。
    徐文祖热情的一声:“亲爱的,你醒了。”又把我跑偏的想法拉了回来。
    亲爱的。我五官都皱了起来。什么癖好?
    TBC.
    后半夜码字脑子不清醒,可能有BUG,明天再检查。
    第180章 偏侧蛇虫草菌,他是谁的棋子
    事态紧急,我想速战速决,将听力加到60点,于是这个年轻逃兵就没了隐私——扫描大脑成像,即视觉信号的重建,对我来说已经运用得非常熟练了——获取信息之后,恢复正常听力,我问他:“尹宗佑,回家和妈妈、哥哥团聚,留在这里被杀,尽快做个选择。”
    我的态度十分强硬,这使得双胞胎兄弟不满:“你是谁啊?怎么这么目中无人!我看你就是欠教训!”
    他们往上一推袖口就朝我冲过来,被我轻松两脚踹下船去,倒仰着“噗通”、“噗通”重重入水。
    刘基赫看向徐文祖,没有轻举妄动。
    徐文祖则去船舷处解下两个救生圈,扔给了在海水中浮沉、形容狼狈的双胞胎。
    “咳咳咳咳咳咳……”
    “西巴——!”
    即使喝了一肚子水,套上救生圈之后,他们嘴里还是不干不净。
    甲板上坐着的年轻逃兵不傻,从我说出的话和这几个人的表现就做了判断,站直身体,走向了我。
    还有几步远,就在我想要用“饺子皮”带他离开之际,他突然转向,一跃而起,纵身入海。
    又是一声“噗通!”
    我:“……”
    徐文祖:“……”
    反应过来之后,他“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狂笑不止,“俊,俊秀,好人如果凶巴巴,也会,被怀疑的哈哈哈哈哈……唔。”
    大概我的表情很滑稽,滑稽之后带了几分羞恼,此时此刻,他即便把嘴捂上了,却仍然止不住从眉间眼角流露出笑意。
    我:“……”人心难测。
    我给尹宗佑的选择是“回家”、“被杀”二选一,人家自己创造了一个新选择。以我过人的视力,不用站在船舷处趴望,我也能清楚地看见他在水中以时速100公里(每秒约30米)的速度远离这条船,双腿已经变化成了漆黑细长的鱼尾。
    鱼类……只要他愿意,他可以一个小时不露出水面呼吸。
    显然,他没被未知病毒感染,但被镜像异次元的“自己”入侵融合了,至于锡民放大欲望的能力在其中出了多少力,我无法分辨。
    “这次我可没杀人。是他自寻死路。”徐文祖笑够了,才对我说,“出了这么大乱子,整个H国的监狱系统自顾不暇,你该不会还想着要送我进监狱吧?”
    他说得没错。我从北“降雨”到南,路过的大大小小的监狱,全都乱了套了,里面的人无论警匪,变异的变异、死的死、逃的逃。
    其中,郑巴凛的生父韩书俊已经率众逃狱,他的计划是夺船,从釜山坐30个小时的船去华国HK,再从HK拿到伪造的证件,乘坐15个小时的飞机去Y国LD。那是他和丹尼尔李留学的地方,也是他曾经的脑外科研究项目投资人的所在地。近期,那位投资人重新联系上了他,说和YD政府及药厂有合作,让他负责在YD测试一批新疫苗。
    测试新疫苗?哼!早在2005年YD放宽药物测试限制后,短短6年时间(2011年),YD就被爆出参与活人临床药物测试的“白老鼠”已达15万,而死于药物实验的人高达1730人!
    我没有让他得逞,在那艘船下海之后、达到犯人们无法游回陆地的距离时破坏了它的螺旋桨和通讯设备。他们将永远无法到达目的地,也联系不上任何救援力量,随着时间的流逝,只剩饥渴、绝望和疯狂。
    徐文祖说这话的时候,感官敏锐如我,已经觉察到这艘渔船之下那位去而复返的尹宗佑的作为。
    我破坏别的船只的螺旋桨和通讯设备,他凿船,目的都是要致人于死地。
    死人才会保守秘密——尽管徐文祖一行人根本不知道他的秘密,他还是不敢冒险。
    这个我没提醒徐文祖,只是以“永别了”的眼神望向不明所以的他。
    他曾说他是我,我是他,我始终担忧有一天我对他的忍耐达到了极限,我会再次杀了“我”。
    如今,我没杀“我”。
    我长舒了一口气,“剂子”被漂浮在高空中的“风筝”拉扯了回去——我是没有杀“我”,但也不愿意见证“我”的死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