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相视看了一眼,一齐冲上前去。
    薛重阳别的不行,就是能打,不多时几人都被他打趴下,脸上都挂了彩,他见好就收,没把人往死里揍,虽看着被打的挺惨,但不过都是轻伤,药酒一推,个把时辰就又能生龙活虎。
    “还有没有要打的?今日我奉陪到底!”
    薛重阳打爽了,看着众人吼道。
    随即又上去了几个,依旧被打趴下,到最后实在没人上前,萧天耀才慢悠悠开口:“在我这里,各凭本事吃饭,你们技不如人,以后就好好跟着薛少将,如果再让我听到疯言疯语,自己剁了舌头滚出萧家军,众位,可听清楚了?”
    一场闹剧就这样被解决。
    其余人还在原地就着茶水吃肉,薛重阳见萧天耀起身离开,思虑了半晌也跟着走了。
    “大帅?”
    萧天耀回头见来人是薛重阳,应了一声:“出来做什么?不吃了?”
    这一晚上薛重阳茶没喝两口,肉也没吃两口,萧天耀坐旁边都瞧见了,还以为是他听见那几个人说的话吃不下。
    薛重阳闻言嫌弃地说道:“茶叶都不知放了多久了,又苦又涩,我在京城喝的都是早春新叶的碧螺春,肉也柴,盐都舍不得撒,闻着挺香,吃下嘴才发现难吃的要死,那羊腥得我想吐,这么难吃的东西,也是难为你们吃的这么欢,真不如……”
    薛重阳见萧天耀盯着他看,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反应过来什么,尴尬地说:“其实也没那么差……没那么差,呵呵……”
    萧天耀没说什么,转过头继续走,边走边说:“行军打仗就是这样,能有肉吃已经很不错了,现在是摄政王舍得给大军拨粮,大家还能吃得饱饭,早些年先帝不给粮食,弟兄们饿得啃树根的都有,我父亲伸手跟朝廷要粮,朝廷三番四次推脱,无奈只能舔着脸去向一些地方官员知府借粮,每年饿死的兵都不在少数,现在能吃上一口肉已经是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了,还哪管好不好吃?”
    说完扭头看着薛重阳,眼里的嫌弃瞎子都感觉得到:“比不得你们这些养尊处优的公子哥,在京城里养的细皮嫩肉的还要跟过来打仗,没有下人伺候,没有山珍海味吃着,憋狠了吧?一个大男人,给你娇贵的,连口肉都吃不下了?”
    薛重阳说话向来没个把门的,一时嘴快,现在被数落得尴尬到脚趾扣地,早忘了他追着人出来是要干嘛的。
    萧天耀见他迟迟不开口,皱着眉问:“不是挺能说的,哑巴了?”
    薛重阳这才想起来,规规矩矩地拱手:“方才多谢萧大帅了。”
    萧天耀大手一挥:“行了,又不是为了你,谢什么?”×|
    一同带兵,薛重阳是少将,他是他的顶头上司,且不说众人不服薛重阳,就不会听他的号令,就是于整个队伍来说影响都是不好的。
    一个军队,别人还没开打,自己先内讧了,还打什么仗?不如收拾东西都回家种地得了。
    接下去就是一路无言,薛重阳不知道要去哪里,见萧天耀走,下意识就跟着他走。
    萧天耀突然停下来看着他,话音带着玩味:“怎么?要跟我入营帐?”
    说罢低头往他身后瞧了一眼,又说道:“还确实挺翘的。”
    薛重阳瞬间反应过来,果然看见前面就是大帅营帐,想起刚才那人说他屁股翘,萧天耀又玩味地盯着他屁股看,气不打一出来,脱口而出:“有病!”
    骂秦煊骂习惯了,还以为萧天耀也是能随口就骂的人,薛重阳转身就想跑,下一瞬被萧天耀拉住了后领,脖子卡了一下差点断气。
    “干!”你娘的……
    薛重阳及时把门,狗腿似的笑着说道:“干得好!”
    萧天耀还抓着他衣领:“什么干得好?”
    “这么说吧,以一个旁观者的角度来说,就是说呢,也大概是这么个意思,我就想说吧,实在是干得好,倒也不是这么个说法,但就是这么说,你能理解吗?”
    萧天耀一脸看傻子的眼神看着薛重阳:“你要是病的不轻就叫军医来看?”
    薛重阳打得过别人,可打不过萧天耀,领口卡着脖子难受的要死。
    “大帅,我胡言乱语,胡说八道,您行行好,松松手。”
    萧天耀没松,问道:“你方才骂我有病?”
    薛重阳连忙否认:“没有没有没有,我是说我有病。”
    萧天耀点头:“你确实有病。”
    娘的!等老子回京了老子让秦煊弄死你!罚你在边关一辈子不得回京!!!
    薛重阳在心里暗骂,嘴上却奉承:“大哥,您松手,要卡死了!”
    “大哥?”
    有趣,萧天耀这辈子没被人叫过大哥,挑了挑眉还是没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