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煊静静地看着沉寒没有说话,沉寒咬牙起身,接过那封信:“属下领命。”
    翌日点兵,秦煊穿上了战甲,翻身上马:“两个时辰后你们出兵突袭。”
    萧天耀点头,拱手行礼:“保重。”
    战马在原地踱步,秦煊调转方向,带着冯青渐行渐远。
    两个时辰后,萧天耀提着长枪出现在阵前,北域军夜里号角声不断。
    “突袭!突袭!敌军突袭!!!”
    “是萧天耀!是萧家军!!!”
    “萧天耀带兵突袭了!!!”
    不过片刻,侧方也响起马蹄踏步的声音,随即哀嚎声响起。
    “敌人援军到了!!!”
    “是秦兵!是秦兵援军!!!”
    “撤退!快撤退!!!”
    两人合力,杀了北域和南疆一个措手不及,把他们安营扎寨的防线又往后推了数十里。
    此时的敌军营帐里,南疆统帅沉着脸怒吼:“他们怎么还有援军!北域部落你们竟敢耍老子?!”
    北域将军也是满身怒气:“不可能!他们已经没有兵力可以调派了!这是计谋!是萧天耀那老贼的计谋!”
    “你说计谋就是计谋?!要是他们真的有援军呢?!此战我南疆出了十五万兵马,今夜就有无数将士死在秦贼刀下!这笔损失要怎么算?!”
    此话一出,北域将军怒气被点燃,指着南疆人就开骂:“就你们死了人?打了胜仗就是你们的功劳,吃了败仗就要怪北域了?你们南疆王上赶着要联手,不是我们北域求你们出兵的!不想打?滚回南疆你老子娘怀里吃奶去!”
    第110章 我要带他回家
    第一天突袭,敌军被打的败退,北域南疆出现内讧。
    第二天,敌军开始反击,秦煊带的队伍折损过半。
    外面战火纷飞,沉寒在大营里大气都不敢出,怀里紧紧捂着那封信。
    已经是第二天了,援军还没到……
    沉寒还站在原地,眼睛一直望向大营门口,希望能看到马蹄踏飞尘土,能看到援军到来,主子和冯青能平安。
    可站了一整日,外头什么声音都没有……
    已经亥时了,天都完全暗了下来,他能看到的只有不停回跑的军医,还有满身是血被抬回来大营里的伤兵。
    一刻钟……两刻钟……
    随着时间过去,沉寒闭上眼,走出大营牵了马,翻身上马后远远地看了一眼秦煊和冯青离去的方向,哽咽出声。
    子时了,两天已经过去了。
    沉寒策马,一刻不敢停,径直往京城而去。
    此时大秦与两国开战已经将近三个月。
    他一路上不敢停歇,跑死了六匹马,脸上吹的都是风沙,干裂的嘴唇已经快要说不出话,他猛地灌了几口水,又翻身上路。
    二十天,大半个月,他从边关驾马跑到了京城。
    京城守卫认得他,知道这人是摄政王身边的,不敢盘问,忙打开城门让他进城。
    不同于边关的战火,京城里还是像往常一样,百姓在街边支着小摊,孩童还在街边乱跑玩耍。
    沉寒看的心中哽咽,却也不敢停,在闹市里驾马往宋府去。
    秦煊走了四个多月,宋郁除了中间收到过一封捷报和一封书信,其余时间没有任何他的消息。
    自从秦煊走后,他话也少了,有时候总一个人望着天发愣。
    崔夫人知晓他是担忧秦煊,平日里也不大去打扰他,只时时到寺庙里去上香为他求平安,求菩萨真人保佑。
    此时天刚蒙蒙亮,宋郁正准备去早朝。
    这些日子崔夫人总会跟着早起,给他准备一小碗清粥,让他用一点再去上朝。
    崔夫人手里还提着食盒,刚要走进宋郁的院子,就见暗一着急忙慌地出现在院子里。
    崔夫人只觉眼皮一跳,心里咯噔一下,突然慌得厉害,忙跟着进去。
    “大人,沉寒回来了!”
    沉寒?
    沉寒不是跟着一起去边关了吗?
    宋郁猛地站起,差点迎面跟崔夫人撞上,没顾得上崔夫人,他快步走出门,沉寒就进了院子。
    一见宋郁,沉寒这大半个月提着的心忽然落下来,他突然跪下,哽咽地叫了一声:“太傅!”
    宋郁眼前一黑:“你怎么自己回来了?秦煊呢?!”
    沉寒从怀里掏出已经压皱了的那封信,双手递给宋郁:“殿下和冯青,带兵从侧方包围敌军,殿下说……殿下说……若等不到援军……让我把这封信带回京……给……给您……”
    话音刚落,宋郁腿一软差点没站稳。
    接过信的手不自觉地开始颤抖,呼吸都变得沉重起来。
    秦煊满满写了三页纸。
    宋郁看完,浑身力气像被抽干一样,一头往地上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