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陵尘头一次觉得,白璧微瑕远比透明干净美妙得多。
    虞慕枝带了点愤怒,视线却在闪躲:“衣服拿给我。”
    燕陵尘异常严肃,说出的话显得更加不正经:“偏不。”
    虞慕枝气呼呼地瞪着他。
    燕陵尘合掌托起他的脸,笑容很淡,有一丝揶揄:“你真漂亮。”
    虞慕枝瞪大双眼:“脱得精光的男人有什么漂亮的,你要是想看,低头不就行了?”
    燕陵尘捉住他的手腕,含住他的双唇,咀嚼了几下,直蹂躏得他的唇瓣艳红如血,脸颊晕开海棠般的唇色。
    “我只想看枝枝。”
    虞慕枝提高音量,愠怒之色尽显:“别这样叫我!”
    “偏不。”
    燕陵尘倾身压上来,双臂牢牢箍了他在怀里:“你是我的。”
    “才不是。”
    虞慕枝艰难地钻出头:“你再这样,我要生气了。你要是还知道尊敬二字,就出去。”
    “今晚你脱我衣服的事,我可以不计较……”
    他骤然噤声,冰冷的指节按上大腿内侧,燕陵尘摩挲着那粒红痣,姿态一等一的卑微,做的事却能用禽兽来形容。
    虞慕枝按住他的手:“你能不能要点脸?”
    燕陵尘:“我不要脸。”
    “我只要枝枝。”
    虞慕枝气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在他发火之前,燕陵尘很认真地唤他。
    “先生。”
    虞慕枝蓦地一僵,蓬勃蹿生的怒气停顿稍许,燕陵尘哑着嗓子,猩红的眼底有水光潋滟:“我很想你。一直都很想。”
    他拉着虞慕枝的手,放到自己的胸膛,他的心跳强劲有力,隐忍多年的燥热与急切通过心跳传递而来:“我以为你生我的气,再也不愿意见我,我没想到你和摄政王是同一个人……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真相,为什么要用别人的身份对我好……枝枝……是我太无能了,对不起……”
    他的尾音有些混乱,虽然早有预料,但真相大白的时刻也对他造成了不小的冲击。
    虞慕枝的大脑也是一团浆糊,想安慰燕陵尘,也无从安慰起。毕竟这家伙对沈月清的感情很深,他骗了他这么多年,燕陵尘恐怕会勃然大怒,出乎意料的是,燕陵尘倒是没有发火。
    虞慕枝扫了眼赤裸的自己。
    现在这样还不如发火的好。
    直到燕陵尘除下腰带,他才悚然一惊。宽厚的胸膛已严丝合缝贴上来,不留一丝抗拒余地的占有了他。
    虞慕枝摇摇晃晃:“我不要……”
    燕陵尘吻他的眼睛,浓烈的气息注入口腔,虞慕枝半边身子一软,依然呜咽:“我不要。”
    燕陵尘的眼眸温柔得像一汪清泉,看上一眼就会溺在里头:“乖。”
    他顺手放下帐幔。
    解了玉冠,乌黑的长发倾泻,和虞慕枝的缠绕在一起。
    他太紧张,又怕得厉害,燕陵尘(这里是不能描写的内容)(这里是不能描写的内容)(这里是不能描写的内容)逼出了他的眼泪。
    他一直在哭,不知是委屈还是疼,说不出半个字,只在他的舌头离开时,呜呜咽咽挤出几个破碎的音节。
    一直到后半夜(这里是不能描写的内容)将人拥进怀里,低头一闻,身上全都是他的气味。
    从眉眼,鼻子,双唇到脖颈,都是他留下的痕迹。
    燕陵尘心满意足,咬着虞慕枝的耳朵,一遍遍问:“舒服吗?”
    虞慕枝红肿着眼,咬着后槽牙,连憎恨的力气都没有了:“……疼。”
    燕陵尘心疼不已,轻柔吻他的发梢:“对不起。我没有经验,弄疼你了。我保证,以后会轻点的。”
    他用力吻他的耳廓:“会让你舒服的。”
    “没有以后。”
    虞慕枝:“这是最后一次。”
    燕陵尘眉眼弯弯,猛地勾住他的腰身,将他拦腰抱起,“那可不一定。”
    ……
    清晨的时候,燕陵尘才叫水。
    全身的骨架像是被打散重新组装了一遍,四肢百骸包括某处难言的部位都痛得叫嚣。
    哭喊了大半夜,嗓子哑了,眼睛也肿的厉害,偏偏躺在身旁的人精力旺盛得可怕,要不是看他实在疲倦,这个狗东西还能再抱着他来几次。
    虞慕枝叹了口气,发丝湿漉漉地贴在眉梢眼角,像一束脆弱纤细的白玉兰。
    燕陵尘看了又看,亲了又亲,仿佛亲不够似的,虞慕枝被他弄烦了,轻轻一掌挥在他的胸口:“烦死了!”
    他窝在某人热烘烘的胸膛里,只剩下出气的份儿。
    燕陵尘美滋滋搂着温软的身子,不住在他耳边絮叨:“你也太害羞了,我问你那么多遍,你才肯说一次喜欢,明明心里喜欢的要命……”
    虞慕枝勉强掀开一条眼缝:“上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