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的事!”严明明一口否认:“怎么可能,晁承叫我都没这么亲热的,哼哼,他?也就见过两三面,一般叫他那位柳同学。”
“那晁承叫我什么?”陆俊人问。
“那位陆同学?”严明明想说,但是他随即反应过来,假装在回忆,然后“啊~”的一声:“那个干净利落,学模特表演的帅哥,为什么还不叫他过来一起玩呢?”
“哎呀”陆俊人老开心了:“我也是学空调工程的啦。”
果然他们就像两个空调一样,对着吹暖风。
对于陆俊人要来,严明明也非常高兴,正准备联系人看有没有机会跟他弄票——实际上,他昨天晚上自己就摇到了一张。
然后学校就业办的张主任就来了。
然后即使丁老师很有意见,严明明也被请出去了。
“这个张主任啊。”于鑫犹豫着说:“上次他的母亲来过,他家里不是特别同意。”
张主任则显得语重心长:“小于啊,今年上面只有10%的灵活就业指标,我也是不怎么同意的。”
“但是他才大一啊,主任。”
“大一怎么了,有志不在年高,难道大一就不能创业了吗,小于啊,虽然辅导员是干部的摇篮,但是我在你这个岁数上的时候,早就脱离摇篮,独立行走,四有五好,精明能干了,你看看你。”张主任对着他指指点点。
“主任,我的意思是说,电竞选手职业寿命短,不一定能有四年……”
但是张主任吃过的盐比他吃过的饭还多,走过的桥比他走过的路还多。
“四年?”张主任开始批评于鑫:“我认为四十岁都没有问题,我年轻的时候就看贾巴尔打球,40岁还能打NBA,秘诀是做瑜伽。”
……
严明明作为典型优秀就业案例被宣传了。
并被张主任热情推荐周三周五去学校体育馆里做瑜伽。
所以整件事情一共分三步,首先你得有名气,大家都认识你,一起上过课,或者听别人议论过你。
然后,你至少要有中人之姿。
最后,你就会成为校草了。
不过严肃场合,没有人这么叫,这会儿校草严明明同学,正与其他优秀同学一起在会议室里正襟危坐——在张主任殷切的目光中,让他们回忆自己是如何成功的。
但对于严明明来说,这真没什么好回忆的。
其实很多都是闪耀冷冷中的画面。
似乎他前一刻还在寝室里,带着柳淳珑打巅峰赛,那感觉跟带着铅球跑步差不多。
早一点的话就是十来岁的时候,跟王思馨在一起,小学鸡打游戏,选小乔跟周瑜。
上中学还一边打架一边打游戏,有时候打架的原因是游戏惹出来的。
然后跟一帮吃货同学们,整天凑份子吃东西,要说谁知道去哪儿找他们,教导主任最知道。
哦,还有他妈也知道。
然后自己干啥了呢?
似乎啥也没干。
就泡到了晁承这种大帅哥。
“我真是太牛逼了。”严明明心里想。
当然,这可不能说出来。严明明跟着旁边一个在校期间担任班级团支书,学校团总支委员的同学,狠抓“基础性”工作,锻炼自己之类的,讲了一通。
张主任连连点头,赞叹不已。
……
柳淳珑一觉醒来,天都黑了,一看寝室没人。他头发像个冲天辫,跟几个没赶上晚饭的同学,一起在隔壁寝室里吃酱油拌饭。
“想当年,我也是桌草——我同桌亲口告诉我的,她女的,所以这完全是从女性审美角度出发。”他一顿添油加醋,给自己加的酱油特别多。
“哈哈哈哈哈。”同学们说。
柳淳珑则转动着眼珠子,心里想:“黄牛票卖得死贵,我不想个办法去看六子的比赛,爽快一回,怎么甘心。”
果然柳淳珑求爹爹告奶奶,发动了五十个人,一张票没摇到。
他又想:“这几个穷鬼,穿Boy London,路边的土狗看了都摇头,只怕凑在一起,都凑不出一张票,我该怎么榨点油水出来,啊,有了。”
他说:“其实这赛事嘛你们也知道,就那样儿,OB视角老晃来晃去的,看得我难受,真还不如去看直播打巅峰赛。”然后两只小眯眼盯着其他同学,非常狐疑地问:“你们真没摇着票吗?”
同学说:“真没,概率太低了。”
“你说这事儿整的。”柳淳珑就一拍大腿:“严明明那也是没谁了,昨天我们一堆人围着看到半夜十二点,那是激情如火,个个火眼金睛,但有谁还记得以前见着他,看他第一视角吗,当时我就说了六个字。”
同学说:“你在旁边喊666?”
“什么666。”柳淳珑一抬手,作高瞻远瞩状:“当时我倒抽一口凉气说,此子恐怖如斯——决不可留。”